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4【 文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文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

尤其那些撰寫武俠為生的大俠們,當初之所以肯大老遠從寶島跑到香港來為石志堅的新專欄「幻劍書盟」寫連載,目的就是為了賺錢。

所以當利雪炫以《明報》名義高價挖他們走的時候,除了古龍秉持和石志堅的「義氣」不為所動外,包括古龍死黨高庸和徒弟上官鼎在內,再加上寶島「三劍客」臥龍生,司馬翎和諸葛青雲,直接跳槽去了《明報》。

利雪炫見樣學樣,也在《明報》上面開闢一個類似于「幻劍書盟」的欄目,取名為「縱橫」!大意是,名家名作縱橫叱 ,席卷香江!

不僅僅這樣,為了徹底擊敗《東方日報》,斬斷石志堅這唯一口舌,利雪炫還花費重金把該報另一板塊「起點」眾多新人也給挖走,也給他們開了一個欄目,取名為「逐浪」!大意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逐浪在沙灘上!

……

九龍倉工地辦公室。

當石志堅知曉此事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吃驚《東方日報》兩大板塊人才被利雪炫挖空,而是一臉詫異利雪炫所開闢的兩個板塊「縱橫」和「逐浪」,繼而陷入了深深懷疑,懷疑這丫頭是不是也是穿越者!

盧雅雯,倪框和古龍三人站在石志堅面前,此刻望著石志堅,表情各異。

盧雅雯主是自責,自責自己怎麼沒早發現利雪炫的陰謀,竟然眼睜睜看著她挖走自己旗下這麼多人!作為報社管理者,自己不但辜負了石先生對自己的信任,更被敵人當成了傻瓜耍!歸根結底自己還是太年輕,經驗不足,被敵人乘虛而入!

倪框是憤怒,他跟《明報》大佬金鏞關系很好,他實在想不通金鏞為什麼會使出這麼卑鄙無恥手段挖人?!自己當上個主編容易嗎?現在人被挖跑了,自己就成了光桿司令!難道還要靠著寫稿子謀生,自己不能光宗耀祖一回?

古龍的表情則是羞愧!臥龍生,司馬龍還有諸葛青雲三人跳槽也就算了,畢竟古龍和他們交情不深,甚至以前還互為敵人。可是高庸和上官鼎就不一樣了,高庸是古龍好友,上官鼎是他徒弟,現在好友和徒弟一起叛逃敵方陣營,讓他這個做人大佬的情何以堪?

「石先生,你沒事兒吧?」

「阿堅,我看你臉色很難看!」

盧雅雯和倪框見石志堅神色古怪,忙關心詢問道。

石志堅這才從瞎捉模中清醒過來,忙搖搖頭把那不切實際的猜測拋擲腦後,「沒什麼,我只是被驚到!」

頓了頓又道︰「很顯然,這是以利氏為首鋼鐵聯盟對我們的反擊!這段時間我們不斷在報紙上面鞭撻他們對鋼鐵價格的控制,影響到民計民生!他們為了掌控輿論風向,就先一步挖走我們的人,然後收買《明報》準備和我們打輿論戰!」

「石先生分析的對!」盧雅雯說道,「可是《明報》一直與我們很不錯,這次突然轉向利氏著實有些……意外!」

「所以我要親自過去確認一下!看看還有沒有轉機!」石志堅說完起身從衣架上拿起自己外套,「就算是真的,我也要金鏞給我一個說法!」

這一刻石志堅,真的怒了!

……

香港柴灣嘉業街18號——

明報工業中心——

「不好意思,石先生,先生正在開會,你不能進去!」報社女秘書攔住石志堅不讓他進入。

石志堅只是輕蔑地瞪她一眼,陳輝敏和大傻兩人已經上前毫不猶豫地把女秘書,還有那些保安人員推開。

見此,無人再敢阻攔。

石志堅徑直上了電梯,直上會議室!

會議室內,金鏞端坐在前面正在語氣緩慢地給新加盟《明報》眾人介紹報社發展前景,以及眾人在這里福利待遇等。

高庸,上官鼎,還有被譽為寶島三劍客的臥龍生,司馬翎,以及諸葛青雲等人赫然在列。

「諸位可以放心,我們報社給予大家的福利待遇絕對超出你們想象。另外,如果各位在其它地方如果有更好發展,我們報社也絕對不會道德綁架,不放你們離開!」

「我雖然是辦報社的,卻和大家一樣也是一個武俠創作者。對于我來說,能夠與各位同仁攜手合作,乃天大幸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我等深感榮幸!」司馬翎帶頭說道。

「是啊,先生好仁義的!」

「大家都是文人,以後可以互幫互助!」

就在眾人其聲附和的時候,嘎吱一聲,會議室大門被石志堅推開!

在眾目睽睽之下,石志堅留著大背頭,背著手,披著風衣從外面進來!

皮鞋啪啪聲。

所有人望向他,表情各異。

金鏞一臉驚容。

司馬翎一臉愕然。

高庸和上官鼎則一臉羞愧。

「很好,真的很好!」石志堅傲立在大會議室門口,目光掃視一周,「你們這種和睦相處的氛圍讓我深深感動!」

那些跳槽過來的眾多文人都有些尷尬,面面相覷,唯獨一向心高氣傲的司馬翎努力深吸一口氣,起身把會議室的大門從外關好,稍稍轉過身,英姿然的立在眾人之前,正面對上石志堅,目光坦然的回望對方。

「石先生,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不過人各有志,你又何必強求?」司馬翎一向都是個很有性格也很有野心的人物,上一世的他就是從寫書步入仕途又開始經商輪番折騰,其人生經歷可謂精彩至極。

石志堅卻連看也不看司馬翎一眼,而是直接看向端坐在主席位上的金鏞。

石志堅的這種「無視」讓司馬龍很尷尬也很受傷。

司馬翎恃才傲物,不管是在寶島群俠界,還是來到香港尋求發展,一直都感覺自己「華才不遇」。

他來到香港,原以為石志堅除了讓自己寫書外,還會給自己一官半職,誰想到石志堅根本沒有重用他的意思,甚至連個主編都沒給他。

司馬翎哪里知道,石志堅對他的底細和野心比誰都清楚,又哪里敢把報社重任交給他打理。

司馬翎的野心上一世其實已經全部寫在了他的里,比如說《飲馬黃河》中的男主朱宗潛,典型的「潛龍在淵,一飛沖天」。還有《劍海鷹揚》中的羅廷玉,典型的「臥薪嘗膽,隱忍不發」。這些多少都有一些司馬翎本人的性格特征在內,驕傲自大,又心思陰沉。

這樣的讀書人,尤其是心高氣傲的文人最難擔當大任!遇到挫折,會一敗涂地!遇到高光時刻,又會驕傲自大!重要問題是,還喜歡「死不認輸」!

也正是因為如此,石志堅才不敢重用司馬翎。而司馬翎則認為石志堅不懂得用人,甚至嫉賢妒能,用人唯親!

「石先生,你當我不存在嗎?」司馬翎見石志堅無視自己,忍不住怒道。

石志堅這才把目光從金鏞身上移到面前司馬翎身上,望著司馬翎深深嘆口氣︰「司馬兄,何必呢?!」

司馬翎眉頭一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石志堅淡淡道,「高庸,臥龍生他們應該是被你說服之後才跳槽過來的吧?」

司馬翎臉色不但沒羞愧,還很驕傲,「是又這樣?我有那樣好的口才你不用我,現在知道後悔了?」

「好口才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石志堅望著司馬翎道,「你帶著他們背叛朋友,難道這是對的?」

「誰是朋友?你嗎?」司馬翎笑道,「你把我們當成是打工的,幾時當我們是你朋友?」

這時一個扎著利落馬尾,手提公文箱的窈窕女郎從外面進來,站到石志堅身旁,「司馬先生,不對,應該稱呼你吳先生才對!司馬翎只是你筆名不是嗎?」

女郎正是《東方日報》社長盧雅雯。

盧雅雯站在石志堅身邊,面對眾多大人物一點都不怯場。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來得及告訴你們,石先生真得把你們當朋友,因此準備把《東方日報》的一些股份作為干股送給你們!也就是說,假如你們沒有跳槽的話,你們現在就是《東方日報》的股東,而不是打工仔!」

「什麼?」

「這怎麼可能?」

高庸,上官鼎,還有臥龍生等人面面相覷,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石志堅會對他們這麼好!而他們做了什麼?背叛了朋友!背叛了石志堅!

「我們到底做了什麼呀?」

「當真慚愧之至!」眾人忍不住自責,一個個臉上露出羞愧之色。

眼看情勢兜不住——

「你胡說!」司馬翎呵斥道,「就憑三兩句話就想要欺騙我們,我們大家千萬不要上當!」

「信不信由你!不過這就是證據!」盧雅雯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箱從里面取出一份文件遞過去道︰「這就是股權免費轉讓的草稿,時間是一個星期前!本來這個草稿就要實施的,可惜,你們太急了,直接跳槽過來!」

「我不信!」司馬翎一把奪過草稿看起來。

盧雅雯還不忘補充一句︰「哦對了,你看清楚些!上面獲得免費干股數量最多的是你!」

司馬翎飛快翻看草稿,其他人也忍不住湊上前去。

等到看清楚內容之後,司馬翎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正如盧雅雯所說,如果司馬翎不離開的話,他將會免費獲得《東方日報》一成干股,價值不菲!

石志堅之所以會給司馬翎這麼多,只是感嘆他懷才不遇,還有真心喜歡司馬翎所寫的——不管是《飲馬黃河》,《劍海鷹揚》,還是《縴手馭龍》,《鐵柱雲旗》,《檀車俠影》都是石志堅的最愛!

這一刻司馬翎身形搖搖欲墜,此刻的他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連司馬翎都這樣了,其他人更不用說,看著那股權轉讓草稿,一個個目瞪口呆!繼而無地自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可以用一些詞匯來掩飾自己的背叛,那麼現在任何詞匯都是那麼蒼白和空洞!

他們背叛了對他們最好的人!

一個真的朋友!

……

作為今天這場歡迎大會的主持者,金鏞此刻端坐在位子上覺得老尷尬了!

自己的地盤,自己卻不能做主,卻被外來的石志堅搶足了風頭,這讓金鏞覺得很無奈,也很無語。

金鏞為人儒雅,不善于在人前爭執,即使內心藏著猛虎,卻也不肯輕易釋放出來。

何況,他覺得自己對不起石志堅!

《明報》和神話集團本來是關系很好的一對,可是現在自己不但背叛了那份「戰略性合作伙伴關系」的盟約,還挖走了石志堅報社的人!

凡此種種,非君子所為!

就在金鏞一臉老尷尬時,石志堅的目光再次望向了他。

金鏞知道躲不過去了,嘆氣一聲緩緩站起,朝石志堅抱拳道︰「石先生,不管你想要質問我什麼,我都無話可說!」

石志堅看著金鏞一副你不用打,我直接服輸老好人樣子,禁不住莞爾,原本一肚子的怒火和氣話竟然都啞火在了心里面。

但總不能就這樣罷手,好歹石志堅今天特意把情緒調解的很飽滿,不管神情還是語氣也都詮釋的很到位!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敲打一下這個老查,讓他明白軟柿子不是那麼好捏的!

石志堅思忖半晌還沒開口,一個清脆女聲卻搶先道︰「先生是無話可說!因為此事不是他做的,全部是我所為!石志堅,你的真正對手在這里!」

說話間,就見一個身材比盧雅雯還要高挑,白裙賽雪,艷若桃李冷若冰霜的女郎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款款走來!

這女郎仿佛天生擁有強大氣場,原本吵鬧的會議室頓時變得雅雀無聲,所有人被她身上那股子冷氣侵襲的微微發寒。

石志堅眸子一閃望向來人。

女郎姿態傲然地來到石志堅面前,嘴角翹起一個高傲弧度,伸出柔弱無骨般的素手,說道︰「認識一下——利氏,利雪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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