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埃德，托尼怎麼回事？」
出了辦公室，羅卡打電話問道。
「你可以打電話問他，他的故事很精彩」
埃德在電話里笑道。
「好吧！」
「等等，別掛！」
在他要掛電話時，埃德出聲說道，「上午我和劇組把合同簽了，按照C級演員的待遇，這部戲你的片酬是二十萬美元」
「C級才二十萬？」
羅卡好奇道，「B級呢？」
「好吧，我簡單給你講一下，C級的片酬大致在20萬到100這個區間，B級演員的待遇在100到1000萬，千萬以上算是A級待遇，S級待遇會有票房分成」
「也就是說，我勉強C級？」
羅卡有點郁悶地問。
「不然呢？」
埃德笑道，「別忘了，你除了在都市里有過露點演出，別的作品還沒有上映，如果你不是名氣夠大，連D級演員合同都拿不到」
「好吧好吧，不聊了」
太郁悶了，他本以為自己算是B級演員，不料是個C-，這就是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太明顯了。
他放下合同的事情，又開始思考助理的人選。
頭兩個都很合適，第一個有力氣，第二個有經驗，第三個太靚了，太麻煩了，可以PASS，只是第四個托尼？
他拿著資料看了看，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嘿~托尼，我是羅卡，有空聊兩句嗎？」
「沒空，我在睡覺」
電話里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娘里娘氣的。
噠~
羅卡直接掛了電話，現在是下午兩點半，這人還在睡覺，不太適合當助理。
叮鈴鈴~
正要給第二個人打電話，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羅卡看著顯示屏上的號碼，遲疑了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抱歉羅卡，我昨天喝醉了，還沒有睡醒，抱歉」
托尼在電話里連連解釋。
羅卡暗暗搖頭，昨天喝酒，今天下午還沒有醒酒，這種解釋還不如不說。
「托尼，沒關系的」
都是熟人，羅卡不想表現得太冷漠，「托尼，你不是化妝師嗎，為什麼要轉行當助理？還有听說你去了好萊塢劇組當化妝師」
「哎~，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沒事，我今天沒工作」
布魯克林區，海蘭公園外一處咖啡廳中，羅卡敲了半塊蔗糖放進了咖啡杯，拿著勺子慢慢攪動，在他的對面這坐著一個氣質陰柔的男人。
二十九歲，身材瘦削，膚色蒼白，粉色背心配著黃色緊身褲，襯得身材像麻桿一樣。
他就是托尼，全名托尼‧洛佩斯，一個有意大利血統的白人。
托尼老師輕嘆一聲，「羅卡，我很有可能被詛咒了」
「詛咒？」
羅卡揚了揚眉頭。
「是的」
托尼親吻了下胸前的銀色十字架，慢慢地講起了傷心事。
去年十二月份，他給羅卡化妝，然後羅卡在場上出了意外，被送進了醫院搶救。
沒多久一個模特在參加走秀後，在回家的路上出了車禍，被送進了急救室，二月份一個模特得了抑郁癥自殺了，被送進了急救室
羅卡的眼皮子跳了跳，「那兩人也是你的客戶？」
托尼撇著嘴苦笑道，「是的，在出事前，我替他們化過妝，然後有人造謠說我曾經給尸體化妝，身上帶著詛咒，被我化妝的人都會遭遇噩運」
「造謠？」
或許是事實呢。
「是尼克愛德華他們幾個」
托尼咬著下唇，氣惱地揮了揮拳頭，「他們嫉妒我的化妝技術高，嫉妒我的客戶多，他們才會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對付我。
最後他們成功了。
這個謠言慢慢從化妝的圈子傳到了模特圈，有了你和另外兩個模特的例子，大家慢慢相信了，不再找我化妝」
羅卡勾了下唇角，又一個被謠言傷害的人，「然後你去了好萊塢？」
「是的，我沒有工作了，正好有個劇組招聘化妝師，那個劇組叫《黑夜傳說》」
「黑夜傳說？」
羅卡有點意外。
「是的，這部電影講的是吸血鬼，他們的妝容都是很陰森的風格，剛好我很擅長這個，我很順利地加入了劇組」
托尼咧了下嘴角，表情有點得意，下一秒他的臉色又垮了。
在劇組里，他主要負責給兩個配角化妝，很巧的是，那兩個配角在拍戲時先後受了傷，沒多久那個消息又傳到了劇組，然後大家都知道了
羅卡無語了，「拍戲受傷很常見，跟你沒什麼關系，你不用自責」
「不不，我肯定被詛咒，以前我不相信，可我皈依了基督之後，我的內心平靜了很多，這段時間也沒有再出現意外，我想一定是神在庇佑我，庇佑我這個罪人」
托尼看著十字架，格外得虔誠，給他披上袍子倒像個牧師。
「贊美神！」
羅卡跟著比劃了幾下，「那麼你要來給我當助理，這是為什麼？」
「我沒有工作，我快要餓死了」
托尼無奈道。
「是嗎？」
羅卡看了眼街邊那輛奔馳小跑車，至少八萬美金，他的福特車才兩萬。
「車子是分期付款，如果我沒有工作，車子很快會被銀行收走，所以羅卡，請給我一份工作吧」
托尼拉著他的袖子，可憐兮兮地說道。
「別拉扯了！」
袖子差點被拉斷了。
「托尼別鬧了，你是化妝師，並不是合當助理」
這個家伙瘦的像麻桿一樣，根本不像個干粗活的人。
「羅卡，我可以的，我不僅可以當助理，還能當化妝師、司機，我的性價比很高羅卡，請讓我試試吧，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
還有我想過了，我給別人化妝會出事，給你化妝你卻沒事，這說明詛咒對你沒用，你再考慮考慮吧！」
托尼拉著他的袖子，表情十分激動。
羅卡沉吟了下，找個熟人比陌生人更容易相處，還有這家伙的化妝技術確實很棒。
「好吧，試用期一個月，如果不合適，我就換人」
「OK，謝謝你羅卡，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托尼先是用力地晃了晃他的手，又抱著十字架不停親吻，嘴里念叨著感謝上帝，感謝恩賜我這份工作
「托尼，晚上我有個聚會要一起嗎？」
他買了單，起身說道。
「當然，我是你的助理，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不用勉強」
「不，我喜歡聚會，請帶我一起吧！」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