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鏡緩緩從密室之中出來,初一接觸陽光的時候,眯了眯眼楮。
身上塊塊分明的肌肉,在照射之下有些反光。
白皙又帶著點古銅色的皮膚,很有沖擊力。
「大人,」張也微微低著頭,將目光放到地上。
沒有敢直視于章鏡。
「急不急?」章鏡淡淡道。
「回大人,不急切。」
張也自然知道此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問一問韓千樹找他急不急。
章鏡點了點頭,不急就好,在密室之中待了七日,章鏡還是想洗漱一番的。
「熱水準備好了嗎?」
張也輕聲道︰
「已經備好了。」
章鏡洗漱的很快,男人嘛,一般都不喜歡在洗澡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章鏡基本上就是用溫水沖了幾遍,之後又泡了泡就算是完事兒了。
其實以章鏡的體質,就算用冰水也算不了什麼。
但,就是一個習慣問題。
章鏡基本上還是習慣于用溫水來洗。
洗漱過之後就是早食兒了。
章鏡基本上只要早起都會吃早食兒。
沒有什麼特例,早食很簡單。
一碗白粥,一碟咸菜,幾個雞蛋。
章鏡和張也每人一碗,慢悠悠的喝著白粥。
這種生活雖不張揚,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講真的,如果這個世界不是什麼武道世界,章鏡說不得真的會去當一個富家翁。
每天就是喝喝茶,飲飲酒,遛遛鳥,斗斗雞。
沒事兒的時候再挑弄一下賣豆腐的寡婦。
不要問什麼,因為通常來說,賣豆腐的都是寡婦。
而且長得還很漂亮。
當然,這只是一種,設想。
就像是章鏡還曾設想過起兵造反,爭霸天下。
亦或者是投身官場,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人的一生有無數種可能,現在章鏡選擇的是登臨武道之巔。
早食兒章鏡用的也很快,之後,章鏡便換上了一身幽深的黑袍。
上面繡著簡單的花紋,顯得有些英武。
走著走著,章鏡停下了腳步。
因為,左前方的茶攤子上正有一身著白袍的年輕男子在注視著自己。
章鏡對這個人有些熟悉,正是白傻子。
亦或者稱呼為,大齊國師,紫陽真人叔伯端關門弟子更加的合適。
之前在跟著韓千樹走出皇宮的時候,章鏡就有意無意的問詢過一句。
「章大人,請,」白傻子嘴唇微動,聲音說的很輕。
但是,以章鏡的修為卻能听的清清楚楚。
章鏡眯了眯眼楮,挪動了腳步,走近了茶攤子。
隨後,緩緩坐到了白傻子的對面。
「老板,再拿上來個碗,」白傻子高呼了一聲。
「哎,得 。」
前方忙著的茶攤老板應了一聲。
這里離白傻子的家不遠,但也不近。
之所以沒有人認出白傻子,主要還是因為其前後的變化太大。
以前的白傻子,身上髒亂,衣衫不整,還有些痴傻的樣子。
而現在,卻不同了,直接是鳥槍換炮。
一襲白衣,豐神俊逸,面容俊俏。
一雙眼楮炯炯有神,稱得上一句劍眉星目翩翩公子。
「章大人,」白傻子笑了笑微微拱手道。
「白,白」章鏡有些犯難,他一時還真叫不上名字。
總不能稱呼他為白傻子吧?
那樣可不太好,怎麼說,這白傻子也是堂堂東齊國師的弟子。
章鏡就算是不交好,也沒有必要去交惡。
「白鴻,」白傻子輕聲接過了話頭。
「這名字是我師傅為我起的,意為,鴻鵠之志。」
章鏡點了點頭道︰
「好名字。」
至少要比他這個「鏡」字要有寓意的多。
狗作者匆忙開書,連名字都是隨口起的。
直接便讓章鏡輸到了起跑線上。
「不知白兄弟找章某何事?」章鏡目光注視著白鴻道。
稱為白兄不合適,白鴻比他至少也得少了十歲。
況且,白鴻的實力也不足以讓章鏡稱兄。
道弟還差不多。
「您的碗,」老板將洗干淨的碗放到了章鏡身前。
隨後,擦了擦手便去招呼別的客人。
現在天有些熱了,即便是早上也會有一些熱感。
所以,回有行人上前喝一杯涼茶。
「小弟清醒之後,便時常來此喝茶了,味道不錯,章兄可以嘗一嘗,至于來找章兄則是為了,希望章兄將人手撤回去。」
「小弟的父母,由小弟自行照看便可。」
白鴻笑了笑,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他早就發現了章府派人似乎在關注著他們家。
之所以沒有動靜,還是他發現那些人沒有什麼惡意。
而且,也沒有刻意的隱藏。
「這個是自然的,」章鏡道。
「另外小弟還有一問,」白鴻的目光直視著章鏡。
「但說無妨,」章鏡沒有閃躲,就這麼直接和其對視。
「章兄為什麼派人?」
章鏡沉吟了一陣,緩緩道︰
「之前祭祖大典之時,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所做的這一切也不過是結個善緣,別無他意。」
這句話是真的,白鴻的身上能有什麼讓他覬覦的?
他是為了叔伯端。
這位大齊國師,天人大能。
「章兄的好意小弟心領了,其實,小弟也早有想要結識章兄的意思,畢竟,咱們兩家挨的不算遠,稱得上鄰居了。」
之前叔伯端曾說章鏡有天人之資的時候,白鴻便有了想要結識的意思。
今日在這里說這些,也是為了顯得不那麼突兀。
叔伯端的為人,白鴻雖然只接觸了不到一月,但,還是清楚他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
所以,章鏡在他的眼中,確實是有天人之資。
這個接觸,是指白鴻清醒之後。
「白兄弟說的有道理,章某在江湖之中行走的時候就喜歡交朋友,俗話說的好,在家靠師長,在外靠朋友,」章鏡笑道。
「是極,是極。」
隨後,章鏡和白傻子親切友好的會談了一陣子,雙方實現了互利共贏。
交上了朋友,這對他們雙方都不是什麼壞處。
白鴻看中了章鏡的潛力和實力,而章鏡則是看中了白鴻身後的紫陽真人叔伯端。
以及,他自身的天賦。
白鴻的天賦可不低,反正絕對是比他要強。
不然,叔伯端也不會上趕著收他為徒弟了。
僅僅不到兩月時間,便能從普通人一躍成為二流境界。
這等天賦,讓章鏡都有些羨慕。
「白兄弟,韓大人找章某還有些事情,便不陪了,日後,若有時間咱們再敘,」章鏡站起身拱了拱手道。
「章兄請,」白鴻也跟著站起身示意。
望著章鏡漸漸消失的人影,白鴻笑了笑,將碗中的茶一飲而盡
「卑職章鏡,見過大人,」章鏡抱拳道。
「來,坐,與本使對弈一盤,」韓千樹笑了笑,隨後,吩咐人上了一副棋盤。
「大人,卑職不懂棋藝,」章鏡有些尷尬道。
這不是假話,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章鏡只顧著提升實力了。
根本沒有閑情雅致去陶冶情操。
「武道修行,講究一張一弛,有時候放松下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曾經本使遇到瓶頸之時便是每日寫寫字,下下棋。
後來,再修行之時,瓶頸自然也就沒了。」
韓千樹笑了笑。
章鏡︰「但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瓶頸啊!」
當然,這句話肯定是不可能說出來的,那樣,比較欠揍。
「真的什麼棋都不會下?其實,本使也不太懂圍棋,只是略通而已,」韓千樹輕聲道。
章鏡目光沉吟一陣,緩緩道︰
「卑職在年少之時與同鄉伙伴倒是研究出一種棋。」
「什麼棋?」韓千樹有些驚訝。
章鏡說不懂棋,沒想到還曾研究出一種棋。
「五子棋,」章鏡輕聲道。
這種棋據他觀察,還真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
所以,他也只好厚臉皮的將其說為自己研究出的了。
「如何下?」
「很簡單,只需將五子」
章鏡慢慢將五子棋的下法告訴了韓千樹。
「此棋隨看似簡單,但,若是深入也能夠發現一番樂趣,章鏡,你很不錯,」隨後,韓千樹便與章鏡對弈了幾盤。
前幾次是章鏡贏,後面基本都是韓千樹在贏。
不是章鏡不想贏,而是,韓千樹身為頂頭上司,章鏡該讓還是得讓。
「知道這次讓你過來是何事嗎?」韓千樹走了一棋之後緩緩道。
「還請大人示下。」
「宮里的那個太監趙高昨日來找本使了,想要本使做媒,為你章鏡娶一房夫人,」韓千樹輕聲道。
「這回大人,卑職醉心于武道,對于男女之事不太敢興趣,尤其還是」
章鏡遲疑道。
難不成自己被發現了是一條潛龍,皇室都上趕著送女兒?
但是,這種女人章鏡可不敢要,誰知道有沒有什麼問題。
當然,有問題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是跟手下大臣聯姻。
要是逼急了,指不定人家就反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可以幫你回絕一次,但是,要是皇室還有這方面的意思的話,我也不可能一直幫你回絕,
你現在還沒有什麼拒絕的資格,
等到你晉升金丹之後,才能夠跟皇室講條件。」
韓千樹手指敲擊著棋盤。
章鏡眉頭微皺,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有包辦婚姻,而且,還是那種很難去拒絕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