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誰敢動木賢弟

郡守府的書吏帶著十幾個衙役狐假虎威的到了城南大牢,把公文扔在桌子上要在大牢里提審木樨。

在大牢里提審犯人是不合規矩的,典哥覺得一定有貓膩。但位卑言輕不敢違逆,只得讓衙役去提犯人。

悄悄地讓福子去安排一下,以防衙役對木樨用大刑。

因為趕制藥物巧珞沒有在大牢,木樨被衙役帶到了書吏面前。

書吏把所有的牢頭都打發了出去,一拍桌子道︰「木仙,你把販賣假藥,草菅人命的事如實招上來。」

木樨掃了一眼凶悍強橫的衙役和書吏,不疾不徐道︰「我沒有賣假藥,更沒有草菅人命。你們抓了我,應該是有原告的,我要和原告當面對質。」

書吏大吼一聲︰「住口,大膽刁民竟敢目無王法、咆哮公堂,來人打一百大板殺殺他的威風。」

書吏吼叫的有些心虛,木樨的案子是沒有原告的。

郡守府收了馬大夫的銀子把木樨抓到城南大牢,是想讓她染上瘟疫死掉,這樣追究起來誰也沒有責任。

沒有想到,木樨不僅沒有染上瘟疫,還把城南大牢的瘟疫消滅了。

不僅如此,木仙祛瘟丹還遠銷到了千里之外,在各大牢房犯人心里木仙大夫就是神醫,就是會煉制仙丹的藥王爺。

這和馬大夫的預想背道而馳,不僅沒讓木樨消失,還讓她聲名遠播成了牢頭們的避瘟神。

大牢里的瘟疫得到控制,郡守也是受益人,本不想再追究木樨的事。

不想馬大夫又給郡守府送了銀子,一定要買木樨的命。

郡守收了銀子卻不想惹麻煩,把事情推給了書吏,讓他想辦法達成馬大夫的心願。

書吏也拿了馬大夫的銀子,便帶著衙役到大牢來了,他來的目的只有一個,用盡辦法讓木樨死。

拿銀子滅口的事他干了不知道多少次,幾乎沒有翻過車,相信這次也會輕而易舉的解決掉木樨。

衙役惡狼般撲上來,抓住木樨就要動大刑。

典哥一直站在門外,豎著耳朵听屋里的動靜,听到要打木樨一百大板,立馬不淡定了。

向福子使了個眼色,福子向身後的幾十個犯人一揮手,犯人們潮水般沖進了屋里。

這群犯了不同罪行的囚犯,難得齊心協力做一件事,高聲喊道︰「不能打木大夫,木大夫醫好了我們的瘟疫,她是神醫。」

衙役們被逼的退到一旁,慌慌張張的松開了木樨。他們雖然刁悍,但面對數倍的囚犯還是有些犯怵。

囚犯里有窮凶極惡之徒,殺人不眨眼,不在乎再多殺一兩個,衙役怕的很。

書吏沒有想到突然間冒出來許多犯人,不用問是牢頭放他們出來搗亂的。

一拍桌子道︰「大膽囚犯,要造反越獄不成?」

囚犯都是經過提審的,什麼架勢沒見過,哪里吃書吏這一套。

福子交代了保護好木大夫讓吃十天大肉,肉香的很誘惑力太大了。

郡守府的書吏在郡守府的大堂上說話還有些分量,到了城南大牢這一畝三分地可就狗屁不是了。

書吏喊道︰「牢頭何在,把囚犯帶下去!」

典哥低著頭走了進來,一副懼怕上司的的模樣,「大人有什麼吩咐?」

書吏脖子一耿,「城南大牢的囚犯大膽妄為,藐視公堂,把他們關到大牢里去,嚴加管束。」

典哥不緊不慢的看了看半屋子的囚犯,回道︰「回稟大人,現在是放風時間。」

「根據監牢律法,囚犯放風時間可以自由行走,下官也不方便強行把他們帶走。要不您等等,等放風的時間過了您再審?」

什麼放風的時間,分明是故意搗亂,書吏氣得兩眼冒火。

不能等,囚犯一撥一撥的放風,等到天黑事情也擺不平。

不過是幾個囚犯,量他們也不敢胡說八道。

書吏長胳膊一揮,讓衙役強行給木樨用刑。

典哥有些慌了,木樨縴細的像根竹子,哪里經得住一百大板,書吏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忙上前道︰「大人一路辛苦,喝口茶歇息片刻。」

書吏看出來了典哥在袒護木樨,不想再耽誤時間,一個牢頭也敢管郡守府的事,小小的官帽子不想要了。

「打,馬上動刑!」

衙役們再次將木樨抓住,準備動刑。

就在這時,監牢外傳來嘈雜的馬蹄聲,緊接著詢問堂的大門被推倒了。

一位身著鎧甲,手拿金弓的小將軍一個箭步闖了進來,一聲厲吼︰「誰敢動我的木賢弟!」

木樨猛地回頭,看到茅世林英姿颯爽的站在門口,歡呼道︰「世林。」

「木賢弟,」茅世林將木樨擋在身後。

凌厲的目光落在書吏身上,「我木賢弟犯了什麼法,被你們抓到大牢里來,還要動大刑。她才十二歲,還不到上刑的年紀,你打一百大板是想要她的命嗎?」

書吏認識茅世林,心里默念了一句,這位小爺怎麼來了,可惹不起!

雙腿不停的發抖,恨不得鑽到地縫里去。強作鎮定,滿臉堆笑道︰「茅將軍誤會,都是一家人,誤會了。」

茅世林一抬手金弓砸在了書吏的臉上,「誰跟你是一家人,你不過是郡守的一條狗到處亂咬人。收了別人的銀子,欺負到我木賢弟的頭上來了。」

「我現在就帶人把郡守府拆了,當面問問郡守為什麼誣陷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大祁的律法都不懂,不配做西汶州的父母官,不如回家種地抱孩子去!」

書吏被打倒在地,抱著頭不敢吭聲。

木樨的案子沒有原告,沒有卷宗,如果茅世林鬧到郡守府去,郡守也理屈詞窮,最多找個替罪羊推卸責任。

他被茅世林拿住了,郡守必定把他拋出來做替罪羊。

茅世林咬牙道︰「敢打我木賢弟,也讓你們嘗嘗挨板子的滋味,打!」

一聲令下,他身後的將士們立時付諸了行動,將士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奇兵,對付幾個衙役簡直就像踩螻蟻一般。

木板一下下拍了下去,就像拍蒼蠅一般讓人拍手稱快。

衙役們平日里作威作福,在邊關將士面前變成了一堆臭蟲。

隨著一聲聲的慘叫,衙役們像伏地的谷子般被踩在了地上,書吏也被打得胳膊斷腿折,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囚犯們大多受過衙役們的欺負,也借機出手,狠狠發泄了一下心頭的怨氣。反正有邊關將士撐腰,有解恨的機會豈會放過。

茅世林還覺得不解氣,一腳將典哥踢倒在地。

「你竟敢出賣我木賢弟,害得她險些遭到毒手,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典哥和茅世林一起在北部邊關從軍,彼此都認識。

忍著疼站起來,「茅小將軍,我洪某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出賣木公子。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再不是東西也不會恩將仇報的。」

回頭問身後的牢頭,「你們誰了收安樂堂、郡守府的銀子,把木公子的事捅了出去?」

福子胸脯一挺,高聲道︰「典哥,我發誓絕對沒有對外人提過木公子的事。」

阿胖往後縮了一下,想躲到門外去被典哥叫住了。

「阿胖,木公子的事你可對外人說過?」

「我……」阿胖的胖臉一陣抽搐,「撲通」跪在典哥面前。

「典哥我不是故意的,馬大夫找到我家里詢問大牢里的事,我多喝了幾杯就把木公子的事說了……」

「混賬!」典哥一聲咆哮。

「咱們稱兄道弟,我自認待你不薄,竟敢出賣我的救命恩人。大牢里發生了瘟疫大獄監避疾跑了,眼看整個大牢就被瘟疫滅了,是木公子出手救了所有的人。」

「如果沒有木公子,你早就變成一捧骨灰了。為了一杯貓尿置神醫的生死不顧,你活著干什麼,死了臭塊地。」

他發瘋般拿起一根棍子,向阿胖打了過去,「 嚓」一聲,阿胖的肋骨被打斷了,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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