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你們畢竟也不是他們那樣的怪物。」宋卉嵐繼續說道。
「可是國衛大人他們不會被打死嗎?」那個人見著簡安身體軟趴著,被女人拎起來胡亂摔砸,由是問道。
「如果他們死了,你的目的又怎麼能達成。」他補充道。
宋卉嵐轉臉看他,笑容戛然而止,細細琢磨了會,開口道︰「你說的也是,我光顧著雅興,忘了要事。」
「這樣吧,你們去把另一個解決了,記住要活的。」宋卉嵐一臉煩惱的道。
「是!」宋卉嵐下令,手下的人便群涌而上。
德普此刻快要接近到女人的身後,從腰後的劍鞘里顫巍巍的抽出劍刃,眼球仍處于小點狀,屏氣凝神的看著她。
他知道一旦解除洞察狀態,就未必還能在模糊的意識下,給予女人弱點的致命一擊。
「看招!」那群趕來的人,其中一人持著武器,朝著德普的背部砍下,背上的血就此出,劃開了個血口。
可這並沒能阻止的了德普,他手上的劍刃還是刺入了女人的心髒里,從其正面的胸口穿出,噴出的鮮血灑了手里拎著的簡安一臉。
女人瞪大了眼,與簡安對視著。
後者被打的奄奄一息,其快要閉攏的眼楮,透過余縫,見到了女人胸膛被劍尖穿透的景象。
簡安嘴唇微微顫動著,似要說些什麼。
隨即,女人身上的劍刃被從中拔出,帶起一片血。
她鼓楮暴眼著,撲通一聲響,摔在了地上。
她的手仍緊緊抓著簡安的衣領不放,因此簡安也一同摔地上去。
「小艾」簡安全身的力氣幾乎用盡了,他動彈不得。
唯有盡量的撐開眼皮,想弄清楚女人究竟怎麼了。
在他僅有的視野里,女人心髒處的洞口不斷向外流淌著血液,身體也如同他一般,抬不起來,臉變得僵硬,保持著方才的表情不作變化。
這下,他清楚了,即使不願意接受。
如今小艾真的死了。
緊接著,德普的後腦勺被一人用武器擊中,而後整個身子軟了下去,倒在了簡安身邊。
三人都躺在了地上。
那些地上的血液像條蜿蜒的小蛇,一路滑行至宋卉嵐的腳下。
宋卉嵐從凳子上站起,一腳踏了上去,粘稠的血液粘在了他腳底。
「該死!」宋卉嵐暴怒。
他緊握著拳頭,看起來怒不可遏。
「國衛大人」那些人都退卻一旁,本想確認地上三人的狀況如何,見到宋卉嵐臉上的表情後,又從三人的身體邊離開。
「你們不能早上那麼一步嗎?」
「非得讓那家伙捅死了她?」宋卉嵐走到了他們旁邊,指責道。
「我們盡力了,我們已經砍了他一刀,但是沒想到他還能出手。」之前砍了德普背部一刀的那人,忐忑不安的說道。
「你待會就滾回家!」宋卉嵐斥道。
「可是」
「可是什麼!你以後就老老實實的當你在南區的廢物!」
那人吞咽著口水,很想再說點什麼,卻見宋卉嵐湊了上來,手指狠戳他的胸膛,「你如果敢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向外說去,你全家都將不得安寧。」
「是是的。」那人向後縮去,不敢造次。
「滾!」宋卉嵐怒斥一聲。
那人灰溜溜的跑到門口,發現門是緊閉著的,他狠狠地瞪了前台旅館老板一眼。
旅館老板心知惹不上這樣的人,抓忙跑去,打開了門。
開門後,那人二話不說就跑走了,旅館老板靠著門邊,繼續朝宋卉嵐他們處看去。
宋卉嵐用手揉著臉龐,長出一口氣,無奈的看向躺在地上的三人。
「小艾啊小艾,剛剛才展現出你獨特的一面,卻就這麼死了。」他緩步至小艾身旁,蹲下,將她的身體翻了過來。
只見女人胸口處破開的血口已經干涸,不再流淌。
她臉龐煞白,發黑的嘴唇殘留著血跡,一雙眼楮依舊瞪大著。
「死不瞑目啊你也認為我說的是對的吧。」宋卉嵐嘆然道。
他將女人的眼楮閉上,起身,又來到了簡安與德普兩人面前。
「你們兩個,我是費了如此之大的勁才逮著你們。」
「可別就這麼死了。」宋卉嵐橫眉怒目道。
「放放心」
「我一定會殺死你」未料,德普竟還留有意識,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我可等著瞧了。」宋卉嵐起身,抬腳踩在德普的胸膛上,德普即刻慘叫著,咳出一口鮮血,隨即暈去。
「清理掉女人的尸體,要嚴嚴實實,不能讓人看見。」
「另外的兩個人,也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帶走。」宋卉嵐捋理著身上的衣服,走到手下人面前,肅然道。
「是的!」那些人俯首听命著。
「老板,今天這里的損失,到時候你去到守衛兵團那去,找他們報我的名字,就行了。」
「我這個人從來不食言,你大可放心。」宋卉嵐微笑著道。
「好的。」旅館老板點頭道。
「我先走了,你們收拾的漂漂亮亮便可。」
「走吧,父親。」宋卉嵐朝他父親揮了揮手,鐵匠便走了上去,兩人並肩離開了旅館。
目視著宋卉嵐與鐵匠都走遠了,站門口外的旅館老板才長出口氣。
他回到旅館內,看著宋卉嵐的那群手下整理著尸體,便開口問道︰「請問一下無間者是什麼意思?」
那群人各個抬起頭,皺眉的看他一眼,又埋頭干活去。
「那他們是犯了什麼錯呢?」
「是不是得罪了國衛大人啊?」
「那個看著打扮像鐵匠的人,是國衛大人的父親嗎?」
「老板,你就有句少句,別多問了。」
「再多說幾句,到時候,我們就得整理你的尸體了。」手下里的其中一人沒好氣地回道,手里仍忙活著。
「好!好!」旅館老板捂著嘴,回到前台去,不再敢開聲。
——
「老徐!我有事要告訴你!」外表如白雪潔淨,看上去無一絲蟲蛀,古舊跡象的門被一下推開了。
進門的是那名常看守大門的白幫之人,他看著一副欣喜的面孔。
「都什麼時候了,該改口了。」徐立不悅地道。
如今的徐立已經坐上了白幫堂主一位,在白彰被抓入皇室監獄的第二天,他就告知了白幫眾人。
自己帶來了本應該成為白幫堂主的前任堂主之女︰骨羽,臨死之際的叮囑。
他除了要揭開白彰丑惡的另一面孔,且在之後,替代她成為下一任的白幫堂主。
成為白幫堂主已是第三天,因此守門的白幫之人沒來得及轉過腦,稱呼他仍舊是以前熟知的老徐。
「抱歉抱歉,一時沒轉過口。」白幫守門人饒著頭,不好意思道。
「算了,沒事,你說吧。」徐立一臉無奈,繼續翻閱著手中的信件。
「白彰那家伙就快到審判日期了。」
徐立莞爾一笑,放下信件,「那可太好了,終于能夠讓這個叛徒去死了。」
「對對!」
「不如我們當天,全體白幫之人,都去審判廣場看個過癮吧!」白幫守門人開心的道。
「這可不行。」
「你是想找個機會,好去快活吧?」徐立一眼就察覺到了他的想法,白幫守門人一副被看透的表情,很是難堪。
「額這」
「不是不給你們快活。」
「而是現在是我做堂主的第三天,我可不想出什麼差池。」
「你們都知道,匹亞國的各大幫派,都眼饞著我們。」
「畢竟前段日子群龍無首的,我們白幫管理的許多地盤,都被其余幫派蠶食個精光。」徐立雙手合攏,置于面前,一臉愁眉道。
「做堂主不是件容易的事啊。」白幫守門人苦笑著道。
「正是如此,可惜我是受骨堂主之命,不然我也想好好做個白幫門徒,不過是煩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現在管著白幫大大小小的事務,真不讓人好受。」徐立搖搖頭,愁眉道。
「既然如此,你大可選個幫助你整理事務的人啊!」
「白幫的管務者,白幫歷來都會選出來一個坐這個位置的白幫之人。」守門人眼露饞光,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
「其實」
「我一直覺得,任命一個管務者,對于一個幫派堂主來說,不會是個好事。」徐立繼而道。
「怎麼會呢?」
「管務者多好啊,有人能幫你處理雜事,處理煩人事情。」
守門人眼里閃過一絲慌亂,說道。
「我感覺,你好像對這個位置,挺感興趣啊?」徐立注意著守門人臉上的表情,似乎發現了什麼奇怪的地方,隨即不懷好意的笑著問道。
「我我沒所謂的,我當個看門的也挺好,照你所說的,煩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守門人吞吞吐吐道。
「挺好,那你就繼續去守著門口吧。」
「和你談話的期間,也不知道門外是不是有什麼可疑之人在打量著我們這里,有哪些地方好偷模著進來,殺我們個措手不及。」徐立微笑道。
「額」守門人深吸口氣。
「是的,堂主,我這就回去看守。」守門人無可奈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