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叔父,不如喝杯酒吧。」
楚河擺手招呼道。
他對這位黑炭叔父頗有好感。
對方打完戰回來,第一時間來探望自己的安危。
光是這份情義,就值得自己以酒相敬。
而李白的金樽清酒。
在渭水戰役前一晚,早就喝完了。
這些底色純白的酒水,是楚河自己花了點時間釀造的白酒。
「這是我自釀的高粱白酒,喝醉了之後隔日不會頭疼。」
楚河說完這話,拿起青銅酒壺,斟清色酒水入杯,
「叔父盡管品嘗,莫要貪杯。」
酒在如今的唐朝普及程度,只算一般。
皇帝貴族喜歡喝酒。
百姓們在宴會里也會喝酒。
不過,他們喝的酒是各種雜糧釀造的酒水,或是果酒。
屬于自然發酵,度數偏低。
「此酒也不白……」
尉遲敬德端著酒杯打量一眼,不禁嘀咕道。
他動作豪邁地踫杯而飲。
一杯下肚!
尉遲敬德眼神微微發亮,嘴里砸巴回味著。
這味道夠烈!
多年來,他在營里喝遍天下無敵手,自認千杯不倒!
別人喝酒助興,他喝酒就是玩命!
要知道軍人上戰場很緊張,壓力很大。
于是很多人都會喝酒,麻痹神經。
酒能壯士兵的膽子!
在趁酒意上頭之後,他們就會英勇破軍殺敵,斬獲首級!
尉遲敬德自認為酒量很大。
可是現在呢?
在喝下這白酒一口後。
尉遲敬德眼神微微迷糊,開始有些暈乎了。
他忍不住望向趙洛。
目光默默地看了好一會兒。
這黑炭叔父,是有啥情況呢?
白蘇沒有半點畏懼念頭。
他的目光與對方平直相視,大眼瞪小眼。
「楚佷,此乃好酒啊!!」
尉遲敬德面色紅潤數分,激動地說道。
他跟著李二陛下打天下,征南闖北那麼多年。
在軍營里嘗遍各種酒水。
就算是蛇蠍老鼠,連熊膽酒也都喝過了。
唯獨今日喝到的白酒。
讓他立馬醉意上頭,渾身暢快得很!
無疑是一份上等烈酒啊。
這小子。
挺會享受生活嘛!!
尉遲敬德看著楚河的目光,都有所改變了。
能有這門釀酒手藝,當真不錯也!
莫非是在鄉野里學來的?
「尉遲叔父,盡管喝多點。」
趙洛淡笑一聲。
只要正常喝兩杯白酒,能讓人血液流動加快。
他讓下人端來黑罐酒壇,里面盡是分量充足的白酒。
「那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尉遲恭倒也不客氣,正好拿美酒來洗塵。
他連喝好幾杯酒水,滿意點頭。
就連旁邊的將士們望眼欲穿,忍不住砸吧著嘴。
雖然很想喝上一口烈酒。
但是沒有將軍之令,他們不敢上前討要。
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可憐得很。
「味道不錯吧?」
楚河在旁看著說道。
他對自己的釀酒手藝頗有自信。
經過研磨,攪和,制麴塊,磨麴,再加入高粱發酵。
最後特意花了不少功夫,做出個簡陋的蒸餾器。
花了整整十多天時間,才采釀出來的。
這種白酒沒有高粱的雜味,較香,較純。
在後世被人們稱之為「二鍋頭」,酒精濃度大概為50℃。
是不少品酒人士的最愛。
「建方,你過來嘗嘗這酒。」
尉遲敬德打起了招呼。
他叫來一名身穿灰色盔甲的將領,共同
梁建方,不知其何許人也?
當年跟隨太宗,征伐王世充。
甚至曾騎著乘隋煬帝所御驄馬,鎧甲甚鮮,迥出軍前以夸眾。
其在尉遲敬德的手下當副將,名聲不小。
「謝楚兄弟的美酒了!」
梁建方頗為客氣地作禮。
他的內心卻是有些暗諷,這小子吹牛都要上天了。
還種植畝產上千的糧食。
試問世間,哪有這樣的祥瑞呢?
保不齊,是在戰場上撞壞腦袋犯渾了?
下一刻。
梁建方端起酒杯喝起來。
待細細琢飲,喝下一口香濃白酒。
「咕嚕咕嚕……」
剛入喉剎那。
他頓時雙眼冒出了精光。
口中的白酒氣息不斷蔓延開來,相當燒嗓子!
僅僅一口。
梁建方就愛上了白酒的味道,整個人精神許多。
「這酒…真烈啊!!」
梁建方忍不住贊嘆道。
他們當兵的就是喜歡喝烈酒,越上頭就越好。
長年行軍打戰很辛苦,經常風餐雨宿,有一頓沒一頓吃的。
只要喝了烈酒就能驅寒除濕,沒那麼累活。
在看到兩位將軍喝得如此痛快。
後方的士兵們就更加眼饞,心里渴望得很了。
他們的心里浮現出不少疑問。
白酒那麼好喝嗎?
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呢?
「若有此酒傍身,以後出征也快活!」
尉遲敬德猛拍大腿,大笑起來。
他看著這位好佷子,語氣頗為滿意地說道,
「此酒當真不錯,俺捎點回去給叔寶。」
「以後啊,俺帶上弟兄們來找你喝酒!」
听到對方這番話。
楚河微微點頭,立馬就會意了。
對方口中的叔寶,估計是朝廷里的重臣秦瓊。
兩世為人。
他知道人情世故很重要,多個朋友多條退路。
更何況是手掌不小權力的文武官員。
倘若與這些高官貴族的關系好,以後辦事就方便許多。
至于喝酒的事情。
那就簡單多了。
一個鍋爐約可蒸出100至120公斤的酒,很難喝完。
只是要費點時間功夫。
楚河就能燒出整鍋來,讓他們喝到吐都行!
「你在土里種的那些紅薯……」
尉遲敬德張望四周一眼,靠近少年郎低聲問道,
「當真能畝產千斤?」
旁邊的副將梁建方也湊近來,滿臉好奇的樣子。
他在品嘗白酒的美味之後。
忽然,對這個衛國公贅婿產生了新的想法。
面對兩人不解的目光。
楚河的嘴角始終帶著從容淡笑,開口說道,
「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