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安眉頭緊皺,不知老祖這是何意,難不成是張任犯了什麼滔天大錯不成?
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一位實權先天境界的長老給抓起來。
不過,老祖辦事自然是有他的理由,他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去直接問詢。
就算要問,也要等這些鎮武司的人離開之後再問。
羅盛眼神微眯,不知這位指揮使大人在搞什麼,
他本以為是要滅掉張家的,沒想到只是和那位張家老祖交談了一陣,
便直接將張任給抓了起來。
韓千樹沒準備動手的事沒有告訴任何人,
憑他的身份,也沒有必要去解釋那麼多。
章鏡面色很平淡,不交手對他來說也不失為是一件好事。
張家有一位金丹大宗師,三位先天境界的高手,反觀鎮武司這邊只有一個韓千樹這麼一個金丹境界,
先天,也就只有羅盛自己罷了。
要是交手的話,那兩位多出來的先天高手要是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可就不妙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在一流境界之中還能夠橫一橫,放到先天境界高手的眼里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當然,現在章鏡實力一直在進步,
面對弱一點的先天高手,章鏡說不定也能夠抵擋一陣。
至于反殺,那就很難了,至少,章鏡對自己沒有什麼信心。
場下的眾人心思各異,大部分的人現在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就突然將張任給抓了起來。
張家老祖眼中都是怒火,將張任給抓在了手中,
要不是這個家伙,張家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損失。
八百年的龍血草啊,這是多麼珍貴的東西啊。
傳承了數百年的張家也就只有這麼一株。
可謂是稀世珍奇。
這龍血草可不僅僅只是一株靈藥這麼簡單。
傳說之中,必須是得妖龍的精血灌養才能長出這麼一株天地精粹。
現在妖龍絕跡,近百年來從未听過有妖龍活動的蹤跡,
這也就顯得龍血草愈發的珍貴。
可,現在這麼珍貴的龍血草就這麼交了出去,張家老祖此刻心都在滴血。
「張任,我自問張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張家?」
張家老祖的眼中充滿著一絲不解,一絲惋惜,兩分憤怒。剩下六分全部都是殺機。
和韓千樹一樣,張家老祖同樣封鎖了周邊的氣機。
確保下面的人不會听到。
「老祖,我,」張任將頭給低了下去。
「說。」
張家老祖怒喝一聲。
而韓千樹則是嘴角勾笑,他最喜歡的就是看這種戲份了。
而且,這戲份還是再堂堂六大家之一的張家。
這種瓜可不是誰都能吃的,也就是他才有這個資格,
若是旁人知道了張家的齷齪事,張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呼,」張任長呼了一口氣。
「回老祖的話,我曾經卡在一流境界數年不得寸進,眼瞅著就快到了氣血衰敗的節點,為了突破先天,我只能」
這倒是讓韓千樹有些失望了,他本以為還有個什麼苦情戲呢。
比如,妻子被抓走迫不得以,
比如,在族中受到壓迫什麼的。
沒想到這麼老套,不過,這也是江湖之中的常態。
許多人都是遇到瓶頸,眼瞅著突破無望才會加入魔道。
這可不是說只要加入魔道便能夠突破。
魔道中的人如果真的那麼厲害的話,也不會一直藏頭露尾了。
事實上,大部分加入魔道中的人始終也是無法突破。
能突破的人也終究只是少數。
只不過是那些魔道妖人自吹自擂罷了。
說什麼只要加入某某教派,實力便能突飛猛進。
但實際上,庸才就是庸才,不會因為你加入什麼魔道便會崛起。
在江湖之中,真正主導的還是正道勢力。
「你可知這麼做的後果?」張家老祖眼中都是溫怒。
「請老祖責罰,」張任低聲道。
他知道事情既然已經發了,那他決計是活不成的。
現在老實一點,或許,還能保全一下家小。
「我張家數百年來的名聲,可能就會因此而毀于一旦。」
張任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似乎是在等待著張家老祖的處罰,求饒是沒有用的。
還不如死的有骨氣一點。
他自認是沒有錯的,如果沒有白蓮教的幫助,他是根本無法突破先天的。
而突破不了先天,他也不會有現如今的權勢。
僅憑借一流境界的壽命,可能他早已經垂垂老矣。
「既如此,那便用你的命,來償還張家的損失吧,」張家老祖冷聲道。
一抹紅光自張家老祖的掌中浮現,看似很不起眼。
但,金丹境界的高手隨手一擊便是威力無窮。
張任閉上了雙眼,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下方的眾人,此刻都是瞪大了眼楮,難不成這張家老祖要掌斃了張任?
「老祖,」最終張臨安還是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他現在也是一臉的懵逼,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麼一副場面,讓他這個張家家主有些猝不及防。
張家老祖沒有搭理張臨安,眼瞅著這掌就落到了張任的頭上。
「等等,」韓千樹低聲道。
那一掌距離張任的頭頂也就一厘米左右。
張任似乎都能感受到那掌中的冷冽。
「老鬼,你莫不是忘了方才所說,任何勾結白蓮魔教的人,我鎮武司都要帶走,」
韓千樹眼楮一眯,輕聲說道。
「哼,」張家老祖冷哼一聲,一道真氣直接打入了張任的身體。
「啊,啊啊,」即便是張任的定力還是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這一道真氣直接絞碎了張任的全身經脈。
很快,張任便攤倒在了地上。
身上的經脈已經不足以支撐他再站起來。
「自此之後,張家再無張任這個名字,」
張家老祖低聲道。
張任攤倒在地上痛的說不出話,面目上能夠看出他非常的痛苦。
「今日我給老鬼你這個面子就不去張家里面查了,但是,三日之內你要將所有勾結白蓮教的張家子弟給我送到鎮武司里面。」
韓千樹負手而立,淡淡道。
「如此,便多謝了,」張家老祖心中無比的憋屈。
這一次不僅要大出血,還得向韓千樹道謝。
自入江湖至今,他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隨後,張家老祖一揮手,自張家禁地之中飛出一物。
此物被紅光所包裹,隨著張家老祖的控制緩緩落入韓千樹的手中。
「這便是龍血草,」望著韓千樹手中的東西,張家老祖一陣肉疼。
韓千樹拿起龍血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龍血草通體泛紅,似乎根睫就像是人的經脈一般。
拿在手中,韓千樹似乎能夠感受到一股龍吼之聲,
不過,這點威壓對他這位金丹境界的大宗師高手來說,還算不了什麼。
除非是一頭真正的妖龍才能讓韓千樹感到壓力。
可惜,現如今妖龍早已絕跡。
韓千樹露出一絲笑意,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盒,將龍血草小心翼翼的放置了進去。
顯然,他是早就有準備。
「不知這破妄法眼?」韓千樹笑了笑提醒道。
「此法,不得外傳,記住你說的話,」張家老祖面色有些不高興。
任誰吃了這麼大虧,恐怕都不會高興起來。
「放心,我韓千樹向來言而有信。」
張家老祖微微突出一口濁氣,這些孝子賢孫們,真的是讓他吃了大虧。
隨後,張家老祖嘴唇微動,將破妄法眼傳入了韓千樹的耳中。
原本是不可能給的,上面有許多張家先祖的注釋講解,相比來說,這些注釋經義同樣很珍貴。
可以規避很多修煉破妄法眼之中的風險。
片刻之後,韓千樹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便多謝了,」韓千樹拱手道。
「哼,」張家老祖冷哼一聲。
不過,韓千樹也沒有在意,吃了那麼大的虧,也得讓人家發兩句牢騷不是?
不然,也太不近人情了。
說罷之後,二人從天而落。
張任就像是垃圾一般,被張家老祖隨意的丟棄到一旁。
「老祖,這」張臨安眉頭緊皺。
「張任觸犯朝廷律法,給我張家抹黑,自今日起,張任在族中除名。」
張家老祖高聲道。
「今後,若是誰還敢觸犯鎮武司律法,就是張任的下場。」
「這,難不成咱們張家向鎮武司低頭了?」
「看樣子應該是了,也不知老祖在上面和那人在商議著什麼。」
旁邊有張家的族人議論道。
「都听到了嗎?」張家老祖目光掃過所有的張家族人。
張臨安咬了咬牙,「謹遵老祖法令。」
雖然不知,老祖到底和那位鎮武司的韓指揮使發生了什麼。
可,從張任的下場和方才的這話來看,張家這一次絕對是吃癟了。
「謹遵老祖法令!」
「謹遵老祖法令!」
張家的族人紛紛回道。
不過,張志青的臉上卻有一絲陰郁。
韓千樹嘴角微微勾起,「既如此,那本使便告辭了。」
說罷之後,韓千樹掃視了羅盛,章鏡等人一眼,道:「打道回府。」
「是。」
韓千樹躍上馬,便準備離開,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
「韓大人稍等,」張志青高聲道。
身為張家未來的家主,見到張家吃癟,必定是要找回來一些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