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蝶姐,那我以後可會經常來,你可別嫌我煩。」吳一平也不客氣,順勢笑道。
「一平,師父這麼多年,就收了你一名男弟子,姐姐疼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你煩!」
莊夢蝶回到自己店里,立刻恢復了本性,語氣中多了幾分嫵媚。
因為他們的關系不便泄露,所以兩人在話語中,都沒有再以師姐師弟稱呼。
「狼哥哥,我帶你去廂房住下,然後我們上線去砸了白葉山莊的場子!」
展輕眉不等吳一平再和莊夢蝶說話,就拉著他往後院跑。
她以前就來過妙春堂,對這里很熟悉,所以找起來輕車熟路。
「輕眉似乎對我這小師弟很上心啊。」莊夢蝶掩嘴輕笑,眼中異彩連連。
這小妮子剛才的樣子,活像一只護食的小貓,若是被谷主大人知道,一定會很有趣。
想歸想,她還是招手,讓旁邊伺候的一位銀發老者跟上,替他們安排妥帖。
藏婆婆沒有離開,而是和莊夢蝶一邊喝茶,一邊聊天,了解最近赤木城的動態。
她這次和展輕眉來赤木城,當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辦理。
展輕眉拉走吳一平,也是為了方便她和莊夢蝶說話。
吳一平便這樣在妙春堂住下,安心修煉。
藏婆婆傳授他的百毒真經的入門心法,他沒用兩天便修煉小成。
這門功法與大多數的道家功法一樣,講究的是在丹田內凝聚真氣漩渦,凝氣成湖,便可築基。
吳一平本就是築基中期,體內真氣大量凝聚在丹田,核心便是元靈空間。
只是因為蠻神訣和浩然心法,都不要求丹田凝氣,而更重視本命真血和浩然正氣的凝練。
這次修煉百毒真經,倒是讓他將丹田內的真氣徹底凝練,形成一片寬闊的靈湖。
如此一來,吳一平相當于同時修煉三門功法,分別以丹田、心髒和印堂為核心,凝練三種不同性質的能量。
這是很傻很瘋狂的一件事情。
要知道每一門功法,最終都指向大道,你選擇對一條道,只要堅持走下去,總有得道的一天。
你走的道越多,得道的難度就越大,越往後走,越艱難,越容易迷失。
就算最後你修成大道,那也和別人走一條道,最後的成就一樣,卻花費數倍的精力。
大部分修煉者,單獨修煉一門功法,都要消耗大部分的時間,根本不敢兼修。
縱然天資卓絕者,兼修兩門功法,而且是一門為主,一門為輔,不可能齊頭並進。
不是不能,而是沒有必要。
可吳一平壓根不懂這些問題,只覺得每一門功法都甚是玄妙,心動就立刻行動。
偏偏他有元世界幫他推演功法,又有太虛幻境可以十倍時間慢慢修煉,還能讓元控制肉身,開雙線修煉。
因此他從正式修煉至今,只用了極短的時間就修煉到築基境,根本沒有體驗過其他人的修煉艱難。
在妙春堂期間,吳一平也是深入簡出,展輕眉也知道他剛剛修煉百毒真經,因此很少來打攪。
吳一平在基礎功法入門之後,干脆把修煉之事交給元。
他自己一頭扎進專屬空間,繼續修煉浩然心法和研究煉毒養蠱之術。
浩然心法的最後一層,意外的有難度。
即使有分析系統的幫助,他還是參悟了很久,直到書院選拔考的前三天,才堪堪突破。
他一直期盼的正陽雷法,終于成功領悟,這讓他又多了一張底牌。
完成了既定目標,他就把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到煉毒養蠱之術。
有十倍的時間研究,還有分析系統的演化具象,他對毒之一道的理解,可謂一日千里。
藏婆婆每天都會被吳一平拉著解答問題。
起初的時候,她還漫不經心,面對吳一平提出的問題,隨意指點。
可幾天之後,她就發覺不對勁,吳一平的學習速度太快,提出的問題越來越復雜。
即使是她,也需要認真回答,偶爾還要思考一下。
到了最後幾天,藏婆婆幾乎每道問題,都要思索一番,才給出答案。
而吳一平也不再只是听听,有了自己的認知後,還會對藏婆婆的答案,提出進一步的質疑。
有時候吳一平的視角很新穎,即使藏婆婆都眼前一亮,本來只準備說三分的話,最後連一分都沒留住。
藏婆婆老懷寬慰,非常慶幸收下了這個徒弟,雖說還沒有正式把衣缽傳授,但已經視吳一平為親傳弟子。
不過,藏婆婆當初交給吳一平的幾只墨球螯的卵,都經過特殊的處理,想要孵化的難度很高。
吳一平也不想表現的太過高調,所以還沒有解開封印,這些卵都處于假死狀態。
而且這段時間他忙于修煉和研究,對養蠱有自己的計劃,暫時還未到時機。
終于,到了安南書院選拔考的日子。
吳一平一早就收拾得當,精神抖擻的出門。
沒想到,展輕眉也一身紫色長衫,梳著發髻,頭戴綸巾,笑眯眯的站在門口。
「狼哥哥,我這身打扮好看嗎?」展輕眉原地轉了一圈,一股女兒家的清香撲鼻而來。
「小眉兒,你這書生打扮,一看就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漂亮!雅致!」
吳一平連忙豎起大拇指,平心而論,除了小點,沒啥毛病。
「嘻嘻,那我們走吧!」展輕眉上來就要摟吳一平的胳膊。
「等等,你這是要……和我一起去書院?」吳一平瞪大了眼珠子。
雖然這個世界民風開放,書院里面不限制女子讀書,但他真沒想到展輕眉會去。
「對呀,是不是很意外?有沒有很驚喜?」展輕眉狡黠的眨巴下眼楮。
「可是你又不是儒家弟子,怎麼能去考試呢?」吳一平不解道。
「夢蝶姐在赤木城經營這麼多年,想找一家書館作保,給我一個報考名額,還不是小菜一碟。」
展輕眉得意的揚起下巴,露出白女敕的脖子。
「但你從沒修煉過儒家的功法,去書院也不可能被錄取的。」吳一平還是搖頭。
「浩然心法嗎?我也會呀!
小時候杜伯伯就教過我,不過人家覺得不好玩,所以一直學的不用心。」
展輕眉一邊說,一邊運轉真氣,果然有一縷浩然正氣從頭頂升起。
吳一平看的目瞪口呆。
展輕眉的這縷浩然正氣雖然不夠粗大,但極為凝練,一看就知道是正宗的浩然心法,修煉而成。
「那你這次來赤木城,說有事情要做,不會就是要參加書院選拔考吧?」吳一平有些回過味來。
「狼哥哥好聰明,一猜就中。」展輕眉拍手叫好,「本來我還不願去,但有狼哥哥在,我就願意了。」
「小眉兒,你老實告訴我,邪人谷是不是針對安南書院,有什麼計劃在實施?」
吳一平一臉緊張的傳音問道。
如果藏婆婆和展輕眉,原本就計劃混入學院,那麼肯定不會為了偷學儒家功法,搞不好就是有什麼顛覆行動。
「這倒沒有啦,爹爹就是听杜伯伯的話,非要我進書院多讀點書,磨礪一下心性。
哼,我看他們就是嫌我煩,想找個先生管管我!」展輕眉撅起了嘴巴。
「你是說,你爹已經給你安排好,書院里的先生?」
吳一平並沒有因為展輕眉的話松懈,反而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听說還是一位很嚴厲的先生,叫肖震。
到時候我讓肖先生,把狼哥哥一起收為門生,好不好?」展輕眉又開心起來。
「這倒不用,我老師和書院的朱佟朱先生是同門,已經替我安排好了。」吳一平連忙拒絕。
他有八成把握,這位肖震有問題,怎麼可能還一頭撞上去。
雖然他拜了藏婆婆為師,但並沒有加入邪人谷,也不想牽涉進邪人谷的爭斗里。
這也是他自從到了苗春堂後,就一直閉門不出,潛行修煉的原因。
展輕眉也不以為意,她冰雪聰明,又怎麼會看不出吳一平的心思。
不過她只要吳一平對她好就行,其他事情都不在意,吳一平高興就好。
既然事已至此,吳一平也沒什麼好說的,便同展輕眉一起去安南學院。
不過,在路上他再三叮囑,到學院里,有外人在時,他們還是改變一下稱呼。
別叫的太親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對此展輕眉有點不樂意,但經過吳一平反復的說服,終于點頭同意。
「一平兄弟,你怎麼才來,我已等候你多時!」
剛到書院門口,吳一平就遇見了一位熟人。
「柳大哥,才幾天沒見,你變得更加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了!」吳一平習慣性捧哏。
不過柳飛揚看起來,的確是比原來多了點書生氣質。
「哈哈哈,讓兄弟見笑。」柳飛揚一臉的笑意,湊過來低聲道︰
「老師對我要求極嚴,一言一行都要合乎禮法,我可是花了很久才適應。」
「嚴師出高徒,柳大哥將來一定能成為朱先生的得意弟子。」吳一平繼續夸贊。
「你就是柳飛揚?听吳兄說,你還有個妹妹,長得很可愛。」展輕眉突然插嘴道。
「你是誰?休想打我家月兒的……咦,原來是位姑娘,飛揚唐突了。」
柳飛揚一听有人惦記他妹妹,立刻像是被踩著了尾巴,彪悍的氣息就要爆發。
可隨即發現,展輕眉是位明眸皓齒的少女,頓時變得文質彬彬。
「不必,既然你和吳兄是好朋友,我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展輕眉傲然說道。
她除了在吳一平面前顯得听話懂事外,對外人可是刁蠻任性的很。
柳飛揚看看吳一平,又看看展輕眉,張了張嘴巴,愣是沒說出話來。
「寧師兄來了!」
正在這時候,突然有人大聲喊道。
本來三三兩兩的學子們,頓時一陣喧鬧,許多人都向著一個方向聚攏。
「柳大哥,那是誰啊,這麼受人歡迎?」吳一平好奇的問道。
「寧泉來自赤木城有名的寧遠書館,這家書館規模很大,有數百學生就讀。
每屆書院的選拔考試,寧遠書館都必中前三甲,在城中人氣極旺。
寧泉是寧遠書館的館主嫡子,從小聰慧過人,天賦異稟。
听說在三歲就能背誦聖人語,五歲精讀四書五經,六歲凝氣,八歲築基。
如今修為深不可測,浩然正氣修煉的極為精深,如此天才,只比月兒差上少許。」
「吳兄,我們也過去看看!」展輕眉一拉吳一平的衣袖,向人群的方向走去。
吳一平不敢讓她擠進人群,不光是怕她被人擠到,更怕她一不開心會惹出亂子。
他立刻擋在前面,以他的力量,隨便撥弄幾下,就分開了人群,容他和展輕眉通過。
展輕眉開心的拉起吳一平的手,不顧周圍人的目光,一起來到最前面。
只見一名十五六歲的白衫少年,正在眾人的簇擁下,笑容和煦的說著話。
「切,我當這寧泉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是長的這樣,比狼哥哥差遠了。」
展輕眉湊在吳一平的耳邊,竊竊私語。
只是她的聲音雖輕,卻瞞不過這里的修煉之人,立刻有許多道不友善目光,向他們投來。
「你是哪來的女子,如此無禮!」
「一看就是外鄉人,沒有眼光!」
「真是有眼無珠,不知道寧師兄是赤木城的儒門翹楚嘛!」
「就是,寧師兄可是這屆選拔考的奪魁大熱門,豈是你們這些鄉巴佬可比!」
「快點滾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
眾多的議論和指責,讓吳一平面色大變,他連忙拉住展輕眉的小手,生怕她沖動。
這班人簡直是在找死,小丫頭萬一把小四放出來,分分鐘秒了他們全部。
「什麼奪魁熱門,本屆的魁首是我們的,你們都往後排吧。」展輕眉卻不生氣,反而不屑的說道。
「你們兩位倒是面生,不知是哪家書館的學生?」寧泉這時候也聞聲看了過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展輕眉一撇嘴,似乎對寧泉很不感冒。
只是她此言一出,頓時引來四周學子的怒視,就連寧泉都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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