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午到晚上,晏絕連一個活物都沒有遇到。
原本他是打算在河邊休整一晚,然而剛坐下沒多久,不遠處的喪尸群便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
「亡妃,亡妃」
「碎片,亡妃,復活,桀桀桀桀」
同樣的話語反復傳唱,通過小陌傳回的信息,這里的每一具喪尸都具有遨虛境的實力。
死了這麼多人嗎?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晏絕心頭涌起,要知道,這還只是破敗之咒的最外圍
為了更加快速的解決戰斗,晏絕收起了一直使用的淬火劍,當他意識從千方格中飄離出來時,手中的長劍被換成了火燚,那是超越天品的存在。
以一己之力對付數百喪尸,晏絕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對于大能境的他來說,這些喪尸的戰斗力還不如十頭炎魔雜兵。
內心衡量一番後,晏絕開始運轉靈力。
正當他準備出劍迎敵時,喪尸的大後方突然出現了騷亂。
起初騷亂並不強烈,當「兵兵乓乓」的打斗聲愈發濃烈時,他知道了這場騷亂的根源。
不知何時,人類的援兵走到了這里,打斗聲中還夾雜著人族的呼喝。
「該死的喪尸,是你們把我逼到這里的,看小爺我不斬殺了你們。」
「大家千萬不要亂,這些喪尸的實力不過是遨虛境,大家打起精神,一定要將他們盡數擊滅。」
「女乃女乃的腿,吃你趙爺爺一槍。」
通過辨析後方傳來的聲音,作戰者似乎超過了數十之數,其中幾道,晏絕甚至在哪里听過。
是遇到熟人了嗎?
晏絕努力思索,終于,在片刻之後,他想起了這些聲音的主人。
也就是今天晨間,在紅光港灣時,有人談起過很多事情,這些熟悉的聲音就是在紅光港灣時听到的!
不知怎麼,那些不肯進入暗影世界的人也全部來到了此處。
由于晏絕與他們之間隔著數百名喪尸,一時之間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各種喊殺聲中,他仿佛知道了答案。
「大家快殺,快殺啊!」
「千萬不要留手,給我使勁殺,一定要趕在喪尸大軍到來之前將他們殺光。」
「他女乃女乃的,簡直是欺人太甚,破敗之咒,我趙天成與你勢不兩立!」
所有人一股腦的涌入到暗影世界,種種跡象表明,紅光港灣也被破敗下的綠色霧靄所吞噬!
沒有時間繼續推理,在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後,晏絕亦提劍加入了戰斗。
「轟!」
混跡在遨虛境實力的喪失群中,晏絕有入無人之境,但凡火燚斬到的地方,必有一頭,或是多頭喪尸死在他的劍下。
知道了喪尸的弱點,晏絕應付起來毫不吃力,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便有百十來頭喪尸在他的劍下失去作戰能力。
與之相比,陷入戰斗的另一邊的人族修士卻顯得極其狼狽。
倉促之間,人族修士尋跡不到喪尸的弱點,數分鐘的攻擊里,他們鮮有建樹。
盡管看不到人族修士的狼狽,但听聲音,晏絕判斷出此時的人族正處于極為不妙的境地。
「他女乃女乃的,這些東西怎麼就殺不死!!」
「砍頭,攻心,實在不行就砍斷他們的腿!」
「殺!殺!殺!不,不!張兄,你你怎麼攻擊自己人?」
「不對!張兄被喪尸感染了,大家注意,千萬不要被喪尸擊中」
「對!破敗之力能夠侵蝕我們的身體,大家小心」
此起彼伏的聲音在戰斗彼端響起,原本喊殺震天的人族修士在經歷了數分鐘的戰斗後慢慢變得頹喪。
聲音里多是決絕,慢慢的,說話之人也越變越少……
如果沒有晏絕,他們都會死在這些喪尸手中!
不是開玩笑,與喪尸正面作戰,晏絕深切的感受到了這點,攻擊他的喪尸越來越多,這說明什麼?
晏絕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雖然不是什麼救苦救難的活佛菩薩,但是對于這些與他共同作戰的人族修士,他不能置之不理。
想通這些問題後,晏絕的身法變得更加鬼魅,在他手中,火燚幻化出一重重疊影
所謂打蛇打七寸,晏絕攻擊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喪尸的右臂,如割麥子一般,但凡被他砍斷右臂的喪尸,皆在數息之間失去了一戰之力
于此,戰斗持續了很長時間,當最後一頭喪尸倒在晏絕劍下時,人族這邊,活著的修士也所剩無幾。
且伴隨著大戰,他們大多數人都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
望著殺神一般的晏絕,他們內心充滿震撼,劫後余生,他們更多的還是感激。
「在下馬不凡,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如您不棄的話,我等願意跟隨于您,鞍前馬後,絕無怨言。」
說話者正是晨間的馬姓修士,在這里,實力就是一切,他稱呼晏絕一聲前輩並不為過。
晏絕沒有輕易承諾他,有些問題他還沒有弄明白。
晏絕用余光掃視在場的每一名修士,他問道︰「諸位不是在紅光港灣嗎?為什麼突然出現在了暗影世界中。」
馬不凡雙手一飽,恭敬道︰「前輩,您有所不知,就在今日午時,紅光港灣也出現了綠霧的跡象,許多喪尸被傳送到了港灣之中,我們打不過,也只能乘著傳送陣離開。」
馬不凡盡可能詳盡的將自己在紅光港灣的遭遇述說一番,正如晏絕先前猜想的一樣,紅光港灣也遭受到了破敗的襲擊。
「剛才我听你們說,一定要趕在喪尸大軍到來之前將他們殺光,這又是怎麼回事?」晏絕問道。
「哎,可能是我們被盯上了。」馬不凡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們剛一來到暗影世界,就被一股喪事大軍攆著走,一路奔逃,才誤打誤撞來到了小河邊。」
听到馬不凡的解釋後,晏絕追問道︰「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馬不凡回答道︰「從剛進入暗影世界開始算起,我們一共多達數百之數,隨著喪尸大軍的不斷追擊,我們的人很多都走散了,恐怕他們也,也遇難了」
想著那些能交真心的友人,馬不凡內心極其沉痛,他的聲音略帶哭腔。
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有面對過如此規模的戰斗,更別說這場戰斗近乎團滅了他們。
望著真情流露的馬不凡,晏絕一時動了惻隱,在弄清楚所有情況後,他接受了這些人的跟隨。
著眼一看,活著的人已不足二十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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