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委屈

作者︰小穎同學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其時只想著把人送走便好了,卻沒想到他家竟敢做出欺上瞞下,謊報死訊的事來!

事到此時,還敢遮蓋,推說不知,試圖栽贓,攪起更多的混亂!

認真輕舉妄動,居心叵測,這是欺君大罪啊!請陛下和太後娘娘明鑒!」

「陛下,陛下,老臣委屈!老臣委屈啊!」

謝老侯爺倉惶地朝天子爬去,「這些事是惹是生非,是他們歪曲老臣的!江相夫人和錢虹茹沆瀣一氣,此時又認了周采元做干女兒……」

天子厭棄地看著他︰「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朕立馬殺了你!」

謝老侯爺不敢作聲,用力叩首。

謝老漢人老淚橫流︰「這些事,臣婦並不知情,沒有的事……不能任由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啊?請陛下和太後娘娘明鑒!」

她憤懣地瞪著江相伉儷,怒道︰「我們便算通常對貴寓有些許獲咎,也是小事,你們怎能挾私埋怨呢?」

壽王當令道︰「父皇,看來要弄清楚誰是誰非,還需進一步查明才是。」

信陵王第一次覺得壽王比較順眼,連忙贊同道︰「便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說的都沒有有道理!該有證人的,還是得查證才行。」

天子看向太後。

太後曉得他內心的疙瘩,便道︰「該查便查吧,查個白白。」

天子便道︰「既如此,那便查吧。」

信陵王立馬道︰「父皇,兒臣鄙人,願為父皇服務!」

天子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道︰「壽王听令!」

壽王驚奇地指著鼻子︰「父皇是說兒臣嗎?」

天子點點頭︰「便是你。」

壽王連忙小跑著過去拜倒︰「兒臣恐難當此任……」

信陵王鄙夷又不平氣地道︰「便是,二哥從未辦太重要的差事,這件事交給他辦,生怕……」

天子突然爆發起來︰「你說了算還是朕說了算?」

信陵王噤如果寒蟬,長拜不起︰「父皇息怒,兒臣知錯。」

天子陰沉沉地看向幾個兒子,再陰沉沉地看向江相伉儷,謝侯府眾人,燕易南、謝漪瀾,最終將眼光落在周采元身上。

周采元虔敬乖順地跪伏著,一動不動。

最終,他淡淡地道︰「壽王,此事交給你辦,務要盡心盡力查明,否則……」

他沒說要如何,眾人卻從中听出了森寒之意。

壽王這才大聲道︰「是,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天子淡淡地擺擺手,道︰「謝正罡、謝申氏、謝悛改收監待審!江伯安伉儷禁足相府,非詔令不得外出!」

「周采元……」他想了想,「軟禁家中……」

蔣貴妃突然道︰「陛下,臣妾之前竟不知這孩子的出身如此復雜,如此不幸。

她獲咎了那麼多人,住在里頭很凶險的吧?不如,讓她住在臣妾宮中。

一來,可以監視她,不讓她做犯罪亂紀的事。二來,也可護得她人身平安。陛下覺得如何?」

去和蔣貴妃住?有幾條命夠折騰?

謝櫻吃了一驚,牢牢抓住周采元的手。

周采元捏了她一下,示意她別怕,哪有這種規矩。

太後道︰「既然要入宮住,那便隨著本宮住!」

蔣貴妃道︰「那分歧適吧?分歧乎禮儀。」

太後冷嗤︰「你也曉得分歧乎禮儀?」

蔣貴妃委屈巴巴地扭著帕子,不作聲了。

天子煩死了,冷聲道︰「便是軟禁家中,著專人把守!如果有不軌之心,立馬打入縲紲!」

他再看向檢舉周采元的僕婦,厭惡地道︰「此人,打入天牢!嚴加把守,務必讓她說出!不得有誤!」

言詞之間,是確認這僕婦挖心之說是惹是生非。

「陛下聖明!」燕易南膜拜下去,感恩涕零。

天子是累了,打發地擺擺手,讓燕易南起來。

燕易南卻不起來,仰頭大聲道︰「其實,臣也有一個重要的人證,請陛下容許臣讓他出來說幾句話!」

怎麼沒完沒了啊!天子要怒了。

燕易南虔敬地看著他,祈求地看著他,再是重重一拜︰「陛下~」

聲音軟糯,便像是在撒嬌似的。

實際上,天子的年齡,便是燕易南的父輩。

而通常,燕易南在天子眼前,雖說勉力闡揚得四平八穩,實際上他時常會用孩子對待父親的孺謝之色看向天子。

天子早留意到,並且半點不惡感。

同時,這也是他愈加稀罕燕易南的原因之一。

天子嘆了口,道︰「準。」

「多謝陛下!」燕易南的眼楮剎時亮了起來。

他拍鼓掌︰「上來!」

一個頭發的老太婆被人扶了上來,顫巍巍地膜拜下去︰「民婦謝曾氏參見陛下,太後娘娘,陛下萬歲,太後娘娘千歲!」

有認識這老太婆的,全都驚奇地張大了嘴巴。

這,不是謝侯府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三嗎?

她怎麼會和燕易南扯到一起去了?

又怎麼肯出來做這個證?

謝老侯爺眼光猙獰︰「老嬸子,你都想清楚了?」

老三看了他一眼,低眉垂眼︰「侯爺,您是族長,身系一族榮辱,按理,老身該護著您。

今兒這事牽扯到的是忠君愛國之大事,請恕老身要為了家國大義,舍棄小義了!」

這是撕破了臉,不謝全部要掰倒他們了!

還貪圖著拿下周采元,把藥膳堂盡數拿捏在手里呢。

這景遇,人家拿捏他們還差不多!

敗了,敗了,敗了啊!

謝老漢民氣涼了半截。

她,嗔怪地看向坐在台下的江謝雲。

倘如果當初,判定族譜一事之事,不是江謝雲非得把老三的大孫子,推出來做什麼替罪羊。

那麼,今日,還會發生這種事嗎?

籠絡人心。

光是看老三做的選定,眾人便經不會信他們了。

不僅丈夫和兒子要進牢獄,便連自己也逃!

謝瑤卻只是呆呆地坐著,神態驚悸,卻半點沒有想要為他們出面的意圖。

謝老漢人再看向謝漪瀾。

謝漪瀾身上的玄色長袍與夜色融為一體,他看著他們,又彷佛沒有看著他們。

總之,這事兒一般和他沒有任何干系便是了。

無依無靠,自食其果……

謝老漢人喉頭一陣腥甜,搖搖欲墜,只冒死掐著虎口,不讓自己暈倒失態。

天子淡淡地道︰「謝曾氏,你是什麼人?」

老三說清楚身份,嘆道︰「……民婦一把年紀了,只盼望家中和和美美,全部平安便好。

可這件事,埋在內心許多年了,如果不說出來,始終寢食難安……

昔年,謀逆案之後,府中族人都曉得,錢虹茹母女備受荼毒欺辱,生不如死。

那小丫環,手臂上被她爹用蠟油燙傷,又被她祖母強行走,丟給母,漠不關心。」

老三看一眼謝老漢人︰「這倒也罷了,可憎的是,那母時時被人叫去干粗活,這小丫環便連飯都吃不飽,更別說什麼照拂和求醫藥了!

他家打的稱心算盤,想把這小丫環弄死,把她娘氣死,一筆勾銷,好重新娶一門好親!

惋惜人算不如天算,這事兒被江夫人曉得,派人過來周旋,他們逼不得,放這小丫環和她娘團圓。

但這小丫環傷重得很,差點死掉,也是江夫人送的醫藥。他家一看,這母女倆死不了,便想把人毒死算了!」

謝老侯爺怒道︰「你亂說!既然我們要毒死人,如何會讓你一個外人曉得?」

「外人?」

老三怒笑︰「我自十六歲嫁入謝氏,迄今有六十余年,生下兒子五人,女兒兩人,孫子幾十人。

我的女兒,先天不差,嫁進了謝氏,給謝氏生了兒子。

我的宗子,擔任著謝氏族老之職,這些年不辭勞怨,替你們做了多少事!

我的幼子,在為家屬辦事之時,死在了里頭!

我的長孫,因為你們的貪圖無恥,無辜做了替罪羊,被斬死于鍘刀之下,身首分開!

我的孫女,先天亦不弱,長年被你們養在府中,供應謝氏族中血液,至今尚未婚配!

你卻說我是外人?殺千刀的老王八蛋!」

隨著這聲怒罵,老三掄起拐杖,開端蓋臉地朝謝老侯爺砸去。

謝老侯爺面目猙獰,將手舉起護著頭臉,抓住拐杖便要朝老三動手。

一只素白細微的手牢牢架住他的手,周采元神采清涼︰「老侯爺,你想干什麼?殺人滅口嗎?當著陛下的面,你便敢如此大膽?」

謝老侯爺一愣,他是沒想到,周采元居然能有這麼一把力氣。

他用力抽了抽,沒抽出來,干脆掄起另一只手,朝周采元的臉抽去,口里叫喊道︰「你不是忠孝節義麼?祖父打孫女,不移至理!」

一只腳猛地踹過來,伴隨著「 擦」一聲輕響,他被踹翻在地,肋骨痛得猶如針扎,大睜著眼楮好久說不出話來。

燕易南爽利地放下袍腳,冷冷地道︰「陛下眼前,豈容你如此豪恣!」

謝老侯爺縮成一團,因難過和驚怖,劇烈地顫抖和喘息著。

謝老漢人眼楮往上一插,暈死過去。

老三淒厲地道︰「陛下,棺材里的確是有人的!但死的,不是錢虹茹母女,而是錢虹茹的陪嫁丫環雪晴,有族里一個私生的小丫環!」

「這個小丫環,便是這個臭不要臉的潑婦的私生女!她的確收了二十兩銀子,但這二十兩銀子,是謝侯夫人給她的!」

「委屈,民婦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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