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的事情講完！輪到你了，謝老板——你送你女兒的嫁妝又是什麼？」利耀祖笑眯眯地看向了謝世豪。
謝世豪咬著雪茄表情無比尷尬。
他可是一直都秉承女兒是外人，嫁出去就是潑出去水，還有就是在嫁妝方面崇尚節約，一切從簡！
謝東成在旁邊听得清楚，利耀祖竟然把家底都掏出來送女兒了，自家老爸可千萬不要跟著對方學！
謝東成當即咳嗽一聲，想要替老爸講幾句話，沒想到謝世豪心氣兒高，眼看自己被利耀祖碾壓一頭，對方還洋洋得意一臉挑釁，他怎麼能忍？
「我當然也有好東西送我女兒咯！」謝世豪一臉不服道，「難道只有疼愛你女兒，我就不疼愛？」
「哦，那麼就讓我听听看，你謝老板能拿多少嫁妝出來？」利耀祖依舊一臉鄙夷，說完還飲口茶，姿態更是輕蔑。
謝世豪本來只是嘴上斗氣，沒想到被逼到死胡同，「你讓我拿我就拿呀，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那就是講大話咯？講大話可是要掉舌頭的！」利耀祖笑道。
顏雄趁機點火︰「其實謝老板也無需攀比，我們石先生深知現在謝家狀況，只要謝老板稍微意思意思就行了。」
「不可以！」謝世豪大手一擺，「你這是看不起我！」
顏雄忙誠惶誠恐︰「怎麼會呢？邊個不知道謝老板你曾經富可敵國，嫁女兒當然也不會一切從簡，定然會大操大辦，給出的嫁妝也足夠耀眼！」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謝東成一听這話就知道這顏雄不是東西，趕緊用手肘踫踫老爸︰「咳咳咳，父親大人，天色已晚，不如我們早點回去，明天可是很忙的！」
謝世豪這時也反應過來，對呀，千萬不能中圈套，一切從簡，一定要從簡！
謝世豪剛要開口附和，利耀祖冷笑道︰「也不知剛才邊個講自己好愛女兒的，原來只是嘴巴說說！現在，竟然連嫁妝都拿不出個像樣的！」
「你說什麼？你說誰拿不出嫁妝咯？」謝世豪明顯說這些話底氣不足。
「那就講咯！怎麼，還故作神秘，明天讓我們這些人大吃一驚？」利耀祖可不給他好臉色看，剛才受的窩囊氣全都返還回去。
謝世豪氣得吹胡子瞪眼，卻又無可奈何，讓他像利耀祖那樣拿出一家公司來送給石志堅當做女兒嫁妝，打死他也不願意！那些公司企業可是他留給自己兩個寶貝兒子的！女兒以後都是外姓人，靠不住的！
「咳咳，我才不跟你一般計較！」謝世豪避重就輕，當即看向石志堅道︰「你放心，好女婿！明天我們冰倩出嫁我一定會準備一份好的嫁妝給你！」
「謝生，你不必這樣的！」石志堅臉上笑著說道，可是他對謝世豪的稱呼卻顯得很疏遠。
謝世豪心里一涼，沒想到今晚會被姓利的碾壓一頭，因為這個該死的嫁妝以後我可能要被這個好女婿看不起了。
實際上謝世豪自己想多。
石志堅根本沒有貪圖他嫁妝的意思，因為石志堅早已和謝冰倩有過更大協定，又怎麼會在乎這點東西。
「總之，我也不多說了！時間太晚，明天是你和我女兒大喜日子，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辦，我也不耽誤你時間！」謝世豪有些心虛地準備撤兵。
利耀祖再次加碼︰「怎麼，要走？不留下來講講你嫁妝的事兒？要是明天你胡亂湊點東西濫竽充數，那可會被人笑掉大牙！」
利耀祖這番話像把利刃戳進謝世豪心里，冷哼一聲，剛要反駁——
利耀祖又道︰「明天可是有很多媒體記者在場，還會有很多大人物前來祝賀，你要是置辦的太寒磣，丟人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女兒，還有你自己！」
謝世豪氣得翻白眼，卻也知道對方講的都是真的。
兒子謝東成見此，知道老爸要是再呆在這里怕是要被人氣死，就忙道︰「時間不早，我們還是走吧！」
「對對對，我還是先不打攪了！」謝世豪也沒臉再呆在這里，當即與石志堅等人告別。
出了大門口，謝世豪也不再多說什麼，真可謂來的時候耀武揚威，洋洋得意，走的時候卻灰頭土臉，丟人現眼！
……
等到謝世豪走了以後，石志堅陪著利耀祖要回去客廳飲茶，利耀祖卻說︰「我也要走了！明天你會很忙，早點休息！」
石志堅笑笑，「那我陪你多走幾步。」
說著話，石志堅就在月色下陪著利耀祖朝著不遠處走去。
利耀祖的司機得到消息，就開車在後面慢慢跟隨。
石志堅問利耀祖︰「剛才你為何要那樣做？」
「我就是看不慣姓謝的那個小人！」利耀祖背著手說道，「大家一同嫁女兒，他卻像賣女兒一樣！」
石志堅笑笑，「他和你怎麼能一樣？他現在家庭遇到困難，財務方面捉襟見肘，你應該理解一下！」
「我當然理解咯！要不然早沖他發飆！問題是他，一進門就開始兌嗆我，跟吃了槍藥一樣，生怕別人不知他謝世豪同我利耀祖同一天嫁女兒！嫁都嫁吧，他還一直端著個架子，還非要壓我一頭，這些都是他自找的！」
石志堅笑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反倒利耀祖放開了，說道︰「講真阿堅，你怎麼會突然連謝小人的女兒一塊兒娶？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種之徒！難道你有什麼把柄在他手里？」
「沒有的事兒！」石志堅忙解釋道，「您老千萬不要瞎想。其實我和謝冰倩也是有些感情的……」
「是嗎？」利耀祖一臉狐疑地望著石志堅。
石志堅停下腳步看著他︰「你不信？」
利耀祖忙道︰「怎麼會？你這麼年輕英俊不要說謝冰倩那小丫頭了，就算是一些紅粉老手也會被你吸引！」
石志堅苦笑道︰「您老這是夸贊我呢，還是損我？」
「當然是夸贊你咯！年輕時候你不知我多想拈花惹草，像你一樣吸引一些靚妹仔！」
石志堅無話可說，只好指了指身後跟著的汽車道︰「您老還是上車吧，不要讓雪炫在家等急！」
「哈哈，沒想到你還臉女敕！」利耀祖朝司機阿良招招手。
阿良忙把車停下，下車把車門打開，邀請利耀祖上車。
利耀祖上車前還不忘揶揄石志堅︰「等明天我們真的做了岳父女婿，到時候我找你秉燭夜談，話你知，我年輕時候也是很風流的！哈哈哈！」
大笑著，利耀祖上了車。
石志堅朝他揮手作別。
汽車慢慢離去，在夜色中很快只剩下一個影子。
石志堅望著影子深深吐了一口氣，夜色中周圍寧靜，空氣清新。
顏雄跟在石志堅身後，此時方才現身出來，說道︰「石先生，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
「顏雄-——」石志堅忽然回頭望著顏雄說道，「你恨我嗎？」
「呃？石先生你對我有再造之恩，我怎麼會恨你？」顏雄大驚失色。
石志堅笑了笑，「不用怕，我只是想听你講些真話！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也做了不少事，講真，幫到我不少！」
顏雄仔細听著，不吭聲。
「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對不起你-——你原本是香港四大探長，在香江叱 風雲，人人見了你都要尊稱你一聲顏爺！如果我沒有把你斗倒的話，那麼你現在還是叱 風雲的顏雄，而不是我身邊一個區區跟班！」石志堅把心里想要說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
顏雄仔細听著，還是不吭聲。
石志堅一邊朝回走著，一邊繼續低聲道︰「如此想來，就算你真的恨我也是應該的！你放心，我並不是在故意試探你，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明天大婚之後，我會放你自由！從今往後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回去香港繼續當你的探長-——如有需要，我會幫你講情！總之是走，是留，你自己選擇！」
顏雄一直听著，等到石志堅講完，這才與石志堅並肩走著，說道︰「講真，石先生，說我不恨你那是假的！好歹我以前也算風光過，我顏雄兩個字在香江也算吃得開，邊個見了我不尊稱一聲顏探長？當時我被你斗敗，搞得傾家蕩產還差點坐牢，那時候我連殺你的心都有！可是——」
顏雄頓了頓說道︰「可是，當你從監獄救我出來，並且讓我跟在你身邊起，我對你的印象就有了變化！跟著你從香港到英國，再從英國到法國，德國，以及美國，最後又來到這泰國！可以說我眼界開了很多，也重新認識了這個世界！如果我沒有被你斗敗繼續留在香港，充其量還是個探長，了不起坐上雷洛那個位子當個總華探長！」
「可那又怎樣？香港才多大地方？彈丸之地！就算我再怎麼努力在香港也只不過是三等公民，被英國佬和印度佬看不起！那些鬼佬長官一直都不把我們華人當人看，可是跟了你去了英國，我眼界開闊了，誰見了你不尊稱一聲石伯爵？為了巴結你，他們就先要巴結我！我這個被英國佬瞧不起的下等人，在那時候可算揚眉吐氣！」
「然後我又跟你去了法國，德國，還有美國……一路下來沒人不敢不尊重你，在尊重你之前，他們就必須要先尊重我這個小跟班！也許你听了覺得很好笑，可事實就是這樣！我現在算是想通了，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我顏雄在香江當探長的威風，不及跟在你身邊做一天秘書威風！」
石志堅听顏雄講到這里笑了，「你啊你，這些話要是被別人听到還不笑死？堂堂一個華探長不做，卻偏偏要跟在我身邊做個跟班！」
「呵呵，韋小寶之前也是康熙爺的跟班，可最後還不是做了鹿鼎公？」顏雄笑嘻嘻道。
「說得好！」石志堅停下腳步看向顏雄，目光灼灼，「我石志堅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你我之間恩怨早已一筆勾銷，相反，我現在欠你很多人情……」
「石先生，您千萬不要這樣講，我-——」
「以後你不必稱呼我為石先生，像洛哥和豪哥一樣稱呼我為阿堅就好！」
「呃？」顏雄一愣，他從沒想過落魄後的自己有一天可以重新和雷洛和跛豪兩人比肩。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我稱呼慣了！還是叫你石先生的好！」
石志堅見顏雄如此模樣，也不再勉強，笑道︰「好，隨便你怎麼稱呼我-——不過有一句話你倒是提醒了我，既然康熙能夠讓韋小寶從拍賣馬屁的小跟班一舉成為鹿鼎公，那麼我石志堅也可以——」
一听石志堅這話，沒由來地顏雄心跳加速，雙眼直勾勾盯著石志堅。
「你也知道我的大部分計劃，地產，娛樂和電子是我一直都在努力方向，我身邊也有很多人幫我開疆擴土，比如香港的徐三少，霍大少，以及我的三個老婆，還有東瀛山田光子，寶島戴鳳妮，英國杰斯特，美國比爾蓋茨等一幫人，可是現在我還有一個大計劃需要有人幫我做——」
顏雄听到這里整個人都緊張起來，眼神發亮，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
「那就是——軍火生意！」石志堅一字一句道。
果然！
顏雄興奮的差點昏厥過去。
一直以來石志堅旗下的軍火生意都靠他的親戚鬼佬柏德嘉還有心月復手下胡俊才兩人在打理。
可讓石志堅想不到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一直都不願意過多沾染這門生意-——雖然這種生意利潤超大。這門生意卻越做越紅火，甚至直接從整個亞洲做到了英國，美國……眼前就要全球化！
如此以來，柏德嘉和胡俊才兩人就不夠用了，尤其胡俊才，他還要兼職做石志堅律師，很多時候抽不出手來，讓柏德嘉一個人掌控這麼大的軍火生意，石志堅又委實不放心，現在急需一個可以信任的人幫人打理一部分軍火生意。
而這個人選就是石志堅考驗很長時間，無論是智謀，還是手段都可圈可點的顏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