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漫天的刀芒斬落,將梁家百年陣法破開。
溢出的余波,損毀了不知多少閣樓殿宇。
梁家百年大陣,章鏡一刀斬滅!
不是陣法不強,事實上換做任何一個先天高手前來,都很有可能被困住。
但是,
章大人太強了。
現在他可以毫不夸張的說一句「金丹之下少有敵手。」
就算是在中原,章鏡對付四個先天宗師都能夠像打死狗一樣。
更晃稱這西南了。
「死來!」
梁家老祖怒喝一聲,手中鋒銳的金色劍氣爆發。
來不及驚嘆于章鏡的破壞力,梁家老祖現在能做的只有殺。
章鏡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沖著滅門來的,沒有絲毫和解的希望。
「不敗金身!」
章鏡單臂一震,身上瞬間撐起了護體罡氣,硬解了梁家老祖的劍氣。
放在曾經,章鏡絕對會躲開,畢竟,人身抵擋不了先天劍氣。
但是,現在就不同了。
有不敗金身護體,同境界的攻擊,章鏡絲毫不懼。
「轟轟轟。」
凌厲的劍氣轟擊在章鏡撐起的護體罡氣之上。
梁家老祖目光微縮,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連章鏡身前的罡氣都沒有破滅。
不僅沒有破滅,似乎連一絲漣漪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
先天罡氣的威力他再了解不過。
面對先天之下的對手,先天罡氣是大殺器。
但,面對同境界的宗師高手,先天罡氣就顯得雞肋了很多。
來不及多想,驚嘆過後,老祖手中劍氣不斷爆發。
上百道金色鋒銳劍氣,想要將章鏡包裹住。
不過,這一次章鏡可不會抵擋了。
方才的抵擋只是因為,梁老鬼的攻擊太快,在他毀掉陣法之後就無法再有機會發出刀芒抵擋了。
現在則是不同,
章鏡來此可不是只是為了當縮頭烏龜的。
他來是為了,大開殺戒!
「破!」
章鏡持刀橫掃,一刀之下漫天金色劍氣被一掃而空。
隨後,章鏡對準了梁家老祖,當頭便是一斬。
「橫掃千軍!」
數十丈長的刀芒爆發,好似要將整個梁家都一分為二似的。
「咳咳。」
梁家老祖像一條老狗一樣佝僂著身子,嘴中咳出一手的血。
眼中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章鏡爆發的時候,他便感受到了章鏡的修為。
與他一樣都是先天後期,第八竅的境界。
但,不一樣的是,
同為先天後期,他卻連章鏡一刀都擋不住。
要不是拼了老命,那一刀就會被章鏡斬為兩半。
「章鏡,」梁家老祖怒喝了一聲。
眼中充滿了悔恨,
當初就該將章鏡在黑水城的時候就掐死在萌芽。
否則的話,梁家就不會于今日覆滅。
「梁家供奉,隨我殺,」正在此時一名豐神俊逸的男子站了出來。
其身後跟著九位一流境界的高手。
「老祖,您先走,只要您在,梁家就在,」為首的年輕男子高聲道。
「你們,誰都走不了」章鏡的冷聲傳來。
也不知誰給他們的自信,還想走?
問過章大人的意見了嗎?
「梁家梁啟,在此領教閣下高招,」年輕男子的眼中沒有畏懼之色。
他是近年才崛起上來的,是在梁柏死後,重新被推舉出的梁家下一代繼承者。
梁家老祖對他的期望很深,就像是當初的梁柏一樣。
「啟兒,」梁家老祖低呼了一聲。
似乎有些頹廢。
他領教了章鏡的那一刀,心中清楚。
幾個一流境界,恐怕連絲毫的阻擋都無法造成。
章鏡瞥了一眼梁啟,以及他身後的九位一流高手。
沒有多少在意,反正,總歸都是要死的。
「梁家諸位供奉,今日,隨我赴死!」
梁啟怒喝一聲,身形暴起,第一個殺向了章鏡。
身為梁家下一代的繼承人,他必然要做一個表率。
九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並排跟在梁啟的身後,對著章鏡攻擊。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身為梁家供奉,得了梁家的好處,他們只能如此。
十數道真氣打出,似乎是想要借此淹沒章鏡。
「呵」章鏡輕笑了一聲。
身形微動,握緊紅塵刀輕輕一揮。
霎時間,十數道鋒銳之氣爆發。
那些一流境界的真氣,在章鏡面前就像是紙糊的一般,一觸即潰。
連帶著他們也被章鏡一刀斬成兩段。
從空中落下。
章鏡面無表情的繼續持刀走向梁家老祖,絲毫沒有去管地上散落的半截尸體。
每個家族,每個勢力都有自己忠誠的人。
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多了。
但是,並不會去手下留情。
畢竟,那些人忠的又不是他。
梁家老祖目光緊緊的盯著章鏡,像是一頭想要噬人的猛虎。
神色之中有很多種情緒在變化。
有三分悔恨,三分憤怒,三分畏懼,還有一分的茫然。
可是章鏡並不能完全的讀懂,不然肯定會說一句︰
「這特麼老扇形統計圖了。」
「老狗,你且看好你梁家的下場,」章鏡笑了笑,神色十分的放肆。
「章鏡,今日梁家栽了,我認,我只恨當初沒有拼盡全力將你斬草除根,等著吧,你活不了多久的,」梁家老祖露出了一絲微笑,嘴角的血慢慢的溢出了一些。
「你肯定是等不了那一天了,」章鏡淡淡道。
隨後,直接將梁家老祖的丹田廢掉,又將五肢打斷。
章鏡尋思著梁家老祖年紀這麼大了,肯定也用不上那玩意兒了。
倒不如就直接廢掉。
然後,留著他最後一口氣,讓他看看梁家今日是如何覆亡的。
「啊,啊,啊。」梁家老祖怒目圓睜,臉上的青筋暴起。
這樣的疼痛還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忍受的。
但,這是他應得的。
曾經章鏡在黑水城留下的人手,不一定就比他的下場好。
這也只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
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他日因,今日果,梁家怨不了任何人。
或許有一天章鏡也會被人這麼殺死,他,也不會去怨誰。
「老狗,你且看著,我是如何將你梁家滿門誅絕的,」章鏡目光陰冷的低聲道。
西南諸世家,把控西南武林,不許有先天宗師誕生。
做了不知多少惡事,根本算不得什麼良善之家,他們煉化的每一枚靈丹,每一株靈藥的上面都是帶著人血的。
所以,章鏡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梁家老祖攤到在地上不答,只是身子有著些許的抽搐。
說罷之後,章鏡一步踏出,來到了梁家上空的正中央。
漠然的掃視了一眼慌亂的人群,
他們有的在爭搶東西,有的在向章鏡求饒,有的在怒罵,還有的在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往日高高在上的西南土皇帝之一的梁家,自詡高貴,看不起西南武林的梁家。
在面對生死的時候,也像是螻蟻一般。
章鏡沒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人嘛,都是這樣。
真正能夠不懼生死的人又能有幾人?
有,但不包括章鏡。
「絕命!」
章鏡微微閉上了雙眼,紅塵刀立于身前。
霎時間,漫天的刀芒再一次的爆發。
這一次的刀芒更密,更多。
瞬間便將整個梁家籠罩。
若是從外面朝里面看,便會發現,整個梁家被籠罩在了一片血色之中。
紅塵刀的刀芒沒有停歇,一道道鋒銳之氣不斷的爆發。
梁家倒下的人也越來越多,鮮血將整個梁家鋪滿。
人群聚集的地方,鮮血竟然已經凝成了一片小水窪。
不,叫血窪更合適一點。
「章鏡,」梁家老祖怒喝了一聲,眼中竟是流出了血淚。
數百年梁家,今日毀于章鏡之手。
男女不存,老弱不復。
章鏡像是沒有听到一般,依舊是微微閉著雙眼。
身上的黑色武道長袍隨著微風緩緩飄動。
現在章鏡只感覺渾身舒暢,壓抑在心頭的仇恨爆發出了一些。
讓他的氣息更加的圓潤。
原本用靈丹堆積有些虛浮的真元,也凝實了不少。
慢慢的,章鏡身前的紅塵刀不在有刀芒散發,整個梁家似乎也是除了梁家老祖之外,不在有生靈存活。
血氣升騰,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地上的血正在冒著熱氣兒。
章鏡兩根手指在眼中輕輕一劃,血光在章鏡的眼中閃過。
他看的更加的清晰了。
為了防止有什麼漏網之魚,還是做兩手準備比較好。
果不其然,在破妄法眼之下,章鏡很快就發現了一些東西。
確切的說是一些氣息。
章鏡面無表情的一揮手,數道刀芒綻放。
將聳立的一處閣樓劈碎,里面傳來了幾聲驚呼。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拖拖拉拉,故意留幾個孩子讓他們二十年後來報仇,
那是傻逼行為。
章鏡從來不會這麼做,他最討厭的就是墨跡。
「前輩且慢動手,」正在章鏡準備再一次動手的時候。
一聲稚女敕的驚呼聲音從一處房間里面傳出來。
章鏡停下了手,目光轉向了那個地方。
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孩子,手中捧著一個帶著花紋的木盒子走了出來。
這小孩子唇紅齒白,只不過皮膚略顯粗糙。
小小的臉上,依稀能夠看出一些堅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