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尋來工具,但是找來了人。」被長老叫去尋來工具的湛霄重新回到房間,管務者此時從其身後走出來。
「噢?管務者?」長老顯得有些驚訝,隨後他看向了湛霄,眼里滿是困惑。
湛霄自然也注意到了長老的眼神,便道︰「放心吧長老,管務者是特地來幫我忙的。」
「是嗎」長老見湛霄一番喜出望外的表情,以及管務者面帶微笑的對他點了點頭,也不好再說什麼。
「植入蟲球,不需要麻煩到管務者啊待我休息片刻,同樣能夠幫你植入。」長老隨後道。
「不用那麼麻煩了長老,管務者和我們是一路人。」湛霄笑說著。
「不過,在這里進行蟲球移植,並非合適,所以我找來了兩個門徒,一齊將長老穩妥的帶回房間。」管務者淡然道。
其說完,身後又走出來了兩名看似憨厚老實的白幫門徒,一個肥頭大耳,一個瘦骨嶙峋。
管務者對兩人點了點頭,隨即兩人便走到了長老身旁,打算將其所坐的椅子搬起。
「我不必回去自己房間了,我需要親自看到湛霄蟲球移植成功的那刻。」長老擺手,拒絕了管務者的要求。
「長老,你應該清楚,移植蟲球入體的過程,不需要閑雜人等在場,這不合規矩。」管務者將手背于身後,回道。
長老看向湛霄,無奈的嘆了口氣,「湛霄啊你移植成功後,要過來找我,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呢。」
「好的,長老。」湛霄用力地點頭。
「那麼一切穩妥,我們走吧。」管務者轉過身,與湛霄走至門外。
那兩名白幫門徒一咬牙,使勁抬起了椅子。
「你們先行送長老回去,我和湛霄走。」管務者朝兩門徒說道。
門徒點頭致意,便搬著椅子上的長老先行離開。
管務者關上了房間的門,從兜里拿出了一把新的鎖,更換了之前門上的鐵鎖。
「湛霄,方才來不及問你,就和你一塊來了。」
「那麼到底,長老要你植入蟲球所為何事。」管務者一改之前的面貌,面無表情道。
「我將阿月帶了回來,立下了大功,因此長老讓我植入蟲球,成為真正的白幫之人。」湛霄微笑道。
「說實話。」管務者漠然道。
「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如果對這有什麼意見,那你特麼就去找長老問清楚。」湛霄感受到管務者對他的不滿,惱怒道。
「我不是對長老給予你蟲球有什麼意見,而是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你應該清楚,你在白幫干的是什麼事!是個什麼地位!」
「白幫向來不會讓守門人成為門徒,你是想破除這個規則!就像徐立那樣?」管務者厲聲道。
「我對白幫所做的貢獻,恐怕比你要多得多。」
「徐立退去白幫堂主的位置,讓你能夠繼續擔任管務者。就這一點,你就得換個語氣來跟我說話。」湛霄橫眉怒目,低沉道。
「現在徐立還沒有退下堂主一位,你還是別用這種語氣來和我說話了。」
「你得明白現在自己還是守門人的身份。」
「至于你說的阿月,我還沒有見過他,怎知你是不是在虛張聲勢。」管務者冷笑道。
「所以呢,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不想讓我成為白幫之人!」湛霄嗔道。
「沒錯,除非你告訴我,長老究竟是為了什麼。」管務者稍稍昂高了下巴,對湛霄冷眼相視。
「我已經告訴了你實情!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你還有什麼要知道的!」湛霄險些怒發沖冠的撲到管務者的臉上,斥道。
管務者皺緊眉頭,「看來,你確實是沒有隱瞞我。」
「什麼?」湛霄頓然感到疑惑。
「走吧,我帶你去移植蟲球,成為真正的白幫之人。」管務者莞爾一笑,走在前頭。
湛霄隨即跟上,一副抓模不透的樣子,開口道︰「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試探一下你罷了。」
「我作為管務者,有理由知道,能夠成為白幫之人的新生者,究竟是因為骯髒的事兒,亦或是榮譽。」管務者回道。
「你你早說不行嗎?」湛霄松了口氣,埋怨道。
「我和你的交情也不淺,你還記得嗎,是你讓我做了白幫守門人,讓我做你的幫手,去接近徐立」
「打住,不是我讓你去做,而是你提議的。」
「當時是你說你手頭上沒有錢,急需要錢,提出了這麼個事情,想要幫我去問問徐立。」管務者停住腳,轉過身黑著臉,說道。
「那不也是幫了你嗎?」湛霄攤開手,困惑道。
「不是,你根本沒幫到我,就連守門,你也沒守好,放了白彰和徐立那兩人進來。」管務者略帶著怒意道。
「我怎麼知道白彰和老徐他們回來之後會引發這麼大的事情!」
「我原以為骨羽堂主她也能夠回來。」
「但是你沒有看到她不是嗎?」
「我很早前和你說過,骨堂主如果沒有回來,那麼所有先她一步返回的人,通通算作叛徒!不得放進門!」管務者勃然大怒。
「你沒有听進去我的話,讓那兩人進來了。」
「本來我是能夠成為下一任堂主的候選者,就這麼被你攪黃了。」
「你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情後的我,有多麼想弄死你嗎?」
「但是善心驅使著我,我沒有這麼干。」
「可你到現在還要和我對著干,你覺得你自己是對的嗎?」管務者眼楮瞪得如銅鈴般,好似想將湛霄一口吞入肚里,消化殆盡。
湛霄被管務者的一番話懟的啞口無言,他不知說些什麼好。
「對對不起。」湛霄緩緩開口。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那個阿月最好要給我來到白幫!」
「否則,你今天植入的蟲球,之後我也能夠將它活生生的拔下來!」管務者惡狠狠道。
「你放心吧,他一定會來的,我保證。」
「你這種話我听了很多遍,我希望這次是真的。」管務者說完後,轉過身,壓下心中的怒火,繼續朝前走。
湛霄苦笑著搖頭,亦跟在其身後。
一會的時間,兩人來到了房間的門口。
這里是白幫的地下室,周旁是陰暗的過道,牆壁上懸掛著火把,火焰是剛剛著燃的,由管務者動的手。
管務者又從兜里掏出了一串鑰匙和一把鐵鎖。
他將門上舊的鎖頭取離,安上了新的鐵鎖。
「這種地方,每去一次,都得換一把鎖嗎?」湛霄看後,便隨口問道。
「這是必要的事情,你不能保證每一個白幫之人都是信得過的人。」管務者轉臉,面無表情道。
隨後一擰,他用鑰匙打開了門,將之推開。
竟沒有灰塵撲襲而來,看來房間近期是有人來過了,湛霄心想道。
里面擺放著許許多多,無非都是能夠將人的血肉之軀鑿穿、剝開的器具。
「月兌去上衣,就躺在那吧。」管務者指向了一處躺椅。
躺椅是傾斜的放置在地上,身後有一個架子將其固定住,以防人躺在上面後,一個不留神,躺椅就垮倒了。
不僅如此,這個架子還能決定躺椅上的人,處于一個良好的位置。
湛霄月兌去上身的衣物,露出了一胸口的傷疤,隨後他躺在了椅上。
管務者拾好了工具後,將躺在椅子上的湛霄四肢固定住,這不免讓湛霄感到心慌。
「為什麼要將我手腳鎖住?」湛霄疑惑道。
「因為植入的過程比較痛苦,怕你受不了亂動。」管務者冷冷道。
湛霄他並不懂這方面的東西,听後只好作罷。
躺椅後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位置正好在人的脊柱中央,湛霄能夠感覺到背部涼颼颼的一處地方,他心知,看來就是要在這個位置,植入蟲球了。
「湛霄,你知道你這個人最令人討厭的地方在哪里嗎?」管務者從工具盤上拿上了一把小刀後,環手于胸,漠然道。
「什麼?」湛霄不明所以。
「就是你總是沒大沒小,而我這個人呢,比較記仇。」
「我自當上了管務者後,就發誓,要讓那些輕視我的人死于我的手下!」
「即使是白幫的人,也不例外。」管務者惡狠狠道。
湛霄看著管務者手里那煞著寒光的刀子,觸目驚心,急忙開口道︰「我沒有輕視你你誤會我了!」
「你當然會說沒有,死到臨頭了,人總會找避免死亡的借口。」
「但是沒辦法,今天你必須得死在這里。」
「不然我就得死了。」管務者一步步湊近湛霄,將刀子抵在其胸口上。
湛霄不停的顫抖著身體,他大叫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今天一定要死在這里!」
「告訴我為什麼!」湛霄的眼楮布滿著血絲,破口大喊。
「徐立選的,在你離開匹亞國去尋找阿月的途中選的。」
「誰讓你老是想他下位。」管務者冷冰冰的吐出這番話語。
湛霄眼珠子一直打轉著,嘴里念叨著為什麼。
「你也有份!為什麼他不殺你!」驀地,湛霄好似想到了什麼,大喊道。
「他一定會殺了你!你現在把我殺了!你就上了他的當!他不會放過你!」
「我為什麼信你,不信他呢?」
話畢,管務者刀子迅速的抹掉湛霄的脖子,而後捅入了他的心髒位置。
湛霄渾身打顫,朝管務者瞪直著眼。
他的喉嚨好似結成了一塊,里頭像堵了一塊石頭,讓他喊不出話來,唯有沙沙的聲音,而後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