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悾,這一隊人馬的參謀長,除了落霞,他就是這里的最高指揮官,隨著他的跪倒,那些負傷之人盡欲效仿。
救命之恩大過天,行跪拜之禮,並不為過。
經過聖愈符的短暫治療,這些人的傷勢多多少少恢復了一些,只是改成跪姿,還尤為困難。
「大家不用這樣,我救你們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
晏絕將眼前景象看在眼里,他撐開雙手扶起紅悾,便欲轉身離去。
此時,聖愈符的光輝逐漸收攏,經過符光洗禮,那些重傷將死之人已慢慢恢復過來。
身體上的感受,紅悾首當其沖,他站直身子,臉色由蒼白轉成微潤。
除了他,所有人都月兌離了生命危險。
……
「生命不易,應當好自珍惜,我希望你們不要再與人族為敵!」背對眾人,晏絕鄭重其事地說道。
「恩公放心,自此之後,我等與魔都再不相干。如若恩公不棄,我等願誓死追隨。」紅悾信誓旦旦,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那好,我叫風蕭蕭,希望你們能兌現承諾。」
言罷,晏絕大手一揮,拂袖而去。
在逆羽族眼中,此時的晏絕身形高大無比。
敢做他人之不敢,行他人之不行,經此一事後,逆羽族的人通通被晏絕的魄力所折服!
……
「咻咻咻……」
戰場上,青箭翻飛。
青、紅、黃,三道靈力光芒相互交映,斗到此刻,落霞明顯落了下風,在二打一的情況下,他不可能是張鐵兒二人的對手。
「當!」
被擋下這一箭後,落霞射出的箭影暗淡了許多。
被兩人聯手追擊,落霞正一步步被逼上絕境!
今日天時地利皆不隨他,即便再怎麼扇動蟬翼,他也只能在低矮處飛行。
要不了多久,他飛退的身姿便會被卡在牆檐下,而一旦被卡住,他這種且戰且退的打法將被大受限制,到那時,別說翻盤,保命都難。
「去死吧,異族人!」
劉天成被人定射數十下,哪怕脾氣再好,他這會也發毛了,只看他把劍貼肩,來了一記老牛沖撞。
這一擊,重在勢莽,沖撞之余,落霞的騰挪空間被進一步壓縮
十步、五步、三步、一步
落霞被打得節節敗退,像他這種遠程射手,一旦被人欺身,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隨著兩人步步緊逼,逆羽族的將軍再也無暇射箭,幾經交鋒,他終是要敗了。
「砰!」
隨著優勢不斷擴大,劉天成越戰越勇,隨著這一劍落下,落霞用以格擋的勁弓,被一分為二。
隨身武器都被破壞了,落霞敗局已定。
「哼,你也有今天?納命來吧!」
劉天成得勢不饒人,一劍之後,又是一劍,連劈帶刺,將落霞打得左支右絀。
借著落霞無力招架之際,張鐵兒模清了後者閃躲的節奏,在後者振翼橫移時,他一刀拍了出來,這一擊他早有預判,搶先打在了落霞行進的路線上。
「砰!」
沒有任何意外,落霞被雲頭刀當場打中,就像是自己主動迎上去的一樣。
張鐵兒這一擊將快準狠的精髓發揮到了極致,一刀之威,直將落霞打得五髒欲裂。
其實,張鐵兒沒有殺人之心,若是他想,那麼打在落霞身上的不是僅僅是刀身那麼簡單
「啊噗」
鮮血從嘴角溢出,落霞重重摔在了地上,這一下他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再無一戰之力。
「隊長,讓我殺了他。」
見著落霞倉皇落敗,劉天成仗劍再來,這人連自己的同伴都殺,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大雪紛飛里,有人舉起了屠刀,在落霞眼里,這一劍是來自于地獄的審判
兄弟們,我先去了,在地下等你們……
生死之間,落霞笑了出來,血沫順著嘴角流下,將他的衣襟染紅。
死即是解月兌,能為兄弟們做的,他都做了,可以說,他死而無憾。
「算了,劉天成。逆羽族從來沒有上過前線,在與人族的戰斗中,他們沒有殺過一人。」
殺人從來不是張鐵兒的立足之道,長年混跡在魔族後方,他見過太多事實,與人族戰爭,一直是魔都大族的游戲,像這種小的魔族群落,多也無辜。
……
最終,劉天成的劍沒有落下。在大雪紛飛的早晨,所有人又一次開拔前行。
「為什麼,為什麼不殺了我?」
一個人倒在雪地里,落霞的眼楮失去往日神采,直到最後,他都沒能將蒼松草給弄到手。
「將軍無需悲傷,你可以回祠堂看看,說不定他們不會死。」
在落霞萬念俱灰之際,一道清朗的聲音將其思緒打斷,這個年輕人才從祠堂那邊回來,正是救了逆羽全族士兵的晏絕。
「什麼意思?」落霞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晏絕,他想從後者的眼楮里看出答案。
晏絕沒說什麼,他只是笑了笑,眉角的兩彎如月,翹起的唇弧格外溫暖。
……
「大家等等我,千萬不要丟下我!」
踏著大雪,晏絕走了,跟著無數腳印,漸行漸遠漸
那個年輕人是什麼意思?
落霞想不明白,後者最後給出的笑容,一如春風。或許在以後的日子里,會在他內心中留下永恆不滅的印記。
「將軍,你快回來,兄弟們以你為傲」
在村口祠堂的方向,紅悾的身影逐漸放大。
「紅悾你怎麼來了,咦?你的傷好了?」
「是啊,將軍,兄弟們都被治愈了。」
「是那個年輕人嗎?」
「不錯,就是他,用了一張療傷的符紙。」
「紅悾,快扶我起來,恩人有沒有說過他叫什麼名字?」
「恩人說過,他叫風蕭蕭。將軍,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哼,魔都的人都以為我們死了,那我們何不如了他們的意?從今日起,我逆羽一族,再與魔都之人無任何瓜葛。」
「是,將軍,兄弟們都是這個意思,叛出魔都,自立山頭。」
「不,我們就地休整,靜養以待。我相信有朝一日,恩人是會回來的。命是恩人救的,我們就該為恩人赴湯蹈火。」
「可是將軍,他是人族啊,您怎麼知道他還會回來?」
「紅悾啊,他的背後是通遠商行,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恩人會為我們逆羽族帶來希望。因為,恩人與他們不是一路人。你懂嗎?」
大雪皚皚,雪地里,空空留下逆羽族的兩道聲音。
在這之後,有一名逆羽族的士兵緊緊追去,通過聖愈符的治療,有人已經恢復如初,他要將自己首領的意思,告知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