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蘇小七就停了。
周掌櫃不知道怎麼安慰蘇小七,饒是他自己,也覺得十分難過,這是他東家,沒了顧淵,這月華台又該怎麼辦,他又該怎麼辦。
欲張口說話的周掌櫃,留意到蘇小七止了哭聲,上前察看,「怎麼了,小東家?」
「我听到了心跳。」蘇小七給自己接上手臂,伸出指頭去探顧淵的鼻息,沒有。
又去模顧淵的脈搏,也沒有。
怎麼可能呢?怎麼還有心跳聲?
蘇小七趴在顧淵身上,確實有心跳,跳的極為緩慢。
「走,去回春堂。」蘇小七抱起顧淵上了馬車。
顧淵瘦了很多,現在只有一百來斤了吧,武術值為35的蘇小七輕松將其抱起。
「他身上有毒,你別靠太近。」馬車上,蘇小七緊緊抱著顧淵縮在角落,還不忘提醒周掌櫃。
大家都很沉重,一路無話。
「周掌櫃,管理魚塘的是誰。」
「是小錦。」周掌櫃也反應過來,「上次我們談話的時候,他也在門外,叫桂子撞到,做事如此不謹慎,我原本想解雇他的。他苦苦求我,說他娘親生病,急需用錢,我心下不忍,就只把他攆到魚塘了。」
桂子是小二的名字。
周掌櫃皺起眉頭,「莫非是他!」
廢話,要不然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顧淵埋在這里?
蘇小七沉思半晌,「回去後,你趕緊派人將小錦給我捆來,我有話要問他。」
周掌櫃頷首,「好。」
到了回春堂,蘇小七把顧淵抱進去,「李大夫!李大夫!救人啊!」
李天陽聞聲出來,將蘇小七引到室內。
「你把傷患放在床上吧。」李天陽準備著必用的器具,指了一下病床,尋常病人都是躺那兒的。
蘇小七想了下,轉身把顧淵放在長桌上。
「天陽哥,你戴副手套,我朋友身上有劇毒,踫不得的。」
「劇毒?」李天陽去翻了一副手套,「有意思。」
「怎麼了?」蘇小七問到。
「你這朋友怕不是叫顧北淵吧?」
「啊?」蘇小七看向顧淵,一臉愕然。
李天陽已經戴好了手套,接著就檢查顧淵的生理特征,又翻開他的眼皮,捏開他的口腔。
得出判斷後,他又取出幾根銀針,平靜地說道,「天下皆知,這大興國,只有一人渾身帶毒,無論是誰,只要踫到他的肌膚,就會中毒而亡。這人就是大興國的八皇子,顧北淵。」
蘇小七皺著眉頭,看李天陽將銀針一根根扎入顧北淵的穴位。
又听李天陽說到,「看來這八皇子受了很多苦啊,他用了龜息功,封住自己的氣息,才勉強活了下來,我能做的就是幫他打開呼吸,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了。」
拔出銀針後,李天陽按了按顧北淵的身體,「這身體腐爛的特別嚴重,多半沒救了,負責任地說,你可以早點安排他的後事。」
「天陽哥,請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囑咐李天陽後,蘇小七抱起顧北淵出去了。
蘇小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今天的信息量特別大,她抱著顧北淵走上周掌櫃為她準備的馬車,掉頭回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