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章 老熟人

許多年後,趙文龍仍記得今晚的事。

那時候,他才知道,她姐這帥氣的行為叫‘颯’。

蘇小七剛學了掃風腿,跑的果然比顧北淵快。

快了不止一節。

顧北淵分明也跟來的,卻被遙遙甩在身後。

何況姐還扛著他呢!

趙文龍深覺得姐輕功的厲害,即便如此,他也害怕……害怕姐不是那學院新來的那夫子的對手……

尋常他只是忍著。

可是今日不同,婆婆說要給他撐腰,他卻親眼見到婆婆被人推攘欺凌。

于是,他忍無可忍,他也是學過三招兩式的,記得師父夸贊他快抵得上半個楚辭了的。

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戰五渣如何是他的對手。

趙文龍是這麼想的,于是,今日是他第一次反抗,卻輸的無比徹底。

他們學院來了一個新的夫子,第四個夫子,也是知府塞進來的,跟賈夫子關系好,就是這夫子將他們捆了揍了一頓。

武功之高,速度之快。快到他都沒看清招式……

正式如此,受了傷的趙文龍,愣是沒撈的起掉入溝里的馮婆子。

……

意識到趙文龍身上有傷不舒服,蘇小七換了個姿勢抱著他,繼續狂奔。

一路上。

月明星稀,清風寡雲。

蘇小七問了下趙文龍實際情況,隨後就憋著紅臉不說話。

趙文龍再次擔憂了起來,姐是不是還是生他氣了……

直到到了學院。

並非休學的時候,夫子們也是住在書院的。

蘇小七這一去,剛好趕上諸位上完晚課。

到了夫子住處。

蘇小七卯足了力,一腳踹開門。

給張夫子書都嚇掉了。

蘇小七問趙文龍是這人不?

趙文龍猛地搖頭,小聲說道,「姐……這是咱們院長……」

好家伙,踹錯門了。

蘇小七尬著臉,連忙跟張夫子道歉,「夫子,不好意思,天黑,走錯了路!」

問了賈夫子住哪兒,蘇小七又抱著趙文龍狂奔而去。

這事鬧得大,都道一紅衣女子抱著趙文龍來找麻煩了。

听這動靜,圍了不少學生來,張夫子也跟過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但他們的速度哪里趕得上蘇小七啊。

到了真正的賈夫子的住處,蘇小七又猛地一踹,將賈夫子的門都踹倒了。

里面二人正把酒言歡。

蘇小七這麼一下,賈夫子愣是嗆著了,咳的臉紅脖子粗的。

另一人心態好些,也是猝不及防,拿著酒杯呆呆地看著蘇小七。

臥槽?冤家路窄?

「就是他打婆婆!還將婆婆丟溝里。」趙文龍告狀。

那人本就心虛,經這一指證,更是要跑,當即撒了酒杯就要逃。

這狗東西,連顧北淵都跑不過的,如今想從她眼皮子底下跑?做夢。

蘇小七放開趙文龍,一個掃風腿將人踢趴在地,又扯了他腰帶將其手腳綁了起來。

那人心里苦啊,一身好武藝在蘇小七這跟前竟是毫無招架之力。

趙文龍放心了,他姐厲害,這新夫子不是對手。

就是有些血腥,他姐將這人揍了一頓,拳拳到肉,那新夫子牙都崩沒了。 ,那叫一個血沫橫飛……

又說賈夫子看了嚇傻了,這下反應過來當即要跑,叫蘇小七一腿劈翻在地,也一並捆了起來。

相比前者,蘇小七對他可溫柔多了,就只在他身上復習了一下今日學的一整套掃風腿罷了。

嗯,師父說了,她剛學會這腿法,要勤加練習,蘇小七一直謹記于心,這麼一想來,蘇小七又在新夫子身上耍了一套這腿法。

賈夫子直接昏死過去,新夫子則還眼巴巴地扛著。

蘇小七一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喲,老熟人,你這干啥呢?昨兒個不是去斬首了?咋在這兒呢?你這情況還能教書育人啊?」

這人本應是昨日那會砍頭的那個!

這會兒竟好生生地杵這兒喝酒?

蘇小七氣不過,還踹他一腳。

顧北淵正好也來了,瞧見這幕,也見到人沒死,臉都黑了。他意識到知府尋了替身,當下反應過來,難怪呢,這人砍頭前不反抗也未嚷嚷……

見蘇小七應對輕松,顧北淵踏步進了夜色,也不知去哪兒了。

「咳,你……咋知道我在這兒?」那人咳著說話。

蘇小七咬牙切齒,「原本不知道的,可你打了我弟,打了我婆婆。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說著,蘇小七又踹他一腳,太生氣了。

那人被踢飛落地。

昨天這人還傷心欲絕,一副要贖罪的模樣,今天就在這把酒言歡?

行!很行!還當他為荷花那事難過呢!合著人家裝的,就說哪兒別扭呢?裝出來的情感可不就突兀的很嗎?看著一臉傷心欲絕,話還那麼多。

要不是她也認識棉花,都要當後續他使了什麼詭計了。

那人也意識到這點,連忙解釋,「其實我沒殺荷花,我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月兌離太子才沒否認的。太子有野心,他的野心是需要人犧牲的,我不想犧牲……

我知道你們會將我送到知府那兒,他是我親哥,肯定會保下我,我才這麼大膽的,但我真的沒殺荷花。她是愧疚自殺的!你能別揪著荷花的事不放嗎?她也沒把你當姐妹啊!

哦哦!小翠也不是我殺的,真的!是荷花推下去的!你放過我吧!我說的後來一事是也真的!半無虛言,我用這個秘密換我的性命可行!」

趙文龍听得發愣,他不在的這些日子,村里發生了這麼多事嗎?小翠姐死了,荷花姐也死了……

又听蘇小七說到,「即便如此,你打了我弟弟!」

蘇小七按著他就是一頓胖揍。

趙文龍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張夫子這會兒跑忙不迭地跑來,眾學子也剛好趕到。

見一院兩夫子都躺在地上,張夫子生氣的吹胡子,「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是這樣,我院就留不得……」

蘇小七打斷他,「我覺得貴書院夫子都這般人品,那也教不好孩子,既是如此,我家文龍也不必繼續待下去,還望夫子日後收新的夫子是,考較一下人品。」

蘇小七指著賈夫子,「譬如這人收取學子潤口錢,這叫什麼?我家文龍沒交,就伙著學子欺凌文龍,一個夫子這般教學的?」

蘇小七又指著新夫子,「又譬如這一人。這人來頭更大了,就是昨日斬首的殺人犯,你叫這樣的人教出來的又是什麼?

我家文龍咋了,至少他從未仗著一身武功欺人!您要這麼說我們家文龍還不待了!」

留些一路人目瞪口呆,蘇小七已經帶著趙文龍回家了。

她確實饒過了那新夫子,那人說的也沒錯,且不說荷花確實未將她當做姐妹,又說她也狠狠地揍了那廝一頓,既不是他殺的荷花小翠,就沒啥恩怨了。

蘇小七不知,在她走後,眾人罵罵咧咧散去,張夫子尋了人將賈夫子和新夫子捆起來關在了柴房,尋思第二日將人送到府衙。

卻沒想到,就在深夜中,新夫子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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