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治平頓了頓,隨即再道︰「我現在想問你一句你為什麼想要這麼做。你其實可以完全對事情的發生置之不理,以你的身份和地位,等宋卉嵐和周紅他倆來找你合作時,做出正確的選擇便好,任何時候命都是最重要的。」
馮祁篤嘆了口氣,「這幾天我看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發生這類事情我不知道哪一天會降臨到我的身邊我的家人和朋友們的身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這座城市陷入混亂。再者說我還是守衛兵團的一員,隸屬于西區皇室,皇室出現危機我不得不上前阻止。」
左治平听後,莞爾而笑道︰「所幸我當時和你結識,認識到能像你這樣的人,在這座城市里,實在難得。」
「國衛大人啊我同樣很幸運能結識到你,這是我的榮幸。」馮祁篤亦莞爾而笑。
「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了嗎」左治平擔憂去。
「希望找回到國王的子嗣歸來,能夠勸說國王,不再受周紅與宋卉嵐教唆,使匹亞國重回正軌。」馮祁篤嘆說著。
左治平楞然片刻,他知道馮祁篤已決意如此,任他再說多也無濟于事。于是他無奈地回道︰「希望你能如願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現在,讓我們去找王森林問清楚來龍去脈吧。」
離開了房間,兩人趕往去監獄里。
王森林被確定關押在了最高層,這一層是屬于那些像他這般地位的人,特地用最高級材料修築過的,以來防備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左治平緩步在過道里,左右看去,找尋刻記王森林字樣的涂鴉,卻又不禁回想起了久前的經歷,朝身旁的馮祁篤與跟隨著他們前來的獄長道︰「我好久都沒有來過這一層監獄了,就連牆上的材料都換了個便。上一次來,應該是審判廳的副審判長找我談話時,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的面孔」
「什麼樣的面孔?」馮祁篤疑惑。
「絕望。他知道將他弄成這個樣子的人是誰,但是他開不了口。因為他知道他一旦開口了,周紅就會讓他痛不欲生,他身邊的人會接二連三的遭創。只要他不開口,痛苦的只會是他自己。」左治平臉上滿是恨意。
「國衛大人,關于副審判長的事情你了解很多嗎?」那名獄長好奇問去。
「我和他很早就認識了,從襁褓落地後就結識了。我恨我當時不在匹亞國,而是在城外收拾該死的野者」
「那不能怪你只怪他釀成大錯,最終在審判廣場上泄血拋顱,死于周紅手下。」一旁的馮祁篤皺眉道。
「唉,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我依舊忘記不了更何況,他和他關押的還是同一個位置的牢房。」左治平轉過身,停在一堵牆前,牆旁刻記著王森林幾個字。
「也是這里嗎?」馮祁篤問去。
站在其身旁的獄長對其點了點頭。
「放他出來吧獄長。」左治平環手于胸,退到一邊去,好讓獄長動手。
只見獄長在牆上模索了一會兒,好似摁到了一個開關,隨即牆面逐漸熒熒作亮,散發藍光。
藍色熒光隨即覆蓋整個牆面,璀璨耀目,使得幾人睜不開眼。
「誰?」一個聲音響起,左治平緩緩睜開眼。
「是我,左治平。」待左治平完全睜開眼時,他看到了王森林一副病怏怏的慘樣,倚靠在牆上,手腳皆被足有千斤重的鐵鏈拴住,不得動彈。
「國衛大人?!天啊!抱歉我動不了。」王森林欲起身,卻發現身體的每處地方,都感到極為疼痛,無力揮舉手腳,唯有脖頸以上的部分能稍稍活動。
「幫他松開鐵鏈。」左治平朝獄長淡若道。
「好。」獄長見狀前去,嫻熟的將王森林手腳上的鐵鏈盡數卸落。
「怎麼樣?現在好受點了嗎?身體可以活動嗎?」左治平環手于胸,皺眉問去。
「不行我的身體各處渾身疼痛自從蘇醒過來我就一直如此,只要一動起身,我就感到痛不欲生。」王森林的面色暗淡無光,僵硬不已,談話時唯有嘴唇顫動。
「是遭人所害?還是」左治平感到疑惑。
王森林盡全力在臉上擠出表情,強顏歡笑道︰「不,我被南區大樓的那個怪物擊中之後,便昏了過去,隨後一醒來就是這樣了,不過我很慶幸自己沒有被殺死。」
「我听說過這件事情,但是我疑惑的是你為什麼會被當作元凶關押在此?」左治平繼而問去。
「我我也不知道一大早就有審判廳的人進了房間找我,說了一堆莫須有的事情,定了我的罪,然後我就被帶到來這里了」王森林垂著眼,回道。
左治平怒眉皺目,「在我的印象里,你和王國衛向來就是好人,根本不是做出那樣子事情的人,看來這件事情一定是宋卉嵐和周紅這倆人干的了。」
「宋國衛?和他有什麼關系?」王森林不知所雲。
「我我得先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即便我來找你,可我也不是為了釋放你而來你得在之後和我一同加入審判軍團,出城抗敵。」左治平艱難說道。
「什麼?審判軍團?那是什麼?」王森林撐不起疲倦的眼皮。
「國王宣布了,要將監獄里所有的罪犯組織成士兵,由我來帶領你們出城對抗無間者們。」左治平很是不願說出口,卻還是說了。
「國王」听到國王兩字,王森林便知道了事情的轉機無望,那是國王的命令,違抗不得。不由得面如死灰。
「但沒關系這不代表我們一定會輸,我很有信心能將你們活著帶回來匹亞國。」左治平安慰去。
「謝謝你說這些話國衛大人但我知道自己的結局是怎麼樣」
「能夠在南區大樓那事情里活下來,我已經感到很幸運了,更何況死神也沒有將我最好的朋友燦若帶走。雖然在听到國王下達這個命令時,我的確很難受」王森林臉上的笑容逐漸淡散。
「現在守衛兵團的團長,由誰來坐呢?」一旁听候已久的馮祁篤問向王森林。
「我最好的朋友,李燦若。」在說這句話時,王森林臉上又再浮現了笑容。
「嗯那就好。」馮祁篤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只是這段時間罷了之後還是要由各區的守衛兵團隊長以及衛兵們共同投票決出,誰來做下一任的團長。」王森林收起笑容,補充道。
「抱歉各位我想提醒一下,我們時間不是很多了,總歸是要離開這里的。」站在牆外的獄長突然開口。
「那好吧。祁篤,你將森林帶離,將他帶至我的房間。如果有人看到了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就說是我決意如此。」左治平站起身,朝身旁的馮祁篤肅然說去。
「好。」馮祁篤一口答應。
「而我則去其它的牢房里,召集其余的罪犯。雖然很不想這麼做,但總歸是要完成國王下達的命令。」左治平滿臉寫著不願,他看去了馮祁篤一眼,馮祁篤神情凝重的對其點頭。
「你隨我一同去吧,獄長。」隨即,左治平走出牆外,與獄長說去。
望著左治平與獄長離開,馮祁篤而後蹲,朝王森林道︰「森林,你現在是完全無法行動嗎?」
王森林艱難的點了點頭。
「那唯有我背著你離開了。」馮祁篤苦笑著。
「對不起祁篤先生」馮祁篤將王森林背到身後,後者一臉歉意。
馮祁篤微微駝背俯身,打趣道︰「我一直很欣賞你,森林。因此如果說誰要我這個隊長背在身上,名單里定有你王森林的名字。」
「謝謝你這麼高看我。」王森林臉上一抹苦笑。
隨後,二人從另一側的樓道離開,與左治平和獄長倆人的去路相反。
——
此刻天色漸入夜,阿月站在一棟樓房底下,他想著要不要上去與李朵頤談多幾句話,因為他從外頭往窗里看,李朵頤的房間是亮著光的。
「罷了」思緒頗多,但此舉並不合適,阿月兜兜轉轉還是放棄了上去找她的念頭。
「還是去完成任務吧完成之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這個地方呢?」阿月的視線停留在此地各處良久,他想要將這里的任何物記念在心,怕自己如果不這麼做,許久後會淡忘這里的一切。
我在做什麼愚蠢的事情呢不過是和她相處了一兩天,就該如此嗎?阿月心想著。
他無意瞥見了遠處行走的一個人,那人身體魁梧,這樣的軀體匹亞國里可並不常見。
因此他不知不覺盯著那人看有好一會,竟因此吸引了那人的注意。
糟糕那人看過來了阿月心驚,為掩飾尷尬,他惟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自顧自得往他要前往的路走去。
沒成想,那人不僅留意到了阿月,且還向他走了過來,這不免讓阿月心生警惕。
匹亞國里可沒那麼多管閑事的人,即便自己是多看了兩眼,但也不至于要特地前來問個清楚吧?
或許事情在朝不妥的方向發展?
不過無礙,他來問又何妨呢?
見此,阿月放慢了腳步,頗有閑致的走。
「不知道先生留意我,是為什麼呢?」那人已經走到了阿月身邊,開口問去。
待阿月轉過身,眼楮與那人對視上,他發現自己所思所想都好似被那人看光了一般。
「你要做什麼?」阿月心生警惕,手緩緩往腰間的劍模去。
「額不用緊張,我只是好奇問問罷了。」男人一臉不好意思的揮手,希望能打消阿月認為其意不善的念頭。
可這還遠遠不夠,阿月感到不適的地方根本沒有得到解釋,他才不能完全的卸下警惕——究竟為什麼在與這人對視時,能夠感覺到自己心里被看空。
「那你走過來是為什麼?」阿月皺眉問道。
「難道不是你一直在看著我嗎?我正是走來詢問你的。」那人不好意思道。
「我」阿月不知如何解釋,他確確實實是先注意了他很久。
「不過無所謂了,我們可以以此來交個朋友呢。我叫奧斯里簡,你呢?」奧斯里簡微笑著伸去手,此刻的他臉上除了善意,其它一概視不見。
阿月猶豫了一會,還是握手去,冷冷道︰「我叫阿月。」
「很榮幸能和你交上朋友,不如我們去富人庭的食肆吃點東西交流交流?」奧斯里簡淡然說去。
「不必了,我還有要事要做。」阿月依舊是一副正色厲目,語氣冷淡。
「看得出,那我不妨礙你了。」奧斯里簡說罷,友好的揮手告別,重新往他本來要前去的路走去。
這人究竟是誰?怎麼感覺如此的奇怪阿月暗想著。
「罷了罷了得抓緊去大幕院,屬于王國衛的好戲要上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