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莊蓉兒出門去綢緞莊時,發現洛秋已經等在門口,疑惑道︰「洛姐姐站在這里做什麼?」
洛秋道︰「我送你去綢緞莊。」
莊蓉兒連忙拒絕︰「不用了,又不是多遠的路,洛姐姐在家休息就是,不用跟著我去,我自己會注意的。」
洛秋搖頭︰「去看看,反正也不遠,送完你後我順便去地里看看老姚頭他們。」
莊蓉兒只得答應,到了綢緞莊後,洛秋又轉道往鎮子外面去,沒注意到那兩個跟在她身後的鬼祟身影。
李三跟自己兒子走著,有些想不明白兒子為什麼放著莊蓉兒不跟跑來跟蹤洛秋,開口去問身邊的李勇︰「兒子,咱不去守莊丫頭跟著她做什麼?」
李勇道︰「有這女人在,我們抓不到莊丫頭。」
「那咱?」
「想個辦法讓她這段時間沒法跟莊丫頭出門,摔個腿什麼的……」
真犯罪的事情李家父子也做不出來,李勇能想到的就是讓洛秋腿受點傷沒辦法出門罷了。
「那咱們在她回來的路上動些手腳……」
父子兩一路尾隨一路觀察,心里慢慢有了計較。
毫不知情的洛秋慢悠悠往地里去,一地的小苗苗正茁壯成長,心里高興不已,一直待到傍晚估模著莊蓉兒要下班了才離開地里回鎮子。
隨著天色暗下來,通往槐東鎮的路上行人也少了些,走著走著就剩洛秋一個人,即將靠近鎮子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恍惚听見身後傳來噗通聲,洛秋連忙回頭,別說人了連條野狗都沒有。
洛秋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接了莊蓉兒後兩個人一塊回家,照舊做飯吃飯洗漱睡覺,一天就這樣過去。
翌日,洛秋送完莊蓉兒後去明軒樓找朱掌櫃,進門後正好听見一桌子客人在閑聊八卦,說進槐東鎮的官道上不知怎麼多了個窟窿,里頭還埋了兩個人,幸好早上路過的人發現早,不然那兩個人就交代在里頭了。
好端端的路怎麼會突然出現窟窿,昨天傍晚她路過的時候都沒看見,難道是昨天她離開後多出來的?
洛秋想不明白左右這件事情與她無關,既然是官道上的問題自然有官差去解決,她還是先關心自己的生意吧!
朱掌櫃在三樓等洛秋,洛秋上去後發現朱掌櫃面帶愁色,似乎正在煩惱什麼東西,連她來了都沒發現。
「朱掌櫃這是怎麼了?」
被洛秋的聲音驚醒,朱掌櫃回過神,有些歉意的站起身︰「姑娘來了怎麼不先提醒下,我也好下去接姑娘。」
「都是熟人倒不必如此麻煩,朱老板臉色不太好,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朱老板嘆了口氣,將手里的賬本推到洛秋身前,上面是些繁瑣的大寫數字,洛秋看的雲里霧里,直接問他︰「賬本我還看不懂,不知哪里出了問題?」
朱老板道︰「從這個月中開始,明軒樓的收入有所下降,且一天比一天少,有入不敷出的意思。」
洛奇大驚︰「怎麼會這樣?」
上個月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壞起來了?
朱掌櫃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少東家才走沒多久,明軒樓的生意就出了問題,他如何向少東家交代。
「姑娘可知近日鎮東有座清雅樓的開業?」
最近她一直關心地里的事情,還真沒注意到鎮子里新開了家這樣的鋪子,問朱掌櫃︰「倒是沒注意過,那是家什麼鋪子?」
朱掌櫃苦著臉回答︰「也是家酒樓。」
洛秋明白過來,原先槐東鎮只有明軒樓這一家酒樓,沒什麼競爭對手包攬全部顧客,現在鎮子里又開了一家,客戶選擇多了形成分流,明軒樓這邊的客戶人數自然就降下去了,只是听朱掌櫃這意思,這流分的似乎有些嚴重,明軒樓從主流變成支流的確有些離譜。
「新開的酒樓存在新鮮感,客人想去嘗個鮮也正常,朱掌櫃不如再等兩天看看,要是依然這般不景氣,咱們再想想對策。」因為不確定這是否是陣痛,洛秋只能暫時這麼安慰。
朱掌櫃听了這話覺得在理,心情稍微好了些,客氣招待起洛秋,他也知道洛秋過來的主要目的,便將這段時間酸菜魚售出的數量拿給她看。
洛秋一路看下來,越發心驚,旁的菜式也就罷了,怎麼她這道酸菜魚每日售出的份數逐漸下滑,難道客人這麼快就吃膩了?
「不對勁,朱掌櫃,明軒樓其他菜的出售份數可否讓我瞧瞧?」
朱掌櫃有些為難︰「因這道菜是姑娘提供的,才單獨列出來,其他菜都是每月算的總輸。」
洛秋皺眉,又問︰「那麼其他菜式這個月出售的份數可有明顯的下滑?」
作為明軒樓的掌櫃,賬目上的問題必然是要了解的,朱掌櫃大概算了算,搖了搖頭︰「其他菜式也有所減少,不過是因為客人減少的原因,倒沒有像姑娘這道菜般大幅度減少。」
「這是怎麼回事兒呢?」洛秋想不明白,難道最近來明軒樓的客人都不愛吃酸吃辣?
不可能,肯定還有其他原因,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能去後廚看看嗎?」
「當然可以。」
朱掌櫃帶著洛秋往後廚去,正好有客人點了道,洛秋瞧著何東做完,並沒有什麼錯處,唯一讓她覺得奇怪的就是何東看起來有點緊張,或許是因為她跟朱掌櫃在這里。
「廚子有什麼問題嗎?」朱掌櫃見洛秋盯了何東半天,有些忐忑的問。
「沒有,是這樣做的,或許是近來的客人不愛吃這道菜……」洛秋隨口回答,也不知在安慰誰。
「先過兩天看看,如果不行明軒樓必須要大改一下。」朱掌櫃也是多年生意人,倒沒有被眼前的困難嚇住,心里已經在思考如何整改明軒樓。
洛秋不好繼續打擾他,客套兩句後告辭離開。
回家的路上,洛秋想的全是鎮東的清雅樓,看來要去這個新開的酒樓瞧瞧了,擇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天吧!
洛秋突做下決定後立馬轉身往清雅樓那邊去,走兩步又回頭往家的方向去,很尷尬出門的時候忘記帶銀子了,回去後見其他人也在,干脆叫上裴詔,榮兒,孫大夫一起往鎮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