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幾人一起去看望了衛軍,他依舊昏迷著,不過比起剛剛回來時已經好了許多,現在他呼吸均勻就好像是在睡覺。
小婷乖乖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她說是女乃女乃讓她在這里照看著衛軍叔叔。
齊宇再次檢查了衛軍的身體,他身上的其他傷口都已經沒有大礙了,就只是意識還沒有恢復,這使得所有人都很是擔憂。
出門的時候三個人正好撞見同樣也是前來看望衛軍的獨狼,獨狼依舊不苟言笑一副冷淡的態度。
幾人打了聲招呼後,便錯身而過,獨狼卻一直眼神復雜地盯著林果兒的側臉。
林果兒奇怪地問︰「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獨狼搖了搖頭說︰「沒有髒東西,但是我看到了一張面具。」
林果兒表情一愣。
已經走出幾步的齊宇吳飛見林果兒沒跟上來,問道︰「林妹子,怎麼了?」
林果兒朝著兩人微笑著搖了搖頭,說著沒事,也不再理睬獨狼,小跑著追上了前面的齊宇和吳飛。
這天夜里,林果兒做了一個夢,她夢見有另一個她站在不遠處與自己對視,她清楚地知道,這就是那個另一種人格。
雖然夢的背景是黑色的,但對面的人一身白裙的顏色卻那麼的清晰刺眼。
林果兒有些激動的大聲喊道︰「謝謝你,一切,一切都十分感謝。」
林果兒用盡了全力,仿佛只有大喊對面的人才能夠听見她的聲音。
她已經忘了自己到底要為了什麼而感謝,她只記得,自己一直很想見她,一直很想謝謝她。
對面的人面無表情,但林果兒卻清楚地感覺到,對面的人十分地悲傷,可卻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而悲傷。
對面的人一步一步地朝著林果兒走來,林果兒絲毫沒有懼怕,她只是感覺自己也漸漸得有一種十分悲傷的情緒涌上心頭。
看著另一個自己緩緩地走來,她一邊漸漸地靠近一邊說道︰「我即是你,我一直站在你的陰影里,我叫林果!我即是你!」
話音結束,白色的身影緩緩穿過林果兒的身體,變成了點點光亮消散在了黑暗里。
隨著光芒在自己身上消散,林果兒也同時向著身上看去。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裙子上鮮血淋灕,竟然是被鮮血染紅的。
床上睡著的林果兒猛地驚醒,在發現是個夢後,才又漸漸地躺了下去,口中還呢喃著那個名字︰「林果,林果。」
凌晨,眼神冰冷的林果從床上緩緩起身,她拿著軍刀,輕手輕腳地模出了房門。
因為楊叔也是在受傷恢復的階段,所以她出門的聲音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借著黑暗,她小心地接近了獨狼的房間,緩緩地打開門,獨狼果然沒有鎖門的習慣。
迅速閃進房間,林果卻發現床上根本沒有獨狼的身影。
正在這時,獨狼從門邊的陰影處竄了出來,手里拿著軍刀沖著林果的脖子而來,一看就是用盡了全力,絲毫不準備留手。
林果露出了一個微笑,手握軍刀回身格擋,接著提腳便對著獨狼的肚子踢去。
在對方擋下後,又快速地繞到對方的身後,猛地踢到獨狼的膝蓋處。
身體還在恢復的獨狼一個不穩就跪倒在了地上,但他的反應也不慢,在跪倒的一瞬間就借力一滾想要躲開接下來攻擊。
可是這一滾之下,之前受傷的骨頭處,又傳來了一陣劇痛。
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林果故技重施,在獨狼才要起身的時候,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
獨狼直接撞到了一邊的牆上,後滑落到了地板上,捂著再次被踢到的同一個位置,獨狼只能縮在地上回氣。
林果帶著笑意走了過去,蹲在了獨狼旁邊帶著道︰「你果然很有意思!」
同一個位置的再次打擊,使得獨狼只能吸著涼氣艱難地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林果表情嚴肅了下來說︰「只是來提醒你,不要亂說話!」
林果起身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接著說︰「我知道你看出來了!」
獨狼喘著氣︰「我以為你是來滅口的!」
林果蹺著二郎腿,悠閑地說︰「這個看情況而定。」
獨狼深深地望了望林果,也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是林果第一次看見他露出笑容,也是第一次注意到了他身上人性的一面。
獨狼干脆就靠在了身後的牆上放松地說道︰「你說我看出了什麼?你的面具嗎?」
「那不是面具,她是林果兒。」
獨狼挑了挑眉,道︰「你不就是林果兒嗎?那種沒有靈魂的掩飾,是沒法騙過所有人的。」
林果的眼眸更深了許多,道︰「只有她才是林果兒,而我叫林果。」
「你放棄了自己的名字?」獨狼有些驚訝。
接著又有些焦急地道︰「如果你放棄了自己的名字,那她就不只是一個掩飾了,你會喪失自我的,你知道嗎?」
因為太過激動導致動作有些大,又牽動了傷處,疼得獨狼吸了一口涼氣。
「我知道。」
林果兒只是淡淡地回答。
獨狼深深的皺眉,眼眸中帶著回憶道︰「我曾經有過一個做臥底的戰友,他需要不斷地在兩方之間傳遞消息,所以需要不斷地轉換身份,可是最後他卻完全放棄了自己的名字,完全成為了另一個人。
剛開始他只是混淆了自己的身份,後來他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掌握的這種戴面具的方法,只是我提醒你,不要放棄自己的名字,不然你很可能會徹底喪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