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渡口鎮

惡霸當道沒有天理,也沒有王法了。

為了帶一個花娘賞月,竟然禁止百姓進城回家。

城外少有客棧讓百姓們在露天地里過夜嗎,都是窮苦百姓溫飽都成問題,即使有客棧大多數人也沒錢住店。

鎮北侯的惡行會導致城門外的百姓有家不能回,有事辦不了。

就在這時城頭上的弓箭密集起來,夾帶著還有很多石頭瓦塊,把對付敵人的一套裝備都用上了。

幾個跑得慢的百姓受了傷,一時間哭喊聲一片。

一位老翁跑得慢被砸中了頭跌倒在地,鮮血直流爬不起來了。

一個母親抱著孩子被弓箭射中了身體,痛苦地哭嚎,但仍然緊緊地護著孩子。

挑擔做小買賣的東西撒了一地,只顧著逃命東西也來不及撿。

木樨急忙拿著醫箱下了馬車,為老翁包扎傷口。

受傷的百姓看有大夫紛紛圍了過來,巧珞維持秩序,木樨從傷勢最重的開始醫治,熟練地處理傷勢。

百姓們非常樸實口稱菩薩,得到救治後捂著傷口叩拜,一臉無奈地嘆著氣挪到一旁等著城門開放,希望有回家的機會。

木樨心中的怒火燃燒了起來,她要放火。

讓巧珞把百姓的柴火都買了下來,樵夫們靠賣柴養活一家老小,便痛快的賣了回家去了。

細數一下也有二三十捆,木樨把一些藥粉灑在柴火上,這些助燃粉可以讓柴火著得更旺。

與此同時,路旁一輛馬車的窗簾悄悄拉開了,一雙眼楮默默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而木樨渾然不知。

巧珞知道她打算干什麼,勸道︰「姑娘這麼做太危險了。」

木樨當然知道危險,但實在氣不過鎮北侯的橫行跋扈,「人人都怕,還不是照樣被欺負,為官者紙醉金迷受些警示也是應該的。」

巧珞看她態度堅決低聲道︰「既然姑娘想玩游戲,我陪著就是。您離遠些,我來。」

說著用帕子蒙住臉,把柴火放到馬車上,馬鞭一甩向城門飛馳而去。

臨近城門把一捆捆的干柴丟下去,調轉車頭往回跑。

跑出數丈外扔了一個火折子出去,柴火瞬間被點燃了,城門前一片火海。

百姓們看到城門著火了,無不拍手稱快。

官兵看到起火了,趕緊打開城門出來救火,城門口亂成一片,很多百姓趁亂進了城。

巧珞把木樨拉上馬車,「姑娘,我們也進城嗎?」

此時進城肯定要被官兵追殺的,避一避風頭比較好。

木樨往南一指︰「去渡口。」

巧珞這才想起來今晚花魁妓館的花娘在商船上看煙花,「我知道了。」

東冀州向南三四十里有個鎮店叫渡口鎮,幾條小河在渡口鎮匯成一條大河,成為進出東冀州的渡口。

因為往來的船只多,渡口鎮非常的熱鬧繁華。在此上船順流直下,不過半日就可以入海了。

渡口上停著十幾艘祈安盟的大船,其中最大的兩艘合並在一起搭成一個大舞台,船上到處掛著彩帶和大紅的燈籠,花枝招展的花娘來回穿梭,引得船夫們駐足觀看。

木樨和巧珞上了渡口前最高的一座酒樓,坐在樓上對船上的風景一覽無余。

巧珞伸著脖子往外看,突然道︰「姑娘你看,那個張牙人到大船上去了。」

木樨舉目遠眺,果然看到張牙人上了大船,一堆花娘在圍著他說些什麼。

不禁暗自佩服,牙人消息靈通,送地契都送到大船上來了。

常煙儀態萬千的走上船頭,裊裊婷婷間扣人的心弦,從哪個角度看都讓人神魂顛倒。

粗俗的花娘在他面前黯然失色,一個飛眼足以讓男人骨軟筋麻,絕對不會有人懷疑他的男兒身。

巧珞驚呼道︰「世間還有這般嫵媚的女子,絕了。」

木樨輕咬著貝齒沒有出聲,如果她說常煙是男兒身,巧珞怕是再也不肯看一眼了。

張牙人拿出地契給常煙,引得花娘們一陣歡呼。很多人夸常煙有心計竟然攢了這麼多銀子,隨隨便便就買了一座莊園。

鼓樂聲起花娘們翩翩起舞,常煙是領舞,她舞姿曼妙衣帶飄飄,讓船上船下的男人們忘了身處何地,以為到了仙境。

一曲終了歡呼聲一片,在「花魁,花魁」的叫喊聲中,金銀珠寶紛紛拋向舞池。

有幾個厚臉皮的油膩男人直接沖了上去,雖然有幾個龜公攔著,常煙還是被人撲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群人手持棍棒上了大船,為首的竟然是臧家富。

他嬉皮笑臉的向常煙獻殷勤,說著動手動腳捏了一下常煙的臉蛋,連連說︰「軟和軟和。」

常煙將他推開,又被反制住。

巧珞氣得一拍桌子,罵道︰「混蛋!」

木樨知道她最恨混蛋無品的男人,示意她不要生氣。

巧珞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道︰「姑娘,咱們今晚進不了城了,我去訂客房,還定在您送我出海的那家客棧。」

木樨點點頭。

巧珞沒有走樓梯,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木樨覺得不對,喊道︰「巧珞,你去干什麼?」

巧珞沒有回頭,跑入人群不見了。

木樨看看大船上的打鬧,似乎明白了什麼。

巧珞不知道常煙的身份,暫時也不能跟她明講,隨她吧。

天慢慢黑了下來,大船上燈火通明,前赴後繼的客人涌向大船,歌舞再一次響了起來。

巧珞還沒有回來,木樨胡亂吃了一點東西,準備下樓去看看,就在這時貴東家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貴東家是許東家的朋友,因為得罪了權貴要到北部邊關去參軍。

「木公子,我帶您去看一出好戲。」

「貴東家可看到巧珞了?」

貴東家慢條斯理地說道︰「她在大船上把臧家富給打了,她告訴我你在這里。」

「巧珞沒有受傷吧?」

「沒有,她去給常煙充當保鏢了。」

木樨無奈地笑笑,巧珞學了幾年武功膽子愈發的大了,「她沒有受傷就好。」

「木公子請跟我來。」貴東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木樨起身跟著他下了樓,穿過人群上了大船,順著船廊到了一個隔間。

剛坐定就听到隔壁的房間里有人在爭吵,「多謝臧公子抬愛,我發過誓絕對不給人做妾,臧家再有錢我也不稀罕。」是常煙的聲音。

貴東家拉開簾子,木牆上出現一條縫隙,隔壁的景物盡收眼底。

臧家富腆著大肚子,陪著笑臉,「常煙姑娘,妻和妾有什麼區分呢,你到了臧家我多疼你一些就是了。我已經派人去撈雲蟲絲了,打算給你做一件雲裳新裝呢,這可是天下女子翹首以盼的事情。」

常煙長袖一揮,「你貪圖匡家的財富求娶了匡家姑娘,就應該修身養性靜等娶妻,卻恬不知恥地到妓館里來給花娘暖床,要不要臉?」

臧家富並不怒,反倒被常煙發怒的樣子迷得心里癢癢。

「我就是喜歡匡家的錢,怎麼了?那個克死親娘的四姑娘就是個晦氣鬼,如果不是為了匡家的銀子誰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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