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苦照常上班，先和門衛王大爺聊了一會，登記了一下，然後直奔廠長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廠長，今天要開啟新項目，麻煩您給批個條。」何苦推開門進去，順便帶上，熟絡的坐在楊廠長對面，開門見山。
「你小子還真是著急，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怎麼長的，做什麼都能很快出成績。」說話的時候，楊廠長遞過來一杯茶。
何苦聳了聳肩，喝了一口茶水，「要不晚兩天？」
「可得了吧，今天就上馬！我提前給你準備好了一堆條子，填上就能用。」楊廠長從文件夾中取出兩張蓋好章、簽好字、寫好批文的文件紙，遞了過來。
短短幾天，在楊廠長眼里，何苦已經成為了一個神通廣大的人，那麼難弄到物資，這小子成噸弄，那麼高端的技術，這小子寫寫畫畫幾天就出來了。
何苦填好兩張文件，推給了楊廠長，「讓部里弄點火藥怎麼樣？」
「不是吧？你要炸了咱們軋鋼廠？咳咳。」听到這個，楊廠長差點被茶水嗆到了。
不過，說完這話以後，他看了何苦一眼，開起了玩笑，「不過先說好，別炸我辦公室。」
何苦模了模頭，尷尬的道︰「廠長，我就是炸了研發車間也不能炸您的辦公室啊！」
「別，那你還是炸我辦公室吧。我先看看你這是要搞什麼名堂。」然後楊廠長就拿著圖紙看了起來。
「嘶！咱們這是軋鋼廠，不是軍火廠！你還真能想，真敢想。不過，倒是可以搞，听說老大哥的ak最初也是工廠搞出來的，說不定咱們就是第二個英雄廠。」剛剛說完，楊廠長又指著皮卡丁尼導軌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看著像蜈蚣一樣，干啥用的？」
「廠長，這是一種導軌，暫時沒有名字，您喜歡喊它蜈蚣那就叫蜈蚣導軌吧，這個可以安裝不同的戰術配件，比如下方加個握把，再加一個槍掛榴彈炮」
「槍掛榴彈炮！你小子真敢想，這樣吧，打個電話往部里匯報一下，你去安排安排工作，咱們今天出去一趟，去無線電廠把你這些高科技的東西實現一下，再去罐頭廠轉一圈，看看傳送帶的事。」
「成。」何苦應了一聲，正準備走，卻被楊廠長叫住了。
「小苦，你等等，我猜大領導待會要找你對話。」
接通了電話，楊廠長匯報道︰「大領導，我們軋鋼廠又有新項目要報備。」
「電話給小苦。」大領導最近很開心，冶金系直接干掉了一半的債務，讓他大出風頭，雖然現在已經是副部了，但冶金系卻不會來什麼新正部。
「喂，小苦，圖紙和材料單給我送一份，等著物資就好了。話說這次你要搞什麼東西？」
「我想造槍。」
「嘶！你真敢想。電話里說不清楚，你下午過來一趟吧。」大領導也被驚呆了，何苦每次的發明幾乎都是跨領域的。
「成。」
和大領導聊了幾句，何苦去車間囑咐一大爺造幾把樣槍，這個暫時是第一優先級。
對于能不能造出來，何苦並不擔心，這東西造起來不難，有機床，有技術工人不到半天就能出來，難的是設計和量產，以及讓不讓你造的問題。
不過現在嘛，百花齊放，好說，誰都是有責任有義務去建設家國。
至于槍械後續的可靠性、穩定性測試，何苦絲毫不慌，有人已經試過了，現在無非是二測，照圖生產一定成。
半個小時後，何苦開著紅旗帶著楊廠長直奔無線電廠。
「廠長，是這里？」何苦疑惑的指了指前方的氣派的大門，只見無線電廠大門的標志被兩個紅色的橫幅擋住了，看樣子是剛掛上不久。
上面寫著︰不造出彩色電視，牡丹廠永不罷休！第一台彩色電視，一定出自牡丹廠！
「沒錯，就是這里，牡丹廠就對了，看來他們也已經開始搞研究了。」楊廠長點點頭，示意何苦開進去。
停在門衛哪里，楊廠長遞過去一只香煙和一張車上的證件，「我是首鋼的廠長，我找你們廠長。」
門衛接過香煙，隨便看了眼證件就退了回去，然後為楊廠長講了講辦公樓的位置，就放行了。
之所以如此簡單，是因為開這個車的，就沒有壞分子，一般都是部級頭頭坐的，有特殊情況的，也都是層層審核才能批下來的，每一輛作什麼用途都有備案，要是有人沒被批準就敢亂開，不出一里地就得被攔住，說不定還能吃上花生米。
何苦車上就放著幾個紅旗的證件，但除了上次去國賓館是需要另一種證件外，其余單位都沒有人問他要過，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只去冶金系單位的緣故。
半路，查了查歷史，何苦發現，第一台黑白電視是58年津天造，彩電則要往後推12年，也就是70年，還是津天造。
在園區內開了一會，何苦稍微有點驚訝，這牡丹廠居然比軋鋼廠也不小，而且環境還比軋鋼廠好，沒有什麼噪音，也比較干淨。
很快，何苦就發現了玄機，原來不管是收音機還是軍用的設備也好，都是工人們坐在桌子上，拿著一個個元器件，手把手安裝焊接的，怪不得要這麼多人。
就這樣，兩個人七拐八拐找到了牡丹廠的辦公樓，這里很大，也很漂亮，比軋鋼廠老式建築好多了。
這一看人家就有錢啊！
想想這個年代，收音機、電視機那就是高科技，猛的很，就能明白了。
楊廠長可能也是第一次來無線電廠，問了好多次才找到正主，這還是牡丹廠的廠長出來迎接的緣故。
「楊廠長、小苦同志，歡迎你們來我們無線電廠做客。」從聲音就能听出來，這是上次一起吃飯的干部。
楊廠長推開門，走下車，臉上立馬露出笑容，抱怨道︰「你們廠真大，找你一趟可真不容易，門衛告訴我位置我都繞暈了。」
牡丹廠廠長哈哈一笑，道︰「哈哈哈！我說老楊，你來之前也不說先給我打個電話，我門口迎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