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五環。
鐘良在自己的窩,渡過了七天假期。
這七天,他什麼也沒干。
每天就是準點起床,準點睡覺。
沒有人打擾,過得特別的舒服。
以至于讓他有點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火了。
為什麼七天時間過去了,就一個找他的人也沒有。
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
要知道他爆火的那三年,春節臨近,那些地方衛視能把他的手機打爆。
可現在,他的手機一條信息也沒有。
叮咚!
正想著,一條微信發了過來。
杰哥︰「阿良,開工了。」
這七天,他沒有辦演唱會。
為的是給王老板以及他的員工放個假。
這半年時間,開了十幾二十場演唱會,他沒累壞,工作人員可累壞了。
假期一結束,他就馬不停蹄地把工作安排上。
鐘良回道︰「來接我。」
上了車,開往機場的路上。
鐘良發現杰哥的手機一直在不停地響。
杰哥接都不接,直接掛掉,然後拉黑。
動作之嫻熟,之行雲流水,世所罕見。
鐘良踫了踫他,然後又指了指手機,意思是問他為什麼掛斷拉黑?
杰哥突然間跟打了雞血似的,來勁兒了。
把手機展示在鐘良的面前,然後翻開黑名單。
不多,也就一百多個電話號碼而已。
有的還是鐘良熟悉的,比如說芒果衛視導演的號碼,哲江衛視的。
鐘良驚了,杰哥殺瘋了。
難怪這個假期這麼安靜舒適,沒有任何打擾。
原來,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鐘良感動之際。
就听杰哥罵罵咧咧道︰「特麼的煩死了,老是打電話進來,害得我那十幾個女朋友都沒辦法給我打電話了,我就把他們全拉黑。阿良,你說我做得對嗎?」
鐘良︰「……」
終究是自己感動了自己。
人間不值得。
他還想著給杰哥加薪呢,現在看來,加薪只會讓他的女朋友多一個。
還是別讓杰哥禍害良家婦女了。
鐘良伸出大拇指︰對,你做得很對。
杰哥開心的笑了,但他不知道,他錯過了一個億。
接著他拿出一個證書和一個獎狀。
看到獎狀的那一瞬間,鐘良人都傻了。
這特麼不是小學時評五好學生的獎狀嗎?
鐘良抬頭看向杰哥,難道是杰哥的孩子的?
可是兩人朋友多年,杰哥一向是個浪蕩公子哥,他要能結婚生子,那就是浪子回頭金不換。
但是,可能嗎?
噢,好像不結婚,也可以生子。
那沒事兒了。
杰哥展開獎狀︰「噹噹噹噹,康康這是什麼?」
別康我的,康康你的吧。
鐘良瞧了一眼,只見獎狀上寫著︰「鐘良同志,恭喜您的曲子《高山流水》和《十面埋伏》入選十大古曲名錄,特頒發此獎狀,恭喜!」
最騷的是,只有他的名字和曲子的名字,是手寫上去的,其他全是機打的。
不過字寫得不錯就是了,用毛筆寫的楷體。
接著又展開證書,內容和獎狀上寫的差不多。
這尼瑪什麼玩意兒?
見鐘良一臉嫌棄的表情,杰哥教育道︰「這是十幾家官媒和你的粉絲為你爭取來的,雖然不如兩北實在,但是好歹是個榮譽,你要感謝粉絲。」
是不如兩北呢,還能吃頓小火鍋。
這證書就只能拍照,發微博,致謝了。
鐘良點點頭,然後拿出手機編輯微博,把照片和致謝詞都發了出去,末了順便祝賀廣大粉絲新年快樂。
然後,長假結束第一天上邊,大家都沒什麼精神的時候,看到鐘良發微博了,瞬間來了精神。
「沃德天!阿良發微博了,稀客稀客啊。」
「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居然知道發微博,太厲害了。」
「看看我收到的短信︰你好,我是歌手鐘良,春晚結束之後我被一伙壞人綁架了,現在終于逃了出來,現在在海外,身無分文,手機被搶了,通訊錄記不住,我只能隨機發號碼找到了,你能不能先給我轉五千塊,這是我朋友的卡︰62**************,我明天就還你,謝謝!」
「我尼瑪,笑死我了,騙子也關注阿良的嗎?」
「那可不,可喜歡听鐘良歌了。」
「臥槽!樓上是騙子,大家快舉報!」
「在?我鐘良,打錢。」
「你什麼時候開演唱會啊,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勢必要搶到演唱會門票。」
「求求你了,開一場十萬人的演唱會吧,我就想搶到門票。」
「阿良,你的曲子什麼時候能上線音樂平台啊,我的室友得了絕癥,臨走前就想在網抑雲听你的曲子。」
「樓上的,網抑雲給了你多少錢,我企鵝給雙倍。」
「鐘良,你也新年快樂。」
……
粉絲們剛開始,還處在鐘良發微博的興奮當中。
實在是一年到頭,難得見到他發一次微博。
這次要不是獲得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證書和獎狀,鐘良這次鐵定不會發微博的。
但是興奮過後,就開始自己玩自己的了。
各種稀奇古怪的評論,搞笑的評論,充斥在鐘良的微博評論里。
而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早在鐘良沉寂的那段時間里,涼粉們就已經學會在他的微博下面自娛自樂。
鐘良偶爾上線微博看留言,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這些粉絲,可太搞了。
帶著好心情,鐘良到了機場,然後飛向下一站山城。
還是像往常那樣,王老板先到,把一切都準備好,他人到了就直接上場就是了。
山城。
一座建在山上的城市。
也是一座美食遍地的城市。
可是王老板卻沒有心情吃。
這次遇到點意外,王老板從老家回來晚了。
導致演唱會沒有提前賣票,舞台也還在臨時搭建當中。
此時的鐘良,還不知道,王老板沒敢給他說。
「我就說不要使勁拍我的腿兒,他們偏不信,害我在家緩了好幾天才緩過來。這特麼怎麼辦喲?」
王老板在心里抱怨自己的父母兩句。
要不是二老反復幾次看鐘良表演的錄像,每次都激動地拍他的大腿好幾次,他也不至于麻那麼長時間。
關鍵在于二老找不到他人,等他出現了還會找補回來。
就非得拍他身上才能解氣似的,躲都躲不掉。
眼看鐘良馬上要到了,來了一看演唱會開不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王老板著急得要死,不知道等會兒該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