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執行方公司出來。
杰哥一臉懵逼,他實在想不出來,鐘良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因為演唱會即將開始,越是緊要關頭,越是忌諱臨陣換將撤將。
那樣只會讓以後的路更難走。
「杰哥,麻煩你到廣告公司,幫我制作一萬張門票。我在體育館等你。」
鐘良要門票來做什麼,他沒解釋。
杰哥也沒問,兩人當即分道揚鑣。
在鐘良和活動執行方解約之後,王老板很快把解約的消息,以公告的形式發到微博上。
既然已經解約,王老板當然要表明自己的站位。
他也不怕得罪鐘良,反正是個啞巴,以後別說翻身了,就這一次的演唱會,一定會把鐘良打入深淵。
這樣的消息披露到網上,引起的輿論可想而知。
本來就黑稿滿天飛,但是那些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屬于造謠。而王老板的解約公告,屬于千真萬確的事實。
滾十音樂公司。
滾十老總看到後樂不可支,「我還沒出力,你就倒下了,鐘良啊鐘良,你太不中用了,哈哈哈……」
解約公告屬于意外收獲,都不需要滾十老總出手,鐘良的內部率先決裂。
說明鐘良撐不住了,演唱會能不能順利開展,成了未知數。
楊章的工作室里。
「呵呵,不堪一擊。」
楊章自那次采訪之後,就沒怎麼再關注鐘良的事。
今天偶然上微博,就看到了活動執行方解約的公告。
他不禁露出嘲笑。
「以前你無論什麼時候都壓著我,現在呢,以後呢?你什麼都不是,而我,將會永遠紅下去。」
「所以啊,火不火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看誰活得更久。」
「鐘良,再見,再也不見!」
楊章現在痛快了。
比領了大獎還要痛快。
多年來積壓在心頭的郁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舒服了。
這個解約公告。
對鐘良的打擊是致命的。
已經買了票的粉絲,看到公告後心生動搖。
之前是很小很小一部分要退票,現在是大部分在考慮要不要退票,或者已經有人在退票的路上了。
沒了活動執行方,演唱會肯定難以開展下去。
就算強行開了,那體驗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除了一些死忠還在觀望之外,目前退票的人數已經過了兩千。
甚至有人把退票的界面截圖,發到了網上。
「我實在沒辦法支持了,588元一張的票,雖不是前排,也沒幾個錢,但是明知道不值,還要去看演唱會的,只能說是傻缺了。」
下面有人跟著留言。
「我也退了。1888元一張的票。剛開始吧,心疼阿良,後來發現他竟然刷票,還和活動執行方鬧掰,可以預見這場演唱會有諸多復雜的因素在里面。我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看了。」
「退了退了,支持不了了。鐘良一直不露面,到底是不是真的啞巴,真啞巴了演唱會怎麼唱,他也沒個交代。我就怕錢花得不值,但他的歌確實好听。」
「我說你們這些人真有意思,不喜歡就不喜歡唄,退票就退票唄,有必要發到網上來嗎?把別的涼粉帶跑偏?」
「哎,我就是看退的人多了,也跟著退,其實還是想去看他的演唱會的。」
「我是涼粉,我永遠支持鐘良!」
「你們說話真有意思,退票怎麼就不能發出來了,你們別看啊。」
「就是就是,要當冤大頭你們去,別拉上我們。」
「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一個刷票的人,還要去支持他,有那個必要嗎?而且還是個啞巴,你們到底是要去听什麼啊?」
「我反正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我作為涼粉,在鐘良火的那三年沒能力支持他,現在過去那麼多年,他再次出現開演唱會,而我已經步入社會,有能力了,一定把以前欠的都補上。」
「鐘良那麼多好听的歌,難道連一張門票錢都不值嗎?」
「好听嗎?我怎麼不覺得,和徐懷曼、李元清相比差得不是一點半點,更不要說還有另外幾個天王天後呢。」
「就是,鐘良算個屁。」
「……」
涼粉。
取的鐘良的良字的諧音。
比較接地氣,也更親切。
在2011至2014這三年間,遍地都是涼粉。
隨處都能見到幾個小女生聚在一起,討論鐘良又出了新歌,又去哪兒做活動,要準備演電影電視劇,開始多棲發展。
大街小巷里,放的都是鐘良的歌。
那些不愛听的,也能哼上幾句朗朗上口的高朝部分。
如今,這些涼粉,因為水軍的帶動,在網絡上自個兒先打起來了。
鐘良如果再不采取行動,七年之後復出的第一場演唱會,就會以失敗告終。
而有了第一次失敗,他虧的可就不只是錢。
虧的是信任。
之所以會有七分鐘售出萬張門票,無外乎是因為情懷,因為信任。
再有下次,粉絲都不會信任他,更不會買他的賬。
鐘良走在五環體育館。
露天舞台已經搭建完成,但是工作人員都撤了。
等到明天晚上三個小時的演唱會結束,他們才會再來把舞台拆了,所有設備都拉走。
王老板說到做到,設備暫時借給他用。
偌大的體育館,顯得有些荒涼。
遙想當年,鐘良第一次開演唱會,是在燕京最大的鳥窩體育館。
比這個體育館大了三倍不止。
那場演唱會,是他的巔峰。
容納了十萬人,還不包括體育館外面圍觀的一萬多人。
他一開口,就是十萬人大合唱。
與之相比,今天就顯得荒涼得多。
不說十萬人,連三萬人的一半都湊不齊。
現場除了他自己,連個工作人員也沒有。
八月的天,很熱。
體育館內,很涼。
鐘良上了舞台,沿著舞台邊緣走了一圈,又四處看了會兒。
說實話,重返舞台,讓他莫名的激動。
可惜,他的嗓子,現在還唱不了。
沒過多久,杰哥來了,抱著兩個箱子,里面裝的門票。
一箱兩千張,一共五個箱子,其余三個在車里放著。
「阿良,你到底想做什麼?」杰哥滿頭大汗地問道。
「賣票。」鐘良寫了兩字。
「我們自己賣?在這兒?」
鐘良點頭,接過他手中的小箱子,向外走。
杰哥傻了。
自己賣票,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