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推移。
轉眼黃昏,吃了一頓又睡了一覺的余引離開了酒樓。因為就在剛才無璐說,閑士樓的那名入聖境武者已經離開了閑士樓,此時正在北城外一處山清水秀之地書寫著什麼,他打算現在過去看看。
人流已經逐漸稀疏的街道上,見余引不緊不慢向北城郊步去,無璐笑道:「你就這般有把握獨自過去沒危險?」
「一個路過之人,換你會無故打殺嗎?」余引笑道,自是有計較。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他突然對你出手,你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無璐道。
「有規則體,怕什麼?」余引無所謂道。
「縱是有規則體,生死之間的痛苦可不輕易。」無璐說。
「放心,我行事不是那般無頭無腦之人。」無璐失笑,就當給她下定心丸。
無璐沒有再多言。
兩刻後,夕陽西下,城北一條長滿梭羅樹山溪路邊石亭,隨著幾輛販貨的馬車行駛過後,遠遠的余引便看到石亭內端坐的青黃衣衫的黑發男子。只見對方背對他而坐,但是卻看不到容貌。目光微閃,他徑直走了過去。
而男子,像是听到他靠近的腳步聲,不由回頭。
映入眼中的是一張英俊瀟灑氣度不凡的年輕容顏,見男子容貌後,余引心中詫異,他還以為對方是個老頭子,算是失算了。
而男子,見來人居然是個氣質月兌俗的男子,目光同樣顯過詫異色。
「我倒以為什麼人有此眼光在此間縱情,沒想是兄台這般神駿之人,也不枉在下踏步過來。」見男子詫異過後面色很快就變得異常平靜,余引上前沒話找話抱拳笑道。
「恰巧路過,兄台謬贊了。」黑發男子微微一笑,話語點到為止。
「兄台可是在作畫?」余引看向亭中石幾笑道。
「無事胡亂寫幾筆,不是畫。」黑發男子輕搖頭。
「他在創寫武技。」無璐道。
余引眉頭微挑。
「兄台往哪里去?」黑發男子打量他道,卻是已經看出其不凡。
「正準備回城,湊巧遇到兄台。」余引說謊毫不臉紅笑說。
原來如此,黑發男子點頭。
「兄台不用管我,我很快就走,兄台自忙就是了。」余引笑說。
「相見既是緣,兄台若不嫌棄,不妨坐。」黑發男子對他作請式。
「這……會不會打擾兄台了?」余引遲疑。
「都是胡亂寫,不打擾的,兄台不必多慮,坐就是。」黑發男子微微一笑,氣度很是不凡。
沒想對方脾氣這般好,余引心中有數後抱拳笑道:「如此,就打擾兄台了。在下九王門門主余引!」
黑發男子聞言微愣。
「兄台氣度不凡,在下實在不敢怠慢。」余引笑道。
話語之意就是我感覺你很強,所以特意過來結交,黑發男子不由正式打量他。
余引含笑與他對視。
「閣下就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九王門門主余引?」打量他片刻後黑發男子溫聲道。
「皆是情非得已,實在慚愧。」無疑笑著搖頭。
「閣下可認識我?」黑發男子問。
「以前不認識,現在不是認識了嗎?」余引眨眼笑說。
沒想其如此回答,黑發男子失笑。
見他轉身坐下便提毛筆繼續書寫,余引心中一動後走了過去。
「閣下既是武者,不妨幫我品鑒品鑒。」從石幾上抽出一張寫滿字的紙,黑發男子轉頭遞給他笑道。
不用說就是其創造的武技,余引笑了笑,也不客氣的接了過來,他倒要看看其寫的是什麼品階的武技。
見他認真低頭開始認真研讀,黑發男子不動聲色問道:「不知閣下來鐵輝城作甚?」
「听說鐵輝城大程商會拍地晶,特意過來看看能不能拍一塊。」余引抬頭笑看他道,心中明白其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故意接近他。
「拍賣會豈不是今日?」黑發男子看他。
「也算得藏所願,所以出來逛逛,這不正準備返回遇到了閣下。」余引笑著解釋。
說的合情合理,黑發男子心中已然有了數。
「如何?」見他看了半響後,黑發男子溫和問。
「絕合逆無痕,心靜自通行!就這句,若成,最少也是超絕境品階。」余引看他沉吟說。
黑發男子盯著他目光微閃。
將紙遞還給他,余引笑道:「原本以為閣下應該是絕技境或是超絕境武者,看來在下還是小看了閣下。」
「怎麼,閣下就憑一張紙就猜到了我的境界?」黑發男子失笑,自是不信他的鬼話。
「若在下沒猜錯,閣下至少都是入聖境初期,可對?」余引笑道。
「就憑這張紙?」黑發男子不動聲色笑道。
「憑在下識人手段。」余引手指雙目笑說。
「沒想你倒是個有趣之人。」黑發男子笑道。
微微一笑,余引看向石幾上一大疊紙張道:「不知閣下武技名字取好沒有?」
看向紙張,黑發男子抿嘴搖頭道:「還不夠成熟,名字尚遙遠。」
「剛才一篇在下看已有尾結之意,閣下怎還如此說?」余引疑惑。
「閣下看出來了?」黑發男子看他有些意外。
知道自己還是被小瞧了,余引失笑搖頭。
「在下無他意,只是閣下只憑一篇技稿就知我心意,讓在下實在有些意外。」黑發男子解釋道,看懂了他神情。
「閣下是此間人?」余引故作不解問道。
「在下南宮稷,算是暫住此間。」黑發男子也就是南宮稷笑道。
余引微愣。
「姓南宮,只怕跟擄走白行兒女的南宮迢有關。」無璐道。
從實力和姓氏看,二人很有可能是一個家族的,余引點頭。
「閣下?」見自己報名後余引發呆,南宮稷面露疑惑。
「抱歉,南宮姓,讓在下想到了一個人,失態了。」余引回神歉意抱拳說。
「閣下認識姓南宮的人?」南宮稷有些意外。
「不瞞閣下,這個人算是在下成為武者的恩人。」余引笑道。
南宮稷不解。
「閣下可听說過南宮邪?」余引笑道。
南宮稷目光微閃不動聲色打量他,卻是瞬間又開始懷疑其是不是故意接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