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一大把年紀

在如此龐大的一個靈泉面前,花燼骨也只能自嘆,是一個小老頭了。

那些銀光流質的靈液,正在不斷地往中心地帶而匯集,估計是不想被他花燼骨,給撈到點兒便宜吧。

他也不去嘲笑銀發狂獅的天真,因為他進到了這里來,不表示他就可以隨心而動的,搶到那顆能夠孕育出了無限可能的元丹。

一個人若能擁有這麼多的靈力,那修為鐵定是如步登天了。

左思右想之際,花燼骨想到最快爭取那些靈液的方式,就是用他這座九鎖盤龍塔收了它們。

他相信這個靈器的吸收速度和容納量,足夠將這里所有的靈液都給存置起來。

等他奪回了銀發狂獅本體的控制權,他再將靈液放回來。

不多遲疑之下,花燼骨催動心法口訣,讓這個比他還要渺小的九鎖盤龍塔越變越大,直至發揮出了它最快的速度。

兩相較勁,那靈泉中一部分的靈液,繼續往元丹所在濃縮,另一部分則往岸邊,這座九鎖盤龍塔飛流而至。

從時間上來算,花燼骨沒兩三個時辰,依然爭取不到足夠碾壓銀發狂獅的靈力。

那樣子一來,他可就要面臨著無家可歸的窘迫之境了。

原本沒有銀發狂獅的這一番鬧騰,他是打算在料理完曹祐的事之後,把控制權歸還給人家的。

可他蟄居在人家體內那麼多年,無形中已經對它造成了,某種難以排解的困擾。

當那困擾積攢到了極至,也就有了這麼種局面的出現。

「嗚嗚嗚……」

掙月兌不了這一張網的銀發狂獅,從早些時候的十五丈軀形,縮小成了這麼只小白貓的狀態。

它看不見花燼骨那老不死的蹤影,便也認定那廝是跑到它的靈泉去了。

它也想要跑進去看一看,自己還剩多少靈力,但它也明白自己一旦分心,則會被這張臭網給裹成個米粉團。

和諧相處都是相對的,這麼多年來,它幫了那臭老頭那麼多忙,又不時供應些靈力助他穩住靈體,到頭來又如何?

還不是這樣,一個沒得商量的情況。

惡狠狠地咬緊了牙關,銀發狂獅讓它那元丹濃縮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倍。

「玉石俱焚也不過是,徒爭一口俗氣,何苦而為之。」

唏噓一聲,也不承認自己這種行為,有何錯誤的地方,花燼骨往前多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那顆,又變大了些的元丹。

速度加快了?眨巴了一下老眼,花燼骨又多丟出了一件靈器。

這一道如隕光般惹人注目的光芒,直襲漩渦凝聚之處的元丹。

他盤算著一邊移走靈液,不讓它繼續增大,一邊呢,用這條隕光星辰鏈將它從底下拽走。

暗罵花燼骨那老不死花樣太多,想要自毀元丹都不得個自在的銀發狂獅,愴然淚下。

想它集天地之靈氣而成形,歷經多少個春夏秋冬,才能有那麼點兒,不被凡俗之人所欺凌的修為。

忘了自己曾經屠宰過多少無辜的生靈,銀發狂獅痛苦地合上了雙眼。

人說老馬識途,這驢聰明起來,也還知道回家的路,怎麼個走法。

在一眾街坊鄰居的目送下,拐到了這條巷子里來的它,頓覺得沒有張老頭在身旁,人生就是不一樣的自在逍遙。

幾個歡快的步伐邁來,蹦進了家門中的老驢,不可思議地看起了,軒轅伽那麼個陌生人。

額,張老頭這家里窮得,連它都快養不起了,竟然還能招惹來個小賊?

等等!人家不會是奔著它,這身價值不菲的驢皮而來吧?

往後退了兩步再兩步,老驢心驚肉跳地瞪著軒轅伽,就像在瞪著一個即將成為屠夫的凶手。

屠夫?他頂多就是個腳夫。

話說回來,那糟老頭怎麼沒有出現,不會是掉在了某個坑里,讓這頭老驢跑回來通風報信吧?

不太可能,那牲畜頗有些在害怕他,一點兒也不像是著急張老頭的生死,倒像是怕他出手宰了它。

大眼瞪小眼之際,不大懂得禽言獸語的軒轅伽,豎出小指頭來,示意這位驢老哥可以回窩歇著了,他這個貴客要走人了。

呼,錯把軒轅伽的意思當成了挑釁,往鼻腔外噴出了點熱氣的老驢,豈會傻到落入那家伙的陰謀詭計之中。

這種攸關生死的時候,理應趁著大門還沒被封上,逃之夭夭呀!

忖度到了這個要害,老驢甩甩尾巴,搶在軒轅伽前頭,逃出了這個危機四伏的小院子。

它的離去,讓不遠處的軒轅伽,懷疑起了自己那雙明亮的眼眸。

什麼個情況?他看起來像壞人嘛?

一點兒殺氣都沒有,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再不過的年輕人了。

「這牲畜會不會,跑去找那老頭了?」

把那老驢當成了,一條嗅覺靈敏的老獵犬,不想在這里多浪費時間的軒轅伽,試著跟在了它的身後。

在他的尾隨之下,毫不知情的老驢,從城北一路跑到了城東,再從城東走到了城南,像極了一個反偵察能力高強的斥候。

幸虧顯貞城本來就沒有多大,不然讓它跑上兩個時辰,是個人都會懷疑它到底是妖還是仙,竟會有這麼高明的甩人本領。

「小伙子,你不能撇下老夫呀!老夫這下半輩子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可都指望在你身上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摟著馬杜的左腳,張盼簽把老臉都給丟在路上了。

說他是個高人,不如說他是個高人一等的老痞子。

瞧瞧他這一大把年紀的,都快老過馬杜他爺爺了,卻也整天不知輕重的東蒙西騙。

千算萬算,張老頭沒有提前算到馬杜,會來到顯貞城,他也沒算出軒轅伽到他這邊,不過就兩條大街那麼寬了。

「老伯,你這話是個什麼意思?我們素未謀面,怎麼你的下半輩子,就會跟我扯上關系呀。」

不比張老頭那麼厚臉皮,馬杜略有些嫌棄地縮了縮腳,不想自己的褲腿兒,被人家拿去擦鼻涕眼淚。

「老夫通曉‘道淵九算’,上可知天數下能明地法,辛苦鑽研了這麼大半輩子,圖個什麼了?不也只是圖個三餐溫飽!為什麼你們一個個就是不相信我,不肯給我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呢?」

哭得更加傷心的張盼簽,盡說些馬杜听不懂的話出來,也不敢稍為提及一點對方關心的事,比如萊州在哪個方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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