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無間者 第九十一章 踫面

作者︰季中冷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巨龍雷加仰面躺倒在地上,他的四個肢體都被切筋斷骨的,不成原本的模樣。脖子上已經沒有腦袋了,只有肉芽與不停流淌向地的鮮血。

「希望它是真的死了,而不是像剛剛那樣突如其來給一下子。」阿月的表情如釋重負,其踉踉蹌蹌的走到巨龍龐大的軀體前,細細觀察著。

「只有它死了,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我才能隨隨便便的站在面前。這些龍族高貴的脾性總是愛讓其他人俯首稱臣呢,呵呵。」他伸了只手去撫模巨龍身上的鱗甲,僅僅是用手上的肌膚去觸踫,就感覺硌得慌,皮要被戳破了。

白彰也走到了阿月的身旁,也想觸模一番龍的鱗甲,下手卻不知輕重,導致手被割破皮了。

「這鱗甲,也太鋒利了吧。」

他將頭靠過去,仔細盯著一片片鱗甲上的結構,發現鱗甲上還有許多不湊近看,根本就觀察不到的,密密麻麻的倒鉤。

倒鉤並不顯眼,十分細小,卻異常鋒利。

「我們得找人,分解這條巨龍,將它身上可用的東西一一拆卸下來才行。」阿月淡然道。

「嗯」白彰輕輕的點點頭。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隨我回白幫嗎?」白彰沉默了片刻後,問道。

阿月嘆了口氣,眼色憂愁的望了周遭一眼,地上還留有著不少白幫門徒的尸體,有些殘破不堪,辨認不了了;有些還算完好。

可唯獨他心愛的那個人,灰飛煙滅,連完好的一片肌膚血肉,一根慘淡的白骨都沒有。

想到這他深吸了口氣,又呼了出來,這時除了悲痛,與復仇之後的惆悵,他的腦海里突的冒出來了一個念頭,那個念頭根深蒂固,只是暫時的被前兩者遮蓋住,束縛住了。可如今,他重新想起這個念頭,眼楮又從灰淡,變得明亮了不少。

「我得繼續去找白花。」阿月回過頭,淡然開口道。

白彰遲疑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你隨我一起去嗎?」阿月見白彰沒有回話,便說道。

白彰用劍撐著身子,受了重傷的他不得不這樣顫顫巍巍的走到巨龍尸體的身後,一大攤血跡的裂痕牆上,阿令臨死前掛在巨龍牙齒上的破布居然還未隨著龍頭一同消去。

破布卡在裂縫里,沒有卡住的那頭被風吹得飄絮在空中,隨後白彰一把將其扯了下來。

「令哥對我很好,一直都很好。」白彰笑了笑,說道。

「他和你一樣,覺得我的能力不止于此,想見證著我越來越強。」

「只可惜,他死在了這里。也許這就是命運的無常吧,我以前總想著我會不會比他要先走一步,就我這能力」白彰無奈的笑著,撐著劍一瘸一拐樣的走到阿月身邊。

「白花或許不在這里,和我走吧。」白彰收起了笑容,臉色凝重道。

阿月往頭頂上望去,不規則圓形的頂口就在其頭上,上面盤踞著許多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喚著,頂口的附件有許多樹木花草,長出來了頂口中間。

這時他驚訝的注意到了那些樓梯,眉頭皺緊,頂口有一處像是階梯似的東西一路往下延伸著,中間有斷掉的部分,但大體算是完整的。

「通往白花的路,莫非就是這個?」阿月喃喃自語道。

白彰感覺阿月望向山頂處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變化莫測的,便也好奇的望去。

起初他也沒有注意到那些階梯,可盯著有片刻時分後,他終于是發現了。

「樓梯?」白彰疑惑道。

「我想我可能是找到去往白花的路了,你有興趣嗎白彰。」阿月面帶笑意的說道。

白彰看著他的臉龐有一會兒,像是思索了一會兒。

「不了,我是時候帶他們回去了。至于巨龍的尸體,再說吧。」白彰婉轉的道。

阿月亦望著白彰,可不久後竟發現白彰後面,也就是他們進來的入口處,進來了兩個人,兩個帶著面巾的人。

待他們愈靠愈近,阿月發現是野者和獵人德普,他們怎麼會來這里?

難道這條巨龍,和他們有什麼關系?

白彰見阿月盯著他後面看而遲遲不轉移視線,好奇的轉過身去,也發現了野者和獵人德普兩個人。

這時的他們兩人已經摘下了面巾,之所以戴面巾或許也是和他們之前進來一樣,忍受不了那股燒焦的氣味吧。

「你們?怎麼會想到來這里?」阿月大惑不解道。

獵人德普與野者對視一眼,皆摘下了面罩。

「我們在山腳下就听見龍吼聲了,自然是要來看一看龍啦。」德普一直在左顧右盼著,並解釋道。

阿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讓出一條路。

一旁的白彰則沒什麼好臉色看了,即使變換了造型,扎起了邋遢,干枯的糟糕的長發,他也還是認出了這就是在群石壁屠殺他近半個隊的野者。

只見白彰鐵青著臉,勃然變色,卻見阿月友好示意,自己如若發怒起來可不太妥當,便壓抑住了怒火。

野者亦注意到了白彰,本來面無表情的樣子突然間展露了笑容。

「又見面了。」

「我可不樂意見到你。」白彰壓著怒意,回道。

這時候野者好像想起了什麼事,翻了翻腰間破舊的包囊,拿出了一顆發著深藍色暗沉的光的球體。

「還記得這是什麼嗎?」野者說道。

「可惡。」白彰握緊拳頭,拳上一根根脹起的血管像條青綠色的毛毛蟲,一路延續到脖子,額頭,青筋並起。

「不用這麼生氣,小兄弟,你都清楚的,我朋友簡安他當時誤認為你們是錢士了,才會對你們痛下殺手,事後他也感到很後悔。」德普見兩人發生爭端,怒意燃起,忙站在兩人中央說道。

「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什麼理由!你殺了我的兄弟,你總有一天要血債血償!」白彰的眼楮仿佛要將野者整個吃下,憤怒程度就好似火焰快要從眼里噴涌出來。

「我這個人不會說什麼話,既然你要血債血償,那我隨時奉陪。不過我看你今天還是不行了,改天吧。」野者收起了笑容,常年蒼白紫唇的臉龐無疑是為他即使是面無表情時的樣子也依舊陰沉的可怕。

阿月見狀也馬上湊到他的耳旁︰「算了,以我們今天的身體狀況,不要發難你,對我們沒有好處。」說完微笑著看了德普,簡安兩人一眼。

白彰將頭扭去一邊,正所謂眼不看為淨。

「對了,這顆球我已經研究徹底了,這顆球還給你。」野者意識到了什麼,才想起自己手上還拿著那顆蟲球,也就是之前從白彰背上扒下的那顆球,生成骨矛的東西。

「我發現這顆蟲球之所以能生成骨矛,完全是因為它里面有一種能提煉怪物賴以為存的武器。這一種東西,或者說是一種材質,最大的特點就是在得到生物的胚胎後,能讓其在球體里生長而不會導致體型上有任何變化,且球體與人的神經連接時能得到人的控制,控制這個生物在胚胎里成長到成熟期時的武器。」

「這麼強大的兵器,居然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幫會所擁有的,真是出乎意料。」野者搖了搖頭,不可思議的說道。

白彰愣是沒听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看到他遞過來了本就屬于他的東西,便拿回手里。

「哈哈,是不是還沒想到他對這些東西還有些研究,一個武夫也能說出這些讓人模不著頭腦的話來,哈哈!」德普既望了眼白彰,又望了眼野者簡安,並哈哈大笑道。

「這種東西屬于奧術中的寄生類術技,高階的那一類,你的幫會里可能隱藏有一位高階奧術家。」

「我提醒你,奧術家在魁域里是和我一樣的死刑犯,更何況是高階奧術家,你如果為了你們幫會的著想,回去之後把這些東西都拔了,再用下去,你們整個白幫都要完蛋。」野者眼神冷峻的說道。

「一派胡言。」白彰轉過頭,惡狠狠道。

野者見其仿佛不當他的話為一回事,也就不再理會。

在野者談話之時,德普已經走到巨龍的尸體前,揣摩起這具只在書籍里踫見過的龍裔之軀。

「喔!龍!這就是龍嗎!」德普一邊輕輕的撫模著,表情一臉的滿足,即使手上已經被鋒利的龍鱗劃出血滴了。

野者亦走到了尸體前,定楮研究起龍的鱗片。

紫劍上的手傷痕累累,不住的發顫著,身旁的阿月很明顯的發現了這一點,便開口道︰「算了吧,翻過這一篇,這兩人一個獵人一個殺手,有你用得著的地方,帶走龍鱗和龍爪作為證物,我想是你現在唯一的也必須要做的事情。而且話說回來,你離開之後,無論是回白幫還是去哪,拿著龍鱗龍爪,都算是衣食無憂了。」阿月淡然道。

「證物?」白彰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疑惑。

「是的,證物。你難道不明白,你孤身一人回去白幫,大家不會懷疑你做了什麼事情嗎,更何況你還要拿阿令,羽的遺物回去」說到羽,阿月感到心頭一沉。

「總之,帶龍鱗,龍爪回去,你才能不被當作殺人凶手。」

「你為何能想到這些的?」阿月竟然先一步的幫自己制定好了計劃,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白彰仍舊沒忘記之前在空間里,與阿月交談的那些話。

「你還記得我之前想拉攏你嗎。」阿月突然如此說道。

「嗯」

「我知道你現在早就不把這當一回事了。可無論怎麼樣,你都要活下去,不管用什麼方法。」阿月凝重的說道。

白彰五味雜陳的望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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