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域中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審判那天

作者︰季中冷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審判廣場人潮洶涌,眾人望著用紅石搭建成的台子上,那苟延殘喘的犯人,議論紛紛。

即使大都眾說紛紜,可守衛兵團曾向外界宣告,這犯人是從其他界域潛入匹亞國的無間者。

光是無間者這一罪名,它就得接受死亡刑罰。

更何況,它還背負了另外兩個罪名︰潛逃與攻擊國衛。

「听說,這個野者是許多年前從匹亞國逃離出去的死刑犯!」

「他犯下了什麼罪名?」

「殺死了數名黃金士兵與衛兵!且還是一頭叫做無間者的怪物!」

「哇!那可真是罪該萬死了!」

匹亞國的平民與富人,討論著台上的犯人不外乎是罪名與身份。

犯人捆綁著沉重的鐵鏈子,蓬頭垢面,嚴重的傷勢已經不太好看清他是何方神聖了。

其身後站著兩名面無表情的黃金士兵,不動如山,周身龍威燕頷。

「黃金士兵怎會在此」

「處決一個野者也需要黃金士兵在場嗎?」

「看來這野者簡安,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在人潮里,東泛山被數名體格粗壯的凶惡人士團團圍住,形成一個好似壁壘般的場面,他用僅能讓自己听見的聲音嘀咕著。

「幕布後面是周紅?」東泛山將視線從台上奄奄一息的簡安身上離開,盯著台上那紅色幕布。

他在想著,紅色幕布後的那番景象,會不會就是周紅與他所謂的心月復,商量著如何將野者大卸八塊。

正心想著,回過神來,紅色幕布被幾人撩開,其中一名便是周紅。

而周紅的身旁,卻是守衛兵團里,管轄著匹亞國南區的轄長︰李燦若。

以及他的跟從︰南區衛兵團副轄長兆麥。

「李燦若怎麼會在周紅旁邊?」

「王國衛的弟弟去了哪里?」東泛山皺眉道。

「大家好!今日,審判台將由我操行。」

「我將親自審判罪人,以應國民。」周紅嫻熟的喊完這兩句話,便走到了李燦若身旁,將臉貼近其耳︰「兵團長,今日審判一事,由我全權負責,至于那些你很感興趣的事情,就請你不要過問,也不要干涉我的一言一行。」

「周紅,你這麼做不合規矩。」

「審判台上,向來需要守衛兵團的人與審判廳的人公平公正的去應對審判。」

「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要打破規矩?」李燦若驟然不悅,周紅原先在幕布後與他的交談,並不是如此,這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燦若啊,今天的審判,我做不了主,你們守衛兵團也做不了主。」

「如果真的要討個說法,請去找宋國衛。」周紅面帶微笑道。

「這與他何干?」李燦若疑惑道。

「我該說的已經告訴你了,如果你非得要插手,那麼就請便吧。」

「霉運會眷顧著你。」周紅冷笑著道。

李燦若深吸口氣,縱使滿腔怒火,此刻的他也不好發作。

面對著台下的人潮,他咽了口唾沫,緊皺著眉,稍稍退去一旁。

見李燦若退卻,周紅心滿意足的回到簡安身旁。

「拿張椅子給他。」他指了指台上其中一名黃金士兵,後者點頭示意,很快就在幕布後游刃恢恢的搬上一張木椅子。

木椅子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像是隨意從別處拿來,不是有意為之。

「坐上去吧,還是說,需要人扶著?」周紅毫不吝嗇自己的厭惡,朝簡安瞪去一眼。

被黃金士兵拽著頭發的簡安像是一潭死水,瞳孔里藏污納垢,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彩。

他嘴里念叨著什麼,嘀咕著,無人听見。

他僵麻的臉,即使因頭發被拽起,也無變化。

「他看起來真不像是個人了。」黃金士兵用他低沉的嗓音說道。

「它本就不是人。」

「把它放在椅子上。」周紅漠然道。

隨即,士兵那被黃金盔衣覆蓋著的龐大手掌,一把將簡安丟置在椅上。

簡安倚在上面,頭仰望著天域,久久不移。

「匹亞國的國民們!在此!我將審判眼前這犯了滔天罪名的惡魔!」

「它便是在好幾年前,殺死了數名黃金士兵與衛兵的野者簡安!」周紅因放大著聲音,想要讓每一個國民都能听見宣詞,漲紅了臉。

台下的人潮反饋甚異,周紅沒曾想到國民們的反應竟沒有洶涌起來。

「他們怎麼沒有一點的反應?」周紅詫異著臉,問向站于椅子後的黃金士兵。

黃金士兵周身被黃金盔甲覆蓋,就連腦袋也不過是開了幾個口,以供呼吸。

他轉過臉,看向周紅︰「不知。」寥寥一語,他又轉過頭去。

「該死!」

「可能是守衛兵團那幫人搞的鬼!」周紅心里有火,此刻卻只好壓下去,畢竟眼下面對的可都是匹亞國的國民,他不好發作。

另一旁的李燦若望見台下民眾的一番反應,倒是見怪不怪。要知道,城里的小道消息一直很難治理,無論是誰,都能第一時間嗅到事情的發生,無非影響的大與小,他們可不好愚弄。

而野者簡安的這一擔子事,影響巨大,很早前就在城內傳開了來。

周紅卻是毫不知情,他這段時間究竟在做些什麼,看來他自己才知道了。

「周紅啊周紅,你這段時間在做些啥呢?」李燦若嘀咕道,一臉輕屑的看去那處的周紅。

「看來大家都早有听聞此事,那麼我也不過多的闡述。」

周紅說完,頓了頓嗓子,稍稍低頭,思索著接下來的發言。

人潮外,阿月與雷蕾艱難的想要躋身入內,卻只走到人潮里的一邊角,就難以更進一步了。

「我也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多人!」阿月牽著雷蕾的手,眼下,也只有手牽手,才好在密集的人堆里不至于走散。

「白月!你在魁鎮見到的不比這多嗎?」因為嘈雜的緣故,雷蕾不得不提高了幾音貝嗓音。

人群里,兩人被擠得苦不堪言,面上神情像年老的苦瓜。

「這可比我在魁鎮,見到的東西還要多上幾倍!」阿月喊道。

「算了!我們就在這里吧!」即使將嘴貼到雷蕾的耳朵那,阿月也得放聲叫道。

「好吧!」雷蕾用力地點頭。

待他看去審判台上,才發現椅子上坐著遍體鱗傷的簡安。

即使曾經匆匆一面,他 被頭發遮蔽的臉,使得阿月沒辦法看清簡安的臉龐。

而椅子旁的周紅,驟然發言。

「那麼現在!因為他的種種罪名!以國王賜予我的審判權力!我將對野者簡安作出審判!」

「予以斷裂生命頭顱之行!」周紅鼓起勁,大喊道。

「斷頭就斷頭,說的玄理玄呼的。」東泛山嗤之以鼻道。

「簡安?」阿月腦中斷然想起了與簡安的匆匆一面,那張臉龐,與眼前的簡安完全不似。

「為何會出現在上面?審判?」

「斷裂頭顱之行是斷頭嗎?」阿月種種疑問浮上心頭,一頭霧水的他不知眼前是個什麼狀況。

雷蕾也听的雲里霧里,她不時看向阿月,似想著阿月或許會解讀給她。

可她發現阿月也是和她一樣的表情,則更為好奇了。

椅子上的簡安被身後的黃金士兵從椅子上丟下,他的臉重重砸下,口水與鮮血夾雜一塊,流淌在地。

黃金士兵從背後掏出了巨劍,「我的巨劍,在審判台上被鮮血覆蓋的日子終于要到了,等的夠久了。」他有些興奮的說著。

看來巨劍躺在他背後有一段時間了,等待的可能就是將簡安斬首的機會。

這時,台上突然躍上了一人。

是一名身著青白長袍的男人,還留著一頭看著好久沒有打理的長發。

那男人和周紅交談了幾句,竟奪過了黃金士兵的巨劍,朝簡安跺去。

簡安竟連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頭顱就這麼被跺下,滾到了台前,幾欲掉落,卻頃刻停住,眼楮怔怔地看著台下群人。

群眾看到了他們想要看到的,掌聲絡繹不絕。

台上的周紅也跟隨著鼓起了掌,而揮起重劍的那男子,則將巨劍歸于黃金士兵手上,撿起了簡安的頭顱,放置于腳下,跺腳去,踩得個支離破碎。

白的紅的灑在腳下,他振臂高呼︰「殺死所有無間者!」

群眾們亦一同高呼喊去,頓時人聲鼎沸,像海浪般撲打著周遭。

圍觀的人變得更多了,他們都被這一陣一陣的呼聲吸引而來。

「」人群里的阿月鐵青著臉,身為無間者的他,此刻在人堆里,仿佛是無牆庇護于屋中的人,受狂風卷席的境況卻是令其怒意滔天。

隨即他牽著雷蕾的手,二話不說帶著雷蕾猛地擠開一個個域中人,被其猛然撞開的人皆以憤怒的目光拋去,卻被阿月的眼神懾退。

「左治平那家伙,今天怎麼現身在這里了。」東泛山自言著,未料他身旁的壯漢突然說道︰「剛剛在酒館里看到他,心情不太好,在借酒消愁呢。」

「我特麼問你了嗎?」東泛山也是沒想到那壯漢會回語,呵斥道。

「不過,左治平親自操刀,殺死無間者,可是一大奇聞。」

「眾所周知,他一直不怎麼恨無間者。」

「幾年前,有過幾次野者襲擊匹亞國的事件。」

「被他逮到後,竟只是弄殘了,就放離開了。」

「可真讓人感到奇怪。」東泛山饒有玩味的說著。

「那麼老板,你有什麼特別好的計劃嗎?」那壯漢又言道。

「特麼的關你什麼事!你是不是新來的啊!」

「喂!這個新來的嗎?」東泛山問向了其余的幾個壯漢。

「是的!」那些壯漢大聲回道。

「不是和你們說過!讓新的來,給我知會一聲!」

「特麼的!一群四肢發達,頭腦發達的!」

「你再給我來幾句!我立刻讓你滾蛋!」東泛山惡狠狠的向那壯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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