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福伯听到安小姐這話,好似一下堅定了信心。
安小姐說的沒錯,王妃肚子里的可是王爺的血脈,若是皇家血脈因為他的一時猶豫有了疏忽,只怕王爺怪罪下來,他死一百次都不為過。
而王妃……要怪也就只能怪她福薄吧!畢竟,自古以來,所有女人生孩子都是從鬼門關走一遭的,王妃要是沒有挺過來,也只能說她命該如此。
心里的想法落定,福伯也不在猶豫,點了點頭,開口道「保小吧!」
這些人剛剛的談話全都被林少傾听的一清二楚,若不是她剛剛用醫生實驗室做了檢查,她的孩子和她都十分健康,根本就沒有這個穩婆和大夫說的什麼胎位不正、身體虛弱的毛病,她都要被這兩位的演技征服了。
若是她沒有猜錯,這個大夫和穩婆定是被安小姐和她身邊的這個老嬤嬤收買了,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檢查都沒有好好檢查就急著判她死刑。
只是林少傾此時疼的已經沒有力氣去爭辯,想著不管怎樣,還有福伯攔著,他們總不能光明正大的來要她的命吧!
但讓林少傾沒想到的是,福伯竟也是個耳根子軟的,竟然為了所謂的‘皇家血脈’讓她這個大活人直接送死。
若不是疼的著實沒有力氣,林少傾真想冷哼一聲。
穩婆和大夫見福伯答應,和安小姐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穩婆和大夫欣喜的是他們只要弄死林少傾,再將林少傾肚子里的嬰孩兒弄出來,他們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銀子。安小姐和她的老嬤嬤欣喜的是,只要林少傾死了,安小姐便有機會嫁給蕭王,成為下一任蕭王妃了。
他們對于自己馬上要達到的目的都興奮的不行,可代價卻都是林少傾的命。
這時,穩婆上前,粗暴的掀開林少傾的被子。
現在的林少傾,在穩婆看來,和死人無異,她連最後的一點體面都不想裝了。
林少傾知道,若是真的讓這穩婆和大夫為所欲為,只怕她真的會死在他們兩個人渣手上,到時,哪怕蕭泊一得知了真相,替她報仇,她也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在強大的求生欲下,哪怕此時已經痛的沒有一點點力氣,林少傾還是硬撐著身子,開口道「滾!」
林少傾表情猙獰,哪怕是痛到極致,那銳利的眼眸也毫無意外的落在穩婆身上。
穩婆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她從未看過這般銳利的眼神,就好像是由一萬把刀子,直插而來。
可一想到這個高高在上的王妃馬上就是個死人了,心里的那點害怕情緒也就都煙消雲散了。
更有甚者,在旁人沒看到的角度,穩婆直接狠狠的瞪了回去,就好似再說︰你馬上就是個死人了,還得瑟個啥。
但穩婆眼神雖說凶狠,但語氣卻是極其卑微「王妃,您就算在不滿意我們,可您也要為您肚子里的小世子、小郡主著想啊!當母親的,不都是很偉大的嗎?你若是真的這麼自私,只為自己活命,至小世子、小郡主于不顧,王爺知道了,也不會原諒你的。」
「穩婆,你和她說那麼多做什麼,直接動手,若是我的外甥、外甥女真的因為耽擱了時間,有什麼好歹的,當心表哥直接要了你們兩口子的命。」安小姐見穩婆還在那喋喋不休,她再也忍受不了。
夜長夢多,只要林少傾一刻不死,安小姐一九二就不能安穩。
心里的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再也遏制不住。
平水鎮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若是林少傾真的去了平水鎮,那麼鼠疫會不會傳染上林少傾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平水鎮百姓對外來人的態度……
自從經歷了江南知府意圖屠村的事,再加上有鼠疫做引子,平水鎮的村民對外來人是越發的排斥了,要是林少傾真的落到平水鎮村民的手上,後果真的是不可想象的。
「重點查一下平水鎮!」在暗二即將退出去的時候,蕭泊一對他道。
平水鎮?暗二打了一個激靈,連忙稱是,
金陵城
在林少傾逃走的第二日大早,就有小太監來到天台撒掃。
「啊……」激動的喊叫聲響徹整個天台。
蕭王的嗜血軍听到響動,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天台集結,而宮中的侍衛還沒反應過神呢!
入目的就是皇帝和瑤貴人糾纏在一起,皇帝的一條腿還搭在瑤貴人的小月復處。
林少瑤就是在這種多人圍觀的情況下悠悠轉醒過來的。
一睜開眼楮,入目的就是十幾雙眼楮,而自己還衣衫不整的躺在天台上,肚子上就是大齊皇帝這個油膩的老男人。
林少瑤下意識的就將皇帝推到在地,捂著胸口狂叫。
嗜血軍的首領見狀,示意手下的人將林少瑤控制住,又找了太醫來給皇帝看診。
診斷結果也不出林少傾所料,xx過度,導致中風加重,此時的皇帝已經口不能言、腿不能行,只能用憤怒的眼光看著眾人。
嗜血軍也沒有為皇帝的名聲考慮的意思,派人將不能動的皇帝抬入寢宮,絲毫沒有避諱著旁人。
甚至還有不少宮人看到林少瑤衣衫不整的被嗜血軍壓了出來。
「皇上還真是老當益壯啊!身體都這樣了。也不知道節制。」
「就是,也不知道那瑤貴人到底是什麼人間絕色。竟然能讓皇帝如此把持不住。」
「那瑤貴人是不是就是傳說當中那種專門吸食人精氣的妖女啊!皇上的身體剛好沒幾天,一踫到瑤貴人,就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看到皇帝被人從天台抬出來的不少,再加上在王天驕有意的放縱下,有關皇帝和瑤貴人的流言已經甚囂塵上,想擋也擋不住了。
「王丞相,你這是何意?這麼做對你有何好處?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太子蕭文墨望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這些都是抨擊皇帝和瑤貴人的折子。
王天驕沒有藏私,全部派人送到了太子府。
蕭文墨看著這些奏折,氣不打一處來。
自打王天驕勝任了大齊丞相之職,滿朝文武都已王天驕馬首是瞻。父皇更是滿心都是治療自己的身體,朝廷的事放手許多。
可他這個太子當的沒有半點兒實權,名義上雖說是太子,可和之前的光頭皇子沒有半點區別。
如今,皇帝癱瘓在床,如同廢人一般,王天驕就找上了他,蕭文墨就算不想多想,都不可能。
「殿下,如今陛下癱瘓在床,您身為大齊太子,理應監國。」王天驕恭敬的行禮,可話語間卻是難以隱藏的強勢「瑤貴人害的陛下病情加重,是不可否認的事實。至于這是意外還是別有所圖,還請太子下令徹查瑤貴人,好還陛下一個公道。」
「既然如此,那便按你說的去做吧!傳本宮教令,徹查此事!」蕭文墨又怎會不知,王天驕是故意這樣做的。
王天驕身為丞相,大可不必知會他這個太子,直接下令徹查。可王天驕卻把他拖下水,絕對不是因為什麼太子理應監國的理由。王天驕要的就是一個活靶子,他要一個活靶子來面對皇帝的怒火,面對百姓的問責。
但這件事王天驕卻也不得不接下,這是他距離朝堂最近的一次,是他擺月兌光頭皇子建立自己威信的最後機會,只要他能處理好這件事,等到蕭王回京,他才有和蕭王一抗的能力。
這些年,蕭文墨碌碌無為已經太久了,他迫切的想要向天下人展示自己的才能,想要告訴旁人,蕭泊一能做到的事情,他蕭文墨也能做到。
他不比任何人差,憑什麼要一直屈居在蕭泊一之下。
更何況,林少瑤也只是一個貴人,蕭文墨想,就算皇帝在寵幸這個貴人,也不可能超越他去,哪怕最後皇帝在不滿,最多也只是訓斥他幾句,一想到這兒,蕭文墨就接下了監國的‘重任’。
王天驕顯然也算到了他的心思,坑起蕭文墨來沒商量。
調查林少瑤這件事交給了大理寺卿閆斌。
在王天驕有意‘提點’下,大理寺的辦案效率極高,兩日的功夫就將林少瑤的身份背景調查的清清楚楚。
大理寺更是在未央宮發現了那99個童男童女的遺骸。原來,皇帝也知道吸食人心頭血的事情不易外傳,在將人弄死後全部都托付給林少瑤就地掩埋了起來,只等風頭過了,在將人都拖到亂葬崗。
當侍衛撬開未央宮的地磚,看到那些早已腐爛的尸體,哪怕是常年和案件打交道的閆斌大人都忍不住扶著牆嘔吐了起來。
「殘忍,簡直太殘忍了!」閆斌大人嘴里反復的說著這幾個字,示意官兵「將這個毒婦拖下去,嚴加看守!」
「你們放開我!我是皇上的貴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林少瑤還在用力的掙扎,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分明她是想趁著子時取林少傾的心頭血,卻不知怎麼就昏倒沒了知覺,等她醒來的時候就發現她和皇帝衣衫不整的抱在一起。
自打被人從天台押回未央宮,林少瑤就被宮人嚴加看守了起來,外面的消息她根本就探听不到,每天說的最多的就是「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結果,皇帝沒看到,卻把大理寺卿閆斌給盼來了。
當未央宮的地磚被侍衛翹起,那一個個早已喪失活力的尸體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林少瑤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