「需要安排您離開鎮京城嗎?」澹台休沒思考多久,因為他知道內衛司的人很快會趕來。
「暫時沒有必要,老祖也不希望我離開。」少典封不是不想離開,但澹台玥尚在宮中,無論他跑多遠,一道懿旨就得乖乖回來。
被宗室府軟禁的澹台玥沒有自主權,太尉想讓她寫什麼旨意都要照辦,少典封不能忤逆親生母親,少典鸞則不同,嫁入丁家後一切要以丁馗為主。
「哦,在下以後可以拜見您嗎?」澹台休不敢簡單地把少典封當成表弟來看。
「嗯,能免則免吧,非常時期最好不要讓人誤會。」少典封緊記母親的叮嚀。
「您身上有天然的澹台家印記,怎麼避也避不開,澹台家的命運注定與您捆綁在一起,怎麼做也消除不了別人的誤會,還不如大方一點。」
澹台家想得很清楚,不管局勢如何都要站到少典封一邊,投靠誰都不管用。
澹台休在內衛司的人到達前離開茶館,匆匆趕回家中。
「這個時候能見封王子的‘老祖’只能是那位了,封王子說出來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信息,等一下!讓我好好想想。」澹台洪很興奮。
王室守護尊者見過少典封!現如今少典國至高無上的人為什麼要見一位廢王?是否意味了少典封有復起的機會?
澹台洪看到了希望,家族重新興旺的希望,澹台玥的一對子女是澹台家的希望。
「這說明封王子在尊者眼里還是有地位的,都是先王的骨肉,當不了國王也能做個王爺,最少會有一塊封地,總需要人替他治理。嗯,安排部分年輕子弟學文,花重金去孔家拜師。」
他找到家族發展方向,要全身心依附外孫外孫女。
「封王子知道長公主和駙馬的情況,怎麼感覺不是很激動啊?」澹台休沒有忘記見面的細節。
「他還太年輕,明顯在藏拙嘛,一個絕望的人肯定會抱住任何希望不放,說明他的處境沒有我們所想那麼糟糕。
如果真要我們拼死將他送去南沼州,澹台家可能就要一輩紙依附丁家了。」澹台洪感到一絲慶幸。
他拼盡家族的力量有辦法救出少典封,但家族以後就要看丁馗的臉色過日子了,到目前為止他還不認為少典鸞能取代朝廷。
「要不要我去通知長公主?」澹台休主動請纓。他認為少典鸞比少典封可靠,感覺南京城的發展態勢隱隱要超越鎮京城。
「想辦法聯系龍家,他們會轉告的,你沒有他們快。」
「有些信息只能口述啊,走傳送門去南京城並不慢,只是花費大一點。」澹台休更想去見少典鸞。
「只要走傳送門就會被發現,我不希望讓攝政親王盯上澹台家。」澹台洪十分忌憚朝廷的打壓。
澹台休無奈,只能听從族長的安排,他也沒法避開朝廷的耳目去南京城。
少典封逛街瞞不過消息靈通的人,子家就很快得到消息,子斯詢問子毗,得知少典時回封地的事。
「他不在的時候少典封跑出來了,不是一個好消息啊,怕是那位心有異動。」子斯仰天長嘆,「唉,沒想到丁家余孽鬧出如此局面,這便是手握兵權的好處,可惜我族一直沒有頂級斗氣功法。」
「您不是說王室不會讓子家掌兵嗎?」子毗就怕父親提斗氣功法的事,此事一直由他負責。
「笨蛋!子家可以放棄政務院首席!平常文官也騎不到武將頭上,一到亂世文官只有自盡的命。只要鏟除丁家,我們就可以盡全力到軍中發展,不必世世代代如履薄冰。」
子斯終于說出心里話了。
別看政務院首席風光無限,因制約丁家而長盛不衰,可是長期與軍中大佬博弈,其實子家的處境時時險象環生,雖說不用擔心家破人亡,但家族利益受刀兵脅迫子家很難發展壯大。
好不容易把丁家搞垮,子家有機會敲開軍方大門,可丁馗忽然強勢崛起,成為少典國鼎足而立中的一股力量,哪怕子家成為十大長老之一亦不能相提並論。
子毗臉色發白,低著腦袋,不敢看父親。
「我猜少典時去見少典氏的族老了,他的根基尚淺,無法擺平那些老家伙。不行!我們要早做準備,以退為進。你即刻準備奏章,為少典封歌功頌德,建議少典封出任南沼州牧。」子斯原本渾濁的眼神變得十分堅定。
「什麼?一個廢王哪來的功德?」子毗以為自己听岔了。
「這還用我教嗎?」子斯是真生氣,政務院首席不會編說出去要笑死人。
「呃。」子毗確認沒听錯,「這不是變相把南沼州交給丁馗嗎?恐怕攝政親王不會同意。」
子斯冷笑︰「哼,少典時還想長期攝政就得答應!丁馗的羽翼已豐,我們沒有能力繼續打壓,朝廷也不行,必須改變對他的策略。
朝廷跟南京城火拼只會便宜少典雍,我與少典雍有殺父之仇,兩利相衡取其大,兩害相較取其輕,容丁馗坐大的害處要輕一些。」
「孩兒怕勸不動攝政親王,冒然上奏只會適得其反。」子毗對自身的認知相當清醒。
「只要他不蠢就能看清局勢,少典封當州牧總比重登寶座要好。我本想讓你建議廢掉少典淙的,不過現在沒有合適的借口,子家不能當這個出頭鳥。」
子斯雖然長期呆在家里不出門,但他比大部分人都看得清局勢。「啊!局勢真有如此糟糕嗎?」他兒子就看不懂。
「那個兒童公園是什麼地方?誰敢讓少典封隨意走動?歸大師都沒有這樣的權力。少典時見什麼人根本不重要,那位的決定才是至高無上的,他對少典封釋放的信號已經非常明顯!不要心存僥幸。」子斯恨不得狠敲兒子的頭。
「是!孩兒立刻照辦。」听到這里子毗不敢怠慢。
「等等,聃兒最近如何?有安心在讀書嗎?」子斯忽然想起孫兒。
「他呀,已經好些天沒有出門了。」
「嗯,馬上叫他來見過。」
不多時,子毗一臉尷尬地跑回來,道︰「他,他,不知去哪兒,孩兒已經派人四處尋找。」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