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域中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慘淡收場

作者︰季中冷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我如果不有意而為之,你連躲得機會都沒有。」阿月繼續嘲道。

王雨重新站起身,手里緊握著衛劍,面有怒意,「勝負還沒有定下來,你就認為你贏定了嗎?」

「我一直有在謙讓著你,你沒有看出來嗎?我要是想殺你,僅一下子你就得死在這里。」阿月一臉淡然。

「你別太得意忘形了,小子,我可不會因為你的年紀小,而輕視每一個對手。」王雨趁兩人談語間隙,撕去其臂上衣物,付之于止住腰上傷口的出血。而阿月能瞅見王雨的所作所為,但他沒有去阻止,這令王雨覺得事情在朝著不對勁的方向前進。

「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你為什麼不上來攻擊我?」王雨直接開口問去。

「我明顯能看得出你剛剛是在氣頭上,沖昏了腦。拿出你應該有的實力吧,既然國王認為你配得上這把劍,想必你的劍術不僅如此。」阿月秉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態度。

「我的劍術確實不僅如此。」王雨冷道,其手腕晃轉著衛劍,步履緩慢,朝阿月走來。

阿月雙眼峻色,微微僂腰,壓低著身子重心,宛若下一步將要蓄勢待發。

這次,王雨並不如先前那般,不顧一切地奪步而上。他吃過了苦頭,如果再次先一步而上的話,可沒有那麼幸運了,傷口將不會出現在腰上,依阿月方才所言,他是為了奪其性命而來,不會再收斂。

因此王雨盡是在周旁兜轉,使得阿月難以判斷出他下一步何時作為。

按捺不住性子,阿月感覺自己在大幕院逗留的時間已經超出了他所想的範圍,如果再逗留久一些,恐怕會發生些意外。

只見他挪動下腳,突然一個箭步沖向王雨面前。

王雨卻早有預料,他一直在晃轉著衛劍的手驟然緊繃,朝其身前上揚挑起,化解了阿月還望持劍直刺的攻勢。

阿月握住紅石劍的手腕顫巍抖動,差一點就被王雨這上挑的勁力弄得月兌手,如果劍離手,那麼他並不能在極快的時間里再作調整,他曝光了自己真正的目的,王雨可不會像他一般,在之前那樣的手下留情。

握實劍柄,阿月被上挑揚天的紅石劍順勢劈下,王雨卻似早知阿月會這麼做,向後退了一步。

阿月又一次的攻勢遭到化解,趁著阿月劈空的間隙,王雨抬前腳,眼疾手快的朝阿月的脖頸刺去,欲刺破後者咽喉。

幸在阿月那一刻反應得當,往後仰去,衛劍只是刮破了咽喉的一層皮。

正當阿月僥幸時,王雨穩足並進,雙手握劍劈下,劍身直落至阿月的月復部,驀地皮開肉綻。

雖如此,阿月還是穩住了身子,在之後連連後退,檢查自己的傷勢。

如此幸運,衛劍僅是劃開了阿月的衣物與月復皮,鮮血溢出些許。但他仍是後怕,他在剛才那剎僅是感覺到劍身貼近其衣物罷了,為何會傷到傷及膚肉呢?

未等深入思考,王雨便已近身且連續的雙手秉衛劍揮砍,阿月皆以劍做擋,速步退去。

身後的空間還算寬闊,阿月並未被逼上絕路,給了他回緩的時間。

在這抵擋的時間里,阿月發覺王雨揮砍的速度愈發火熱,越砍越快,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為何,他感覺不出王雨有疲憊的一霎。

因此他找不到間隙還擊,硬是抵御了足足有好一會兒,他才借助一次卸力的機會,躲避了王雨猛烈的攻勢,翻滾至旁。

終于能喘上一口氣,這時阿月感受到了劍的重量,比之前輕上不少,定楮看去,紅石劍竟缺了好幾大口子,已劍不成劍。

「王雨身上的劍,不愧是難得的好劍」阿月視見,便目瞪口呆道。

王雨此時亦氣喘吁吁的呆在原地,並未像剛才那樣奪步攻先。

「怎麼你無劍可使了吧」王雨呼喘著氣,說道。

阿月本是單膝及地,此刻站起,「即便是殘破的劍,也有他的用途。」

「放在平時,你說的也對,只可惜現在我的手上不是一般的劍。你拿著破銅爛鐵來和我打,沒有一點勝負。」

「如果我剛才不留手,你早就死了。」阿月已听不得嘲諷,他有些後悔自己早先時候沒有即刻殺死王雨,任他在這冷言嘲語,實在不快。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王雨冷冷道。

「這將是你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了。」阿月臉色鐵青,話音剛落他便將紅石劍拋去王雨處,後者趕忙揮劍,阻開了紅石劍的飛擊。

誰料阿月是以此技充作障眼法,在紅石劍拋去的那刻,他就啟步上前,拔出了腰間的黑劍。

驟刻,周旁涌起了黑霧,本就有些昏黑的大幕院再增添這些黑霧後,完全遮蔽住了王雨的視線,使他寸步難行。

「怎麼回事?!」王雨頓然驚恐,眼前的黑霧是如何出現的,他發覺自己好似進入了所謂的幻覺里,隨即拼命想要掙扎出去,不斷的亂揮著劍,欲驅散黑霧。

任他如此作為,也改變不了半點境況。

阿月緩步穿行在黑霧籠罩的空間里,在王雨的身旁兜轉著,似在等待著什麼。

「也曾有人在黑霧里存活下來,就看你有沒有那個運氣了。」阿月冷道。

須臾,王雨覺身上各處似遭割裂,由于在黑霧里,他見不得一點事物,只能任由火辣的傷口迸泄出鮮血,卻無計可施。

一道道黑色的痕條布于黑霧之外,角落里的兆麥離不開眼,眼前的一切就像是戲法,令其大開眼界。

下一刻,黑痕盡數朝黑霧里灌盡,霧里卒然發出淒烈的慘叫聲,讓在舞台後方躲藏著的大幕院店家感到一陣的頭皮發麻。

而兆麥也不例外,他自認為自己听慣了非人的喊聲,但在此刻他卻覺心悸,有些頭昏腦脹。

「這實在是不可思議」兆麥吞咽著,呢喃道。他方才僅是看到阿月拔劍的瞬刻,黑霧便隨著劍一同洶涌出鞘。

大幕院門口外,有一人晃悠在原地,念叨著什麼。

「唉阿月他究竟是怎麼了呢自從那天以後就沒有來找過我。」

「他只是玩玩而已嗎應該不是但是他為什麼就是不來找我呢,明明說要來。」

「真是奇怪雖然我本不應該這麼想,他說的愛與喜歡只是口上說說罷了,但是這真的讓人難過我是真的喜歡他啊」

李朵頤秉著重游舊地的想法,再次來到了大幕院。她猜測著自己和阿月的相戀只是在那一天之後,便沒有再繼續。

開始念念不忘他們曾去過的地方,她一向是長情不忘的人,因此在阿月還沒來到大幕院尋王雨之前,她迷迷糊糊的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家換去工作時的衣服,著急著忘了熄滅家中亮光,便草草出門,再度游歷她和阿月曾去過的食肆與逛過的街道。大幕院是她與他來的最後一個地方,因此她選在了最後來此。

大幕院門外兩旁栽有柳樹,她望著面前其中的一顆柳樹,陷入沉思。

突然,身後的大幕院里傳來淒慘叫聲。

「我的天!發生了什麼!」李朵頤被驚嚇的踉蹌倒地,胸口劇烈起伏,久久難緩。

待有好會兒,她才爬起身,也顧不得拍抖掉衣服上沾染的塵灰,小心翼翼地朝大幕院門口探去。

揭開布子,她來到了一個屏風前,屏風後就是觀看大幕院舞台的觀映廳。

未等探身看去屏風後面的情況,她便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再見了,國衛大人。」

說出這句話的嗓音,簡直與阿月一模一樣。

李朵頤按捺不住好奇,探去半個身子。

瞅到了一個倒在血泊里的人,與她心心念想的阿月,他倆的頭上頂著個大燈籠,燈籠的白光將兩人的面孔曝露的清清楚楚。

「這一個大燈籠怎麼突然亮了?」角落里的兆麥感到疑惑,他放眼看去舞台那處,操縱點亮觀映廳上的燈籠只有在舞台後方那里才可以。

「是那家伙瞎弄得?」他疑惑著臉。

李朵頤發現是阿月站在那團白光之下,就像是那晚他與她第一次來到大幕院時,在門口旁那般。

她二話不說便從屏風走了出去,惹起了阿月的注意。

「你怎麼在這里?!」阿月滿臉驚訝。

李朵頤走來,她察覺到了地上躺著的人,「阿月這是你做的嗎」

「我」阿月沒想到李朵頤居然會來到這里,且還見到了王雨的尸體。

「你听我解釋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阿月連忙說去。

李朵頤皺緊眉頭,她不是第一天見到死尸,因此在見到死尸時只是略微有些震驚。

但當她看到了阿月持劍站于尸體前,她知道這是一則很沉重的消息——阿月殺了人。

可當她確認殺死的人是誰時,她掩飾不了驚恐,快要呼吸不了般。

她捂著口,向後退去數步,渾身的骨頭打顫。

「這是國衛大人」

「天啊阿月!!!你殺死了國衛大人!!!」李朵頤顫抖著話語,說道。

「朵頤!你听我解釋!」阿月朝前走去,心急如焚。

「不」李朵頤垂著眼,熱淚在眼眶里打轉著,隨即滑落臉頰,燙的火辣。

她看到阿月走來,再次連退數步,快退到了屏風那邊去。

阿月離開了燈籠下的白光處,走到了離李朵頤不遠的位置。白光之下,現在只剩下王雨的尸體。

李朵頤控制不住情緒的啜泣著,阿月同樣也在組織著欲要從口中說出的言語。

面對著彼此,過了一會兒,阿月才道︰「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赤果果的,似乎把一切的錯誤都歸咎到我的身上。」

「那麼呢?!你殺死了我最敬愛的國衛大人!他曾經救過我!!!」李朵頤幾乎是喊出來。

「他救了你?」阿月不明所以,驚訝去。

「他在我于南區遭遇的惡劣事情里將我從幫派人手里救下那些人原本是要將我賣到災難食肆里做供歡者他將我救出後還安排我到療養地工作,不僅如此他還救下過南區許多像我這樣的人!」

「他是一個好人!為什麼你要殺死他啊!!!」李朵頤哭喊著質問。

「我身不由己朵頤有人讓我這麼去做,我們雙方是有交易的我一旦食言了」阿月難言道。

「我應該早就想到你不是一個好人是我看錯了你,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要髒!」李朵頤咬牙切齒著。

「不管你說什麼都好事已至此了但是我希望你千萬不要將國衛的死告訴出去,這樣你會沒命的!」阿月肅然開口。

「為什麼沒命?因為你會因此而殺了我就像躺在血泊里的國衛那樣是嗎?」一行淚淌落下巴,李朵頤含糊著道。

「我不可能會對你動手,即便是交易。」阿月鄭重其言。

「真希望從來沒有見過你。」李朵頤低著頭,說完,便轉身離開。

阿月看著被掀起而又落下的布子,眼神復雜,其緩緩開口,「真希望在一切還沒有開始時便能與你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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