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黑球上出現更多裂痕,耀眼的光芒使得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擋住眼楮。
光芒持續好一陣才漸漸消散,接著黑球最外層的殼簌簌落下,當一切歸于平靜,黑球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六枚泛著妖異紫色的丹藥。
「咦?」有人輕咦一聲,聳動著鼻子聞了半天,問身邊人道︰「你聞到什麼香味了嗎?」
「香味?」那人反應過來,臉色一變︰「你是說!」
「丹香!」
「不可能吧!丹香那是極品丹藥才有的特性啊!」有人失聲驚呼。
「升丹術都成了,極品丹藥也不是沒可能。」有人搖頭道。
木秀秀伸手將漂浮著的六枚丹藥接住,挨個捏起來觀察了一會兒,才搖頭道︰「沒有極品丹藥。」
「果然!」眾人失望中又帶著幾分理所當然,一個大一新生,連煉丹師考核都沒通過的人如果真的煉出極品丹藥,對他們的信心的確是相當致命的打擊。
「那這個丹香是怎麼回事?」最開始聞到香味的人問道。
「應該是它吧。」木秀秀捏起一枚丹藥,道︰「這枚丹藥的品質接近極品丹藥的門檻,香味應該就是來自于此。」
「可惜了。」眾人搖頭,連丹香都出來了,看來與極品丹藥應該真的就差一線。
木秀秀又將另外兩團黑球點破,一共收獲十八枚腐鼠丸,都是上品!
「不可能!」在場最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的應該就是馮天卜了,他激動道︰「絕不可能,三品丹藥怎麼可能是一個大一新生能煉出來的!什麼升丹術,假的!都是假的!」
馮天卜一指方槐,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偷梁換柱!」
方槐笑了,他就那麼笑著看著馮天卜,沒說話。
這在馮天卜看來卻是最大的諷刺,他怒吼一聲,欲上前將方槐從蒲團上起來。
「住手!」
木秀秀和童瑤同時出現在方槐身邊,替他擋下馮天卜。
木秀秀眉頭皺起,輕喝道︰「馮天卜,祝融大學地界,你想用強不成?」
木秀秀這句話可算是點燃了引線,後方圍觀的各年級學生頓時都神色不善的看向馮天卜。
有位穿著運動服的短發女生諷刺道︰「怎麼?不肯願賭服輸想耍臭無賴?祝融大學的地界還輪不到你撒野!」
「就是!」短發女生一開頭就立刻有人應和︰「剛才不是還叫囂著讓人家跪下磕頭嗎?怎麼現在輪到自己就玩不起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馮天卜的臉頓時變得十分難看,就在這時,一威嚴的聲音在人群後方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眾人聞聲轉頭看去,頓時變得老實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煉丹師專業的主任,鐘良。
「主任。」
「主任好。」
眾人七嘴八舌的問好,並讓出一條路來。
鐘良臉色淡然來到中心,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馮天卜,又看了看端坐在蒲團上的方槐,而後向眾人問道︰「怎麼回事?」
「鐘主任!這小子想對方槐動手!」短發女生一指馮天卜。
「對!嚴懲他!」
「……」
短發女生一開頭,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噤聲!」
鐘良聲音中夾雜著靈力,一下將眾人的聲音壓下來,而後他看向木秀秀,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鐘主任,事情是這樣的……」木秀秀一五一十地將來龍去脈說給鐘良。
當鐘良听到方槐獨立煉制三品丹藥並且成功使用升丹術時,他的眼中也閃過幾分震驚。
來龍去脈講完,鐘良還未有所表示,那短發女生卻是開口冷笑道︰「原來是自己小瞧別人,然而又被打臉啊!現在又不肯認賬,嘖嘖嘖,真替你丟人!」
短發女生這一句話,頓時讓臉色剛稍微好看一些的馮天卜臉色一紅。
「孫莉,你是覺得我收拾不了你嗎?」鐘良面無表情地看向短發女生,淡淡道。
名叫孫莉的短發女生聞言不說話了,但臉上仍是一副不大服氣的樣子。
「孫莉……」方槐心中一動,難道是東海市孫家嫡系?十有八九錯不了,不然估計也不敢這樣在鐘良面前說話。
孫莉不說話了,鐘良又看向圍著的眾人,淡淡道︰「都干什麼?打群架嗎?想挑起兩個學校之間的爭端?」
鐘良掃視著眾人,眼神中帶著攝人的冷光,使得大家不敢與其對視,紛紛低下頭去。
「都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
鐘良一句話,眾人陸續散開。
而後他轉過頭來,對馮天卜道︰「你也走吧。」
馮天卜聞言先是看了一眼童瑤,但後者沒有任何表示,于是馮天卜深吸一口氣,低著頭打算離開。
「等一下。」方槐悠悠開口了。
這一句話不僅叫住了馮天卜,也叫住了那些將要散去的學生,大家又默默的湊了過來。
方槐看著馮天卜,笑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馮天卜臉色一滯,沒說話。
鐘良看向方槐,皺眉道︰「讓他走,我允許你上我的課。」
「男子漢大丈夫,應該說到做到吧?」方槐好像沒听到鐘良的話,目光仍然在馮天卜身上。
「你這種行為是在制造兩校間的矛盾!」鐘良盯著方槐道。
「你剛才不是斷定我煉不出腐鼠丸嗎?現在呢?作何感想?」方槐仍是對馮天卜不斷追問。
「方槐!」
鐘良終于忍不住了,方槐連續無視他的行為讓他怒火中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無視身為主任的自己,這是莫大的羞辱。
圍觀的學生們也都呆住了,方槐怎麼敢啊!那可是最嚴厲的主任啊!
即便是鐘良失態,方槐都沒有看他一次,而是繼續笑著對馮天卜道︰「磕頭的確是太有辱尊嚴了,這樣吧,你給我鞠個躬,說聲我錯了,這件事就結束了,怎麼樣?」
馮天卜此刻已經有些懵了,從一開始的氣急敗壞,再到被群起攻之時的無地自容,鐘良讓他離開時的短暫喜悅,最後方槐的連續追問徹底讓他崩潰,這一刻,他只想趕緊結束這一切,逃離這里。
于是當方槐提出更改賭約時,他立刻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