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8【國家將亡,必出妖孽!】

「素雅!你終于回來了!」

「素雅!你這丫頭昨晚去哪里了?可把你爸和我嚇死了!」

金素雅的父母都是貧民區的老實人。

父親在附近的礦場上班,賣苦力賺的是辛苦錢!

母親在家給人縫縫補補,賺一些零花錢。

金素雅還有個哥哥,卻因為去年犯事兒,被抓了起來在釜山第一監獄進行勞動改造。

雖然家里窮,金素雅父母卻對女兒很是寵愛,平時好吃好穿都留給金素雅。

金素雅也很乖巧懂事,不像她那個哥哥喜歡在外面惹是生非,恃強斗狠。

因為做導游緣故,金素雅也經常在釜山各大旅游觀光景點轉悠,偶爾也會在那里留宿,但每次都會提前打電話報告家里人,讓家里人不要擔心。

可是昨晚,金素雅一整晚沒回來,更是連個電話也沒有,這可把金素雅父母嚇壞……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母親雙手抓著金素雅手臂上下打量女兒,「我早告訴你這份導游工作做不得!女兒家最忌諱拋頭露臉!」

「是啊,你媽媽說的對!你還是換份工作吧!那些男人一看到你眼珠子都直了,要不是有趙大叔幫忙,你不知出了幾次事故!」金素雅父親說道。

當初女兒要做女導游,他們就一個勁兒反對,認為女孩子家在外面瞎轉,容易出事兒。

奈何這份工作的薪水很高,恰好金素雅哥哥又出了事情被抓去監牢,為了救人就只好拿錢疏通關系。

如此以來不但把家里所有積蓄都搭了上去,外面還欠了一外債。

金素雅也是為了還債,這才不顧家里反對當了女導游。

「你們不用擔心,今天雖然出了一點事故,不過都解決了。」金素雅知道事情遲早瞞不住。

父母經常和那位趙振雄趙大叔聯系,趙振雄和金素雅父親喝過酒,就差跪地磕頭互相拜把子,以至于金素雅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對他說。

一听女兒出了事兒,老兩口當即大驚失色,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素雅就避重就輕,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听到女兒被大名鼎鼎樸會長兒子調戲時,兩人嚇得臉色都白了!

對方是什麼身份,是什麼地位, 他們可很清楚!覺得女兒這次怕是要逃不過魔掌!

等听到女兒被一個香港人仗義相救時,老兩口拍著胸口高呼︰「謝天謝地, 蒼天有眼!」

緊接著, 金素雅又把酒店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听到女兒剛出虎口又落狼群, 被一名酒鬼糾纏時,兩人相視一眼,直呼「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等到听說又是那個香港人出手相救,二位老人直接瞪大眼︰「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報!何況是兩次救命之恩!素雅, 你一定要感謝人家呀!真心真意的!」

金素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自己當然是感謝了那位石先生,並且還跟他上了床!

這話當然不能對父母說, 她金素雅還沒羞沒臊到那種地步!

「咳咳, 我已經向他表示了感謝!他也非常樂意地接受了!」

「是嗎?那位石先生當真是個好人呀!以後遇到你一定要再謝多幾遍!」父親鄭重其事道。

金素雅羞澀難當。

「咦, 女兒, 你的臉怎麼紅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是啊, 我看你臉紅得厲害, 是不是受涼發了燒?」

父母對金素雅關懷備至,搞得金素雅越發不好意思。

「總之, 你先去休息!還有這份導游的工作一定要辭了!」

「對!听你阿爸的,這份工作不能干了!」

「你們放心, 這份工作我已經辭掉!」金素雅說道。

「呃, 什麼?」老兩口互相望了一眼, 之前他們叮囑女兒好多次讓她把工作辭掉她都不願意,現在竟然真辭了?

「素雅, 你不是在騙我們吧?」

「是啊,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之前他們埋怨女兒不辭職, 現在金素雅突然把工作給辭了,又讓他們無所適從, 主要是金素雅那份導游工作薪水是真的高,現在辭掉了以後家里收入銳減,到時候還怎麼壞賬?

人就是這樣, 總是喜歡前後矛盾。

金素雅是個孝順女兒哪里會看不出父母心思,當即笑道︰「你們放心!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一听女兒有了新工作,老兩口當即眉開眼笑,之前額頭堆積的煩憂一掃而空。

「是什麼工作呀?素雅你說出來听听!」

金素雅想了想︰「我在幫那位石先生打理公司。」

「呃,什麼意思?」

「打理公司?是幫人家做清潔員?還是做女秘書?」

「你這老頭,女兒長這麼漂亮怎麼會去做清潔員?最起碼也是女秘書咯!」母親一臉驕傲,認為女兒不會給自己丟臉。

「咳咳, 也不是女秘書,是女代表!」

「你听听看, 不是女秘書,是女代——」母親回過神來,瞪大眼望著金素雅。

父親也瞪大雙眼︰「什麼?女代表?」

「嗯, 是的!」金素雅點了點頭。

父母一陣頭暈目眩!

尤其母親一個晃蕩,差點跌倒!幸虧被父親扶著!

「素雅!你是好女孩,可不帶這樣開玩笑的?」

「是啊, 你看你把你媽給嚇的!開什麼玩笑不好,偏偏開這種玩笑!」父親呵斥道,「我算過命的,我們老金家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出什麼大公司代表!只會出你老哥那樣的監獄代表!」

打死老兩口也不相信女兒能夠一夜之間飛上枝頭變鳳凰!

面對父母的質疑,金素雅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因為她知道,父母對此成見已深,就算她再怎麼解釋也沒有用!除非,讓他們看到事實!

「好了,素雅,我看你也挺累的!趕快歇息去吧!我和你媽再談點事兒!」

父親認為金素雅太累了,在說胡話,就讓金素雅進房間去休息。

等女兒進了房間,父親憂心忡忡地說︰「女兒這樣可不行啊!」

「是啊,一看就是受到驚嚇開始胡言亂語!咱們老金家一輩子也沒出過啥女代表,女總裁!她能行?不行,要趕快給她找個好人家把她給嫁了!」

「你說的對!免得她胡思亂想,總是做一些不沾邊的白日夢!」

「你說臨街王鐵匠他兒子怎麼樣?」

「那個傻大個怎麼行?我們素雅好歹也是光復洞兩朵金花之一!」

「那就街上米行老板的那個兒子,听說留過洋,喝過洋墨水!」

「家庭背景是不錯,可就是人品不咋地!我听說那小子經常去東武路喝花酒!」

「也許是別人瞎說!」

「瞎說啥呀,我親眼看到!」

「呃?你怎麼看到?難道你也——死老頭,你給我跪低!」

「冤枉啊!」

「冤枉你個頭!家里沒錢你還去滾混!」

「沒有啊,我只是看到!」

「看到個鬼!我早听說那家店有你的老相好!」

「救命啊!素雅,你睡著沒有?」

家里雞飛狗跳!

……

第二天,貧民區金家出了兩件大事兒。

第一件事兒,金素雅說胡話,說自己當上了某個大公司的女代表。

此事也不知被誰傳了出去,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搞得貧民區人人皆知。

當然,立馬這就成了天大的笑話!

「金素雅那個窮丫頭能當上女代表?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是啊,他們家那麼窮,她又是做導游的,當女代表?做夢吧!」

人們議論紛紛,都覺得這金素雅是在痴心妄想,痴人說夢!

那些窮鄰居充滿了對她的輕蔑和嘲笑。

第二件事兒就是金素雅父親又被她老媽給打了!

雖然金夫被打在這貧民區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可是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在韓國這個時期,像金夫這樣隔三差五被女人KO一次實在是丟臉丟大發!

「真不知道這家人是怎麼過的!」

「是啊,女兒精神不正常說自己是什麼女代表,父親呢,又總被她母親欺負!」

在眾多窮鄰居看來,國家將亡,必出妖孽!這個貧民區很快要不太平了!

……

「咯咯咯!」

一大早公雞飛到小區樹上打鳴。

金素雅父親一早起來去外面汲水。

等他提著水桶回來,剛好金素雅起床過來洗臉,然後就看見父親眼圈烏黑,跟熊貓一樣。

「阿爸,你這是?」

父親哼了一鼻子,「你現在關心起我來了?昨夜叫了你那麼多次,你都沒有听到?」

「沒有啊,我睡得很熟的!」

「騙人!」父親沒好氣地說,「我都听見你在屋子里偷笑了!」

「咳咳,我冤枉!」

「冤枉你個鬼!你這個女兒算是白養了!你老爸我被你老媽朝著 面杖打,你也不出來營救!」

「咳咳,我怕把自己也搭進去!你知道的,我阿媽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上次大哥幫忙勸架,被阿媽差點把胳膊打折!」

父親翻白眼︰「總之你沒義氣!你大哥坐了牢,我原本指望你能夠危機時刻扶我一把,沒想到你幸災樂禍!」

金素雅,無話可說。

父親還在憤憤不平︰「人家都說韓國女人地位低下,要听男人的話,偏偏咱們家相反!你媽就是母老虎,這罪我受夠了!」

說著話,父親將水桶狠狠丟在地上,水都濺了出來!

「一大早你在這里說什麼?」母親梳著頭從屋子里走出來。

剛才還在發飆的父親立馬認慫︰「我說這水缸還沒裝滿,我再去提幾桶!」忙提起水桶開溜。

金素雅早已習慣父親這種喊冤法兒,回頭問母親道︰「你下次不要打他這麼狠!」

「不打狠點怎麼行?男人骨頭都很賤的,尤其像這種窮地方的男人,沒錢給你買吃的穿的,他還時不時給你找麻煩,像這種男人唯有打他幾頓權當開心咯!」

金素雅,無語。

「吶,素雅,不要當媽媽的說你,你以後呢也要像我這樣管教男人!千萬不要讓男人踩在你頭上!韓國男人都是這樣,只要一踩在你頭上,就會讓你做牛做馬!」

「石先生才不會呢!」金素雅小聲嘀咕。

「呃,什麼?」

「啊?我說你說的對!要向你學習!」金素雅忙掩飾道。

母親這才松一口氣,忍不住多看了女兒幾眼︰「總之,等你結婚的時候我會把自己的傳家寶傳給你!」

「傳家寶?」金素雅一愣,「我們家還有寶貝嗎?有的話怎麼不賣了還賬?」

「當然有了!就是我扁你阿爸用的那條 面杖!上面有你阿爸血淋淋的教訓!等傳給你後,你可以像為娘我一樣棍打四方!至于賣掉還錢,卻是不值幾個錢的!」

金素雅,無語!

「好了,不談這些!」母親突然進屋抱出泡菜壇子,「反正你現在也不上班了,就跟我去看一下你小姑,听說你姑父去外地打工,她現在在鄉下過的很艱難!剛好我腌制了一些泡菜送給她!小時候啊,她就最鐘意吃我做的泡菜!」

「可是我——」金素雅正要說石先生交代放她三天假,讓她處理家里事務,她想要先去監獄探望大哥。

沒等金素雅開口,就听外面父親大喊大叫︰「不好了!出大事兒啦!」

金素雅和母親朝外面望去,只見父親提著水桶磕磕絆絆朝這邊跑來!

周圍那些窮鄰居也都探出頭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找死啊,我們家就這一只水桶摔壞了怎麼辦?!」母親呵斥道。

「不是啊!不是啊!老趙開著車過來!」父親結結巴巴說道。

「老趙他當然開車了!他是大巴司機,不開車難道還騎驢?」

周圍眾人哈哈大笑。

「不是啊!不是啊!」父親使勁兒擺手,「老趙開著寶馬車過來了!」

「寶馬車?那是啥車?」

「很好的車!」周圍有鄰居喊道,「只有市長,議員,還有有錢人才能坐得起的車!」

母親咂舌︰「那又怎樣?老趙開寶馬和我們有什麼關系?難不成他要開車請你去吃酒?」

周圍眾人又哈哈大笑起來。

趙振雄開寶馬已經很離譜,還請這家人吃酒,那就更離譜了!

誰不知道那老趙其實也是個窮哈哈,說好听點是大巴司機,說難听點,就是個撲街開車的!

「不是啊!」父親急得蹦跳起來,「他不是開車來找我,是來找我們素雅的!」

周圍鄰居︰「當然要找你們素雅了,她是女導游嘛,搞不好又是讓她去介紹什麼風景名勝!」

「哈哈哈!」

「不是!」父親急的一跺腳,「我們素雅成了女代表!他是我們素雅的專車司機!」

笑聲,戛然而止!

差不多兩三秒——

再次哄堂大笑!

「哈哈哈!這人瘋了!」

「她女兒是女代表?」

「老趙開寶馬來接她?」

「有沒有搞錯?!」

「哈哈哈哈!」笑聲震天。

就在這時,滴滴滴!

一輛豪華寶馬車緩緩從不遠處行駛過來。

嘎吱,寶馬車停下!

眾人全部驚愕地朝那輛車望去!

寶馬車呀!真的是寶馬車!他們這個窮地方竟然也有這樣的車出現?!

所有人瞪大眼楮!

然後他們眼珠子差點驚掉出來,只見他們嘴里的「窮鬼」老趙——趙振雄打開車門,西裝筆挺地從車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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