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七十有八了

這樣一座冷靜的城池里,隨處可看到一些亭台樓閣,以及那些罕見的花蕊。

在絕域這種荒涼的地方,連點枯枝爛葉都難以尋覓,別說是這種小野花了。

雖說不是什麼名貴的花品,但它們也有著它們的生命與輝煌,值得欣賞一番。

最後一個走進這座城里頭,紫熒眼骷髏人一見眼前出現了點稀奇之物,樂得跟個小破孩一樣。

老家伙撒腿就溜到了那邊去,偷偷地摘下了一小朵花兒放在嘴里咀嚼著。

「惡心……」

不把紫熒眼骷髏人當成素食類生物,浣西沙瞥見他那怪異至極的舉動,不由地皺了皺柳眉,心底里滿是一些對他的厭惡。

那些小花小苗,可是木照 好不容易栽培出來的裝飾之物,落得那家伙的眼里,反倒成了嘗鮮的小點心。

「嗯,這味道是野山蘭,這個是百里紅……」

沒把浣西沙眼里的那點厭惡看在眼里,紫熒眼骷髏人滿眼熱淚地嘗著這些久別多年的小花朵。

對他這樣一個多年沒能離開絕域的家伙來說,哪怕是一滴糖水,都可以讓他感觸良久。

「區兄,你不是說引見我們拜訪一下幽夫人麼,為何反到此地而來?」

隨便瞧了兩眼,便認出了這里是浣西沙她們所建造而城的駐扎點,齊三居抱拳問了歐桓一句,很想多了解一下這個奇怪的男人。

「夫人擔憂你們這邊會有變故發生,所以命我陪你們回來看一看。」

看不出自己有那點兒奇怪的舉動,歐桓止步在了這個大殿之外,盡顯得恭敬非常,不去奪了浣西沙那主人家的風頭。

也是,他畢竟是個客人,怎能表現出比浣西沙還要熟悉這里的怪異之舉。

搞不好,人家還以為這座城是屬于他歐桓,而非浣西沙的呢。

「三公子,我們未曾答應過與他們聯盟,無需跟他們這樣子客氣,反正到了我這邊,自有辦法讓他們說出那頭狐狸的蹤跡。」

大著膽子往齊三居的身旁挨近了一點,浣西沙可不再對歐桓有任何敬畏之心。

不就一個身形高大一點的家伙麼,成天就知道故弄玄虛,也沒做出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不好了,這位肖大夫變成木頭了!」

最不拘謹,也最沒事可忙活的馬杜,才走進大殿里頭沒一會兒,就瞧見了肖安那一座紋絲不動的木頭雕像。

意識到這里曾經有事發生過,凶手很可能還在附近,他連忙呼喊起了外頭的浣西沙等人。

「怎麼回事呀?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

第一個跑了過來,浣西沙是不認為馬杜,有這個能耐將肖安變成這樣。

她卻也想不明白肖安是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不要輕舉妄動,免得破壞了些蛛絲馬跡。」

聞聲和歐桓一道走來,齊三居沒先去在乎肖安那尊雕像,是否跟肖安本人一模一樣,而是仔細地掃視了周圍一眼,期望找到些線索。

他們也沒離開多久,到底是什麼人有這種能耐,可以跑到這里來行凶呢?

「大驚小怪的,不就是個木頭人麼,又不是什麼洪荒猛獸的。」

倚身站在門檻之上,紫熒眼骷髏人嘴里含著一小朵花蕊,滿是些自在之意,似已對那木頭人有了些眉目。

「難道沙兄,知道是誰動的手?」

心知紫熒眼骷髏人想要討點關注,歐桓配合著問了一聲,沒在門檻那邊見著沙蘊守,倒是瞧著那家伙站到了木雕旁邊來。

這種變換位置的小把戲,他也會一點,故而沒有任何驚奇可言。

「簡單嘛,你們看這老頭的姿態,站姿平穩,衣著完整,唯有這雙眼楮里多了些驚訝。說明什麼呢?他在來不及防備的時候,遭了一個他意料之外的高手封印。」

輕手一踫,險些讓木雕往地板上砸去,一看浣西沙丟出了一團小蠶雲,紫熒眼骷髏人也懶得出手去拉回肖安。

「全身上下皆木化,兩腳卻沒跟地板粘在一起,這是被雲界術所封……」

多了些對紫熒眼骷髏人的在意,齊三居走上前來,將肖安從冰涼涼的地板上攙扶而起。

「這里……是留著肖先生和伊葛守著……該不會是伊葛把肖先生變成木頭人的吧?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是那個龍族小姑娘!」

縮回了那些纏繞在肖安身上的小蠶雲,浣西沙簡單地想了想,因為沒有看到伊葛在場,遂自然而然地把他當成了凶手。

再加上他們都對蝕骨白龍的事情較為上心,而那龍詩瑤又有著蝕骨白龍的線索,準保是伊葛動了邪念,想要單獨找到蝕骨白龍據為己有。

「既然是跟雲界宗有關,沙兄應該有辦法可解吧?」

歐桓的話,再一次讓紫熒眼骷髏人,成了齊三居和浣西沙所防備之人。

一個擁有著重大嫌疑的伊葛,跟雲界宗有所瓜葛就罷了,多蹦出來一個紫熒眼骷髏人,著實讓人覺得不爽。

雲界宗那種地方,太惡心了。

「咳……」

這會兒,撞見了浣西沙那一雙滿是懷疑的眼眸,紫熒眼骷髏人有點兒慫了。

幾個意思?他能開啟那道通往這邊的小路,也是虧了歐桓在一旁提示好吧,又不是他真的想到哪里,就能隨便跑到哪里去。

而且,他和雲界宗有關系怎麼了?

誰說天底下所有的壞事,都是雲界宗門下弟子所為呢,偏見!

「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雖從一開始就保持著,這個平易近人的書生模樣,但齊三居還真不知道紫熒眼骷髏人姓甚名誰,跟歐桓又有什麼樣子的區別。

「嗯,你們應該喊我一聲前輩的,畢竟我年紀多少比你大一點。」

明知自己這骷髏人模樣看不出任何相貌,紫熒眼骷髏人倒想把齊三居當成小兄弟來看待。

當然了,浣西沙這種就另當別論了,也不知道她那年輕的模樣背後隱藏著幾千年的滄桑。

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在意,他才提了提嗓子,老氣橫秋地說道,

「老夫沙蘊守,今年……今年……七十有八了,不過我的心還是十六歲少年郎的狀態,身骨還算硬朗哈……好吧,這點木頭人小禁術,我還是能解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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