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猴高高躍起,一翻便落在了鱗臂人跟前。龐大健碩的身軀如同大山一般屹立在眾人面前,
眾人無不停下手中的動作,可仍有幾個戰士互相廝殺著,做斗聲響不絕于耳。而怪猴不予理會,一手拎起了半邊身子的雙持劍士,細細揣摩著。
「這不死之身許久未見,不料在今日的煉獄場有幸一見。」怪猴用它渾厚有力的嗓音說道。
他用手伸進這半邊身體里,帶出一大片血液,竟舌忝了起來。
「額,這血是臭的。」
怪猴嫌棄的潑灑掉手中的鮮血,又往旁吐了口口水。
「你在一旁看了很久了吧。」鱗臂人用他較為冰冷,如初墮冰窟的水滴嗓音說道。
這是鱗臂人近距離看著眼前的怪猴,長著「頰墊」,布滿皺紋的臉龐,嘴唇長而薄,眉骨較高,劍眉對不上星目,眼窩深陷,小豆眼里好似隨時要噴出火焰,鼻山根頗高,而鼻頭與鼻孔小而窄,比人類稍微大一點的扇耳。
「原來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怪猴笑嘻嘻的說道,隨後丟棄手上的尸體,緩緩向鱗臂人走來。
鱗臂人眼楮死死盯著怪猴,身上的右鱗臂躍躍欲試。
「你們都是新來的,我們通常對新人都是十分友好的。」怪猴嬉皮笑臉的說著,嬉皮笑臉的走著,對面的鱗臂人卻不動聲色。
「哈啊!」鱗臂人大吼一聲,鱗爪如梭箭般刺向怪猴。
怪猴的笑容戛然而止,那如磐石般巨大的拳頭一拳便將鱗爪擊裂,遭此重創的鱗臂人一聲慘叫,怪猴二話不說再揮一拳將鱗臂人整個頭顱塞進地里。
「沒死吧。」怪猴躡手躡腳的過去察看鱗臂人情況,發現只是暈厥了過去。
怪猴數了數手指頭,說道︰「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那七個人了。」
他抬起其它橫七豎八躺著的尸體疊羅漢似將鱗臂人埋在最底下,隨後搬起雙持劍士那兩具被斷開的尸體望向了另一邊仍在戰斗的地方,蹦跳而起,空中打了個跟頭,下落在那幾個人戰斗的最中央,給這一地都整了個蜘蛛紋狀的裂痕。
「各位!」怪猴只是叫了一聲,那幾個人便停止了戰斗,有幾個手里的武器還留在他人熱乎乎的身體里,見狀也隨即拔了出來。
怪猴的目光一掃而過,有七個衣著風格迥異的戰士在做著「善後工作」,與他們幾個切磋的其他戰士,死法各有不同;有的身首異處,有的砍作兩半,有的五馬分尸,有的甚至被快刀斬亂麻般的成了「醬汁」。
還有一個還沒死透,奄奄一息的被拽住衣領。
「喲!你們這里還有給小孩子。」怪猴睹到對面有個看起來面容皎白稚女敕,紅彤彤粉嘟嘟一頭短發的青年,但是身型與其它幾名如出一轍。
「洪,他是誰?」那應當是少年的戰士向離他最近的劍士問道。
「之前在頂上講話的那位,看起來不好對付。」另一位留著寸頭,長相頗有幾分英氣的洪劍士回答道。
「一起上?」他望了望另一邊的幾名戰士,「我和他們還沒走到那種地步。」他淡然的說道。
「」
「但是和你聯手還是可以的。」
一旁頗有幾分英氣的劍士听到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隨後便執起手中那把兩邊裝有彎鉤刃的彎鉤劍。
「紅,上!」
兩人一同執劍上前,而紅的速度之快在慢一拍洪的情況下還能領先一個身位,一個箭步,反握著手中的匕首劃過怪猴的脖子。
未料怪猴只是斷了幾根金毛發,那糙皮硬是不破一點皮,而是一拳打向了另外一個洪劍士。洪劍士忙用彎鉤劍防御,被沖擊力撞飛數米遠。
「那我也使一件武器吧。」怪猴隨手就抄起來身旁的一根大鐵棒,高高一躍掄向洪劍士。
「 !」紅凌空截擊了怪猴,踢歪了鐵棒掄的方向。
怪猴咬牙切齒的瞪了紅一眼,隨後竟在空中又踏了一步改變方向向紅掄了過去。
「什麼?」紅始料未及,被生生的當頭一棒直砸向地。
「額」額頭不斷冒血的紅吃力的站了起來,還不停的搖晃著腦袋使自己清醒過來。
此時洪劍士又再一次向落地的怪猴迎了上去,彎鉤劍與鐵棒交叉踫撞,而後猛然用彎鉤刃卡住鐵棒,從劍下溜過去給了怪猴下巴一肘擊。
怪猴剎那被肘懵,紅清醒過來後彈射起步,一刀劃開了怪猴的兩個膝蓋,怪猴隨即跪了下來。
而洪劍士緊接著由上往下握住彎鉤劍,二話不說插穿怪猴的頭顱,彎鉤劍整根被怪猴的腦殼「吞沒」。
「哈呼哈呼」紅與洪劍士猶如劫後余生急喘粗氣。
「那只怪猴子頭上頂著個光圈」另一邊扎著馬尾辮,胡子拉渣佩戴一把潔白無暇的長劍的男子問道。
他的眼楮又揪了揪旁邊的壯漢,壯漢還拎著奄奄一息的少年一邊痴笑著一邊抽著耳光。
「你這家伙」他的聲音像一盤散沙倒入空水缸里。
「這家伙剛剛在我背上開花,我還沒泄憤完呢。」他用粗暴的語氣說完還展示了背上大大的一朵白玫瑰,種在了他如土壤般的背上。
男子不再理會他,而是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在怪猴那邊,發現洪和紅都被打倒在地,怪猴人已不見蹤影。
「人呢?」
正當他疑惑不已時,背後出現了怪猴那渾厚的聲音。
「在這。」怪猴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
說時遲那時快,那怪猴腰間破布浮動了起來,隨即眉眼冒火,金發飄兮,尖嘴猴腮下的血盆大口發出深入骨髓的尖銳聲浪,刺透靈魂,剎然天地震顫,塵沙卷席,塵土動蕩,方圓百里活著的戰士,一具具尸體以及建築被浩大的能量沖擊掃蕩,這一切宛如生靈涂炭。
而馬尾男子與壯漢連帶著那一少年逃到了紅與洪劍士所躺倒的地方。
馬尾男不知施了何種法術抵擋住了沖力,三人周圍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氣流。
可即便如此,三人還是顫抖著捂住耳朵,耳蝸里還是滲出了不少血液。
「這猴,不簡單,要準備好了。」馬尾男子手中的白玉長劍不知何時愈發的璀璨奪目。
「叫上另外幾個嗎?」壯漢眉頭緊皺,說道。
「那是自然,光憑我們兩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馬尾男子語氣帶有點焦急,又夾雜著點興奮。
那怪猴似進入了某種狀態里,依然保持著焰楮,金毛飄兮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