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6【再臨濠江!】

「咳咳,阿堅,我不知道你和洛哥發生乜事,不過讓我找人干掉洛哥,我是做不到的!」跛豪連忙擺手,臉都嚇綠了,「講真, 你們兩人都是我好兄弟,你讓我夾在中間好難選擇的!」

石志堅知道跛豪想錯,就笑道︰「這是苦肉計!」

「苦肉計?」

「是啊,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干掉洛哥吧?」緊接著石志堅就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上一世的時候石志堅看過一部映射寶島那邊選舉電影叫《彈道》什麼的,感覺很有意思,此刻正好拿出來實踐。到時候就把這黑鍋嫁禍給史密斯那個鬼佬, 讓雷洛博得同情,競選成功!

听完石志堅計劃, 跛豪嘴巴張得老大, 連帶大威和細威兩人也用怪異的眼神望著石志堅。

「阿堅,恕我冒昧地問一句,」跛豪咬文嚼字,「你這樣做,洛哥知道嗎?」

「暫時還不知道!我準備先斬後奏!」

跛豪翻白眼︰「你在拿洛哥的命在開玩笑呀!」

「怎麼是開玩笑?我在幫他!」

跛豪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換做是我,寧可不要你幫!你太狠了!子彈可是不長眼的,萬一洛哥有個三長兩短,月嫦姐就成了寡婦!」

「那你到底幫不幫我找槍手?」

跛豪再次搖腦袋︰「這個忙我幫不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個槍手叫乜名字,現在在哪里!」

「講啊!」

「他叫左輪佬,現在在澳門,他最鐘意賭博!」

緊接著跛豪就把這個「神槍手」左輪佬的具體情況講給了石志堅听。

按照跛豪所說,這個左輪佬在射擊方面很有天賦,曾經還差點入選鬼佬的射擊隊,卻因為華人身份被人擠掉, 再後來就在江湖混,靠著出神入化的槍法做成了幾筆大買賣然後就退隱江湖,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底細,只以為他是一般人。

跛豪又說,這個左輪佬嗜賭如命,卻又運氣不好,听說最近在澳門賭場把所有家財全部輸光,正在四處聯系有沒有什麼大買賣可做。

最後,跛豪又語重心長,「阿堅,這個消息我只告訴你一人!另外你剛才所說的我也會守口如瓶!至于——」

跛豪掃了一眼大威和細威︰「至于這兩個撲街仔要是敢泄露出去半點,我就扭斷他們腦袋!」

「哇,豪哥,你太狠了吧!」大威細威叫冤。

「那就閹了你們!」

「還是扭掉腦袋吧!」

石志堅眼看跛豪這樣講,就知道跛豪絕不會親手幫忙。

畢竟「槍擊雷洛」這事兒可大可小,萬一擦槍走火,真的出了意外,誰來負責?!

跛豪現在養尊處優,準備做上流人士,不願意沾染這種事情。

石志堅又不放心交給別人去做,只好當天下午親自動身前往澳門,去找這個叫什麼「左輪佬」的神槍手!

……

澳門,大歡喜賭場。

在澳門這個地方,大小賭場林立,算起來大歡喜賭場只能算是一座中等賭場,大廳內設置有十四五張賭桌,還有三四間貴賓廳。賭場也學著大賭場那樣搞一些免費酒水吸引客人,不過卻沒有比較值錢的洋酒,大多是一些廉價啤酒。

賭場的大佬名字叫「歡喜哥」,最早之前在澳門做走私生意,撈了不少錢就找到金主投資,最後開了這家賭場……

此刻歡喜哥正在和一幫損友躲在老板室煲鍋仔,熱氣騰騰的鍋仔里面填滿了各種食材,牛肉,羊肚,還有各種大補佐料,簡直是個大雜燴!

「歡喜哥,今晚這鍋仔好勁!你吃了以後一定很威!」身後的小弟拍馬奉承道。

歡喜哥從插筷子在鍋仔里肆意攪拌,吧嗒嘴︰「可惜沒有我最鐘意的牛歡喜,可謂美中不足呀!」

小弟嘻嘻一笑︰「下次你吩咐我早早,我一定幫你搞到!」

「呵呵,還是你夠忠心!」歡喜哥說著從懷里模出四張鈔票,兩張一百,一張五十,還有一張二十塊。

他放下筷子,搓了半天把兩張一百和一張五十的又揣回去,剩下那張二十的遞給小弟︰「賞你啦,拿去花!」接過那張可憐巴巴二十塊錢,那小弟暗中撇撇嘴,就這手筆還想吃「牛歡喜」?你吃屁吧!

歡喜哥打賞完小弟,又扭扭脖子,故意叫道︰「哇,鍋仔煲好,這房間頓時好熱!」說著話就解開扣子月兌下衣服露出脖子上那條粗金狗鏈,狗鏈下面還墜著半斤重的99純金大佛牌,金燦燦的,晃花人的眼!

這還不過癮,歡喜哥又裂開嘴,用手托著下巴,嘴上道︰「最近牙口不怎麼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什麼東西塞到牙縫!」

只見歡喜哥嘴里露出三顆大金牙,也是金燦燦的!

見三個撈鍋底的老友沒什麼反應,歡喜哥就又擼開袖子看了看金燦燦的金勞力,故作驚訝︰「哇,都這麼晚了!看起來我們這頓飯要食好久!」

坐在他對面的火屎強再也忍不住了,撇撇嘴,對歡喜哥一而再,再而三的炫耀有些反感。

「喂,歡喜!食飯就食飯,你一會兒月兌衣服,一會兒齜牙,現在又亮你的金表,幾個意思,炫耀呀?」

歡喜哥也不生氣,嘿嘿一笑︰「這些玩意戴了就是讓人看的!你們不看,老子就白戴了!再說,之前我讓你們同我一起做生意,那幫偷渡來的妹子都很水的,把她們賣去馬欄就能大賺一筆!你們還假惺惺不肯干!蒲你阿母的,怎麼,現在羨慕了吧?」

「羨慕你老母呀!人家那麼慘才偷渡過來,你不幫人家也就算了,還把人家往火坑里推,你還是不是人?」火屎強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歡喜哥聳聳肩抽起筷子在鍋仔里面插了插︰「你這樣講就錯了!其實我是在幫助她們!你想呀,這些丫頭偷渡過來人生地不熟,又不懂一門手藝,怎麼過活?我看她們可憐就好心成全她們,讓她們在馬欄好好學習功夫,以後嫁了人也可以學以致用!最重要的一點——」

歡喜哥從火鍋抽回筷子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筷子上湯水,美滋滋吸溜道︰「她們這工作好舒服的,床上一躺,金錢滾滾!簡直打著燈籠都冇得找!」

火屎強等人直翻白眼!

歡喜哥又把筷子插入鍋仔去攪拌,火屎強嫌棄道︰「你的歪理我講不過!仲有,你能不能不要把舌忝過的筷子再插進去?」

「我鐘意插,怎麼地?」歡喜哥起身扭著抄著筷子朝鍋仔亂戳︰「我插插插!有了我口水,這湯鍋才夠勁!」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進來,瞅了一眼歡喜哥道︰「大佬,外面有人出千!」

剛才臉上還神采飛揚的歡喜哥先是一愣,然後臉上泛起一股邪惡,筷子從鍋仔中夾出一塊肥牛塞進嘴里大嚼幾口,汁液飛濺!

「邊個不怕死的敢在我場子里出千?斬手指咯!」

說完,歡喜哥笑眯眯朝火屎強等人說︰「幾位稍等,待會兒我給你們加菜!手指炖煲仔,好勁的!」

……

賭場內——

左輪佬嘴里叼著一支香煙,香煙煙灰聚了老長,他雙手袖子卷起來,眯著眼,仿佛請神般手里模著牌九。

忽然,啪地一聲!

他把牌九亮出︰「豹子通吃!」

「哇,有沒有搞錯,又贏了!」

「運氣真好!」

「是啊,簡直好到爆!」

左輪佬一臉得意,一只腳踩在椅子上,抖著腿對荷官說道︰「我贏了,掏錢啦!你們賭場該不會輸不起吧?」

荷官一臉無奈。

他認識左輪佬,這家伙前幾天還一直輸錢,今晚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連贏六把!現在桌面上差不多已經有兩萬塊!

「喂,老弟,見好就收!」荷官提醒道,或者說是威脅。

左輪佬嘿嘿一笑,夾著香煙彈了彈煙灰,「什麼叫見好就收?老子輸錢的時候你怎麼不講?掏錢啦!」

荷官正要開口,一個陰陽怪氣聲音道︰「給他!就看他有沒有本事去拿!」

左輪佬一听這話,就扭頭朝來人看去。

歡喜哥穿著亮黑色的唐衫,搓著胳肢窩笑嘻嘻走到左輪佬面前︰「吶,你不認識?我是這家賭場老板,我叫歡喜!」

「哦,原來這家賭場是你的呀,那正好,我贏了錢——」

歡喜哥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籌碼,嘩啦丟在左輪佬桌子上,努努嘴︰「諾,你的錢!」

左輪佬笑笑︰「夠意思!」伸手正要拿錢!

砰地一聲!

一把匕首插在他手掌邊!

左輪佬抬起頭,望著歡喜哥︰「幾個意思?」

歡喜哥笑了笑,順手拿起旁邊服務員托盤上啤酒,用嘴 嚓咬開瓶蓋,大飲一口,泡沫四濺!

「幾個意思?」歡喜哥擦擦嘴巴,獰笑︰「敢在我場子里出千,錢你可以拿走,手指給我留下來!」

左輪佬臉色變了變,笑道︰「唔好意思,你哪只眼看到我出千?」

歡喜哥飲了一口啤酒,砰地一聲把啤酒摔在地上,指著左輪佬鼻子︰「我話你出千,你就出千!怎麼,咬我呀?」

左輪佬攤攤手,揚起贏的錢︰「那就沒得談咯?」

「冇得談!我吃定你!」歡喜哥霸氣道,「這是我場子,你今天想要走出這個大門就把手指留下來!」

左輪佬看了看自己的手,眸子精光一閃,又看向歡喜哥︰「如果我說不呢?」

「你敢說不?」歡喜哥打個響指,只見四五個壯漢圍過來,一看就是賭場打手。

「你要是說不,我只好讓他們伺候你了!斬手指嘛,他們很在行的!來人啊,動手!」

 里啪啦一陣拳打腳踢!

左輪佬一個人哪里是那四五個大漢對手,很快被打得鼻青臉腫,壓在賭桌上!

歡喜哥上前用手掌抽打左輪佬臉蛋︰「怎麼樣,現在爽不爽?更爽的在後面!斬了他手指!」

一名大漢抄起匕首把左輪佬的手臂拉出來,手掌按在桌子上——

「不要啊,歡喜哥!錢我還你!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歡喜哥獰笑著抄起啤酒朝著左輪佬手掌倒去︰「我幫你消毒!斬利落點!」

「不要啊!」左輪佬大聲求饒,表情驚慌。怎麼辦?難道今天真要把手指留下來?

這時——

「唔好意思,打攪各位!這位朋友的手指我買下,不知得不得?」

說話間,賭場大門被陳輝敏和大傻兩人從外面推開,石志堅披著一件風衣,背著手,留著大背頭,一臉笑容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歡喜哥眼楮眯了眯,不懷好意地看著石志堅這個不速之客。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都看向石志堅。

左輪佬被壓在賭桌上,抬頭頭,怎麼看,他都不認識石志堅。

「你是邊個?為乜要替他出頭?」歡喜哥質問道。

「這個……」石志堅背著手看了看左輪佬,笑道︰「現在人家問我是邊個,為乜要替你出頭?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只要叫我一聲‘大佬’,我就罩著你!」

左輪佬沒想到石志堅會這樣講。

歡喜哥則惱怒至極,石志堅這樣做分明不給自己面子!

「大佬!」左輪佬毫不猶豫叫出聲。

石志堅笑了,劍眉一挑扭頭望向歡喜哥︰「听到沒有?他叫我大佬!你說,我現在還有無資格?」

「你玩我?」

「千萬不要這樣講!」石志堅聳聳肩,「你還沒那種資格!」

歡喜哥是什麼人?何時受過這種羞辱?在澳門他雖然不是什麼超級大佬,卻也是江湖強人!

「歡喜哥是嗎?現在我也給你一次機會,把人放了,這些錢你拿走!」石志堅打個響指,陳輝敏上前甩出三萬港幣,「權當是買下他手指!」

歡喜哥眼角抽搐了兩下。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石志堅,坦白說,石志堅俊朗不凡,一表人才,比很多大明星還要亮眼,怎麼看都不是一般人!尤其石志堅表面看著溫文爾雅,可是言語間卻散發著跋扈氣焰,讓人不敢小覷。

「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大佬咯!」石志堅指了指被壓在賭桌上的左輪佬,又指了指那三萬塊錢,「最後一次機會,拿了錢,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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