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證明

進城後  入目是四方無邊的地域,零零散散府邸坐落,玉宇高樓分布著,一條條寬敞蜿蜒大道分散蔓延向前方。余引有些震撼,這等場景他知道已經不能用富來形容,唯一感覺就是大氣無雙。

見余引有些恍惚的神情,余登開口︰「皇城很大,具體多大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以後你沒事可以自行去逛逛。」

什麼是井底之蛙,余引算體會到了,開口道︰「你說這里勢力錯綜復雜指的什麼意思?」

「這里很多貴族世家都是傳承幾千年的家族,勢力極為龐大,所以哪怕父皇也會給他們幾分面子。只要不太過分,通常會睜只眼閉只眼放任,這麼說你可明白?」

「幾千年的家族?」余引微驚。

「嗯!皇城的秩序很多時候需要靠他們維護,以後如沒必要的話,最好少與他們鬧矛盾。」

一路帶著余引轉悠,臨近黃昏,余登帶著他坐馬車來到中心地帶。

朱紅色高牆巍巍不可攀,一道幽林古道通向一個雄偉大門。

大門敞開,只見四個黃甲兵士執戟守衛,一些年輕男女進出著。帶著余引走近後余登道︰  「這里是帝宮後院大門,我的住所在里面。」

余引疑惑掃視排列有續進出的男女問︰「他們是什麼人?」

「侍女和暗侍!」

「什麼是暗侍?」侍女余引好理解,暗侍一詞卻讓他疑惑。

「男子幼小時帶進聖宮讓其吞食一些特殊丹藥,五十歲前都不得伸陽並身懷劇毒,一旦五十歲時沒有服用解藥,便會身死。是宮內專門培養服侍皇室人員起居奴才。」

瞳孔微縮,余不禁再次打量這些匆匆忙忙進出的男女。入目女的白裙青澀,男的灰衫精神,有端著衣盆,有的扛著麻袋,有的推著拖車提著木桶,各自繁忙互不相干難見有說笑者。

守門的兵士見余登走來,立刻單膝跪地行禮︰「參見四皇子!」

周圍侍女暗侍聞言後更是立刻跪地低頭。

余登每年都會回宮一次,是以也不奇怪對方認識自己,微微點頭後領著余引徑直進內。

見余引二人遠去,有兵士忍不住道︰  「四殿旁那人是誰?」

另一個兵士搖頭︰

「不知。」

「不過此人相貌好生像陛下,你們發現沒有?」

「嗯,剛才我也嚇一跳呢還以為陛下來了。」

「現在執勤,別說了,等回去後再吹。」

過長長儀門後,余引一路跟著余登來到一座雕龍畫鳳小院。

小院里有一棵巨大的老松,只見上面白雪皚皚,樹下三個束頭青巾年輕暗侍正在打掃院中積雪。

听到動靜三人抬頭,隨即驚喜道︰

「是殿下!」

「殿下您回來了?」

微微點頭,余登側目看余引︰「每個皇子會安排三個暗侍一個侍女,他們都是我手下的人。你隨意使喚就是。」

「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你們明白了嗎?」

「是殿下!」

「小鳶呢?」

「今日到了領俸的日子,她去領俸金了。」

「去收拾一間房間出來讓,被褥換成父皇賜的那床雪絲被,去吧!」

「是。」

有些疑惑看余引一眼,三人立刻扔下掃帚轉身跑走。

「你在這里等我片刻,我去膳房叫人做些吃食送來。」

見余登轉身離開,余引抬頭看向老松,一時間面色不由復雜了幾分。

微微一嘆,世事多變,他也沒到巨松園的巨松會成為今天令自己憶起學院的記憶。

轉眼一刻消逝,一個面容貴氣目如水晶身穿白裙十七八歲的女子走進院子,當看到松下余引時她不禁皺眉︰「你是何人!」

余引轉頭與女子對視,但卻絲毫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隨即收回目光掃視別處。

江鳶可以保證根本沒見過余引,對方雖然長得像陛下,但並不以為意,畢竟這年頭相似之人並不少見。

「再不回答,我立刻叫人過來!」江鳶冷聲道。

余引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算心里承認余登是自己兄長,但要讓他借其名頭,他做不到,只好繼續沉默。

江鳶喝道︰「子、子富、子貴!」

皺眉看著她,余引目光閃爍。

稍許,只見被余登叫去收拾  房間三人跑出,見到江鳶後,三人立刻笑道︰「小鳶你回來了!」

江鳶面容冰寒,指著余引道︰「抓住他!」

「額……」三人錯愕,看眼面無表情余引,尷尬躬身後連忙上前低聲給江鳶解釋。

「殿下回來了?」江鳶驚訝道。

「嗯,此人來歷不一般,你最好不要得罪他。」

「既然是殿下帶來的人,我知道怎麼做,你們去忙吧!」

隨著三人繞開余引迅速消失左側一間房內,江鳶上前欠身低頭輕聲道︰「奴婢不知真相,還請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瞧其與一路所見眾多侍女一般身穿白裙,余引忍不住道︰「你們不冷嗎?」

「什麼?」江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仔細盯著江鳶,當發現其衣襟邊緣有一層白色皮甲後,余引不禁若有所思,似乎像是明白了什麼。

「外面天冷,公子隨我來吧!」

正房大廳,余引靜坐,江鳶在一旁沏茶。一陣無言後江鳶好奇道︰「公子面生的很,不知是哪里人?」

「蘭樹村!」

「蘭樹村?」

「不錯。」

「一個鄉間小子怎會跟殿下往來……」江鳶心下很是疑惑。

「殿下才高八斗,想來結識公子必然是因為公子才華橫溢是嗎?」

余引瞥她一眼︰  「你廢話太多了。」

面容微僵,江鳶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是!」

門關,余引閉目養神,現在又開始迷茫起來,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好。

「聖君到——」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中氣十足聲音響徹整個小院,伴隨著院外的數百人,只見一個身著銀龍袍中年男子大步走進小院。

聞聲後江鳶四人連忙跑出來跪伏在地顫聲道︰「參加陛下!」

無視四人,男子有些通紅的目光掃視整座小院,轉身大怒道︰「他在哪里!」

高練冷汗直冒上前行禮︰「四殿下可能……還沒回來……」

中年男子冷冷道︰

「去找,找不到你們就不要回來了!」

吱呀——

伴隨著清晰開門聲響起,只見听到動靜的余引皺眉從房中走出。

所有人立刻轉頭,中年男子目光也是立刻落在他身上。

與中年男子四目相對,余引目光很快便落在院門外眾人身上。

久別最是相思,中年男子愣愣看著余引,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這宛如自己年輕時復制品一般的人,他已經不需要任何人介紹,什麼都明白了。

見到二人模樣,高練苦笑後退,他知道余登是想以更隆重場合介紹余引,但在余悸詢問下,他又不敢不說實話,心中很是無言。

盯著余引片刻,余悸輕聲道︰「你叫余引對嗎?」

「對!」余引老實點頭。

余悸面露苦澀低語︰

「一弓做引破天下,龍孑,你還是沒忘記……」

「你母親可有說過你父親的事?」

沒有開口,余引皺眉,頓感莫名其妙。

「如果我沒猜錯,她肯定會說你爹已經死在鳳凰谷了對嗎?」

余引神色一變︰  「你怎麼知道!」

小時候余引經常問龍孑自己怎麼沒有爹,但得到的回答都是死在鳳凰谷。這話他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如今被中年男子一語道破,他已然大驚。

余悸已經百分百確定余引身份,開口道︰「如果我說是你父親,你肯定不信對嗎?」

誰知余引平靜道︰

  「信!」

這下倒輪到余悸訝異︰「為什麼?」

「一是感覺,二是鳳凰谷的事我從來就沒告訴過別人,三是我感覺你和我很像。」

「我和你像?」余悸忍不住失笑。

余引沒有開口。

「既然知道,那為父問你,你恨我嗎?」

「談不上。」

「哦?」

「你會恨一個陌生人嗎?」

「看來你還是恨為父,不過,為父希望你知道,這些年為父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你們,無時無刻也在擔心著你們。」

「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想看看你,既然見到了,過幾日我便離開,希望你不要阻攔!」

「笑話,你見過拋棄兒子第二次的老子嗎?不管你恨不恨為父,從今日起你記住,沒為父的允許你別想再踏出皇城半步。」

余引皺眉。

「今日你便好生休息,明日父皇會通傳天下為你設宴正名。」

「聖君起駕——」

伴隨著中氣十足響徹雲霄雲霄聲音,余引冷著臉目送余悸離開。

見余悸離開,江鳶四人干咽了口唾沫,有些駭然望著余引。

片刻,門口處余登修長身影出現,神色有些復雜看著余引道︰「父皇這般倉促前來是我始料不及的。」

聞聲江鳶四人驚喜轉頭︰

「殿下!」

晚間,余引和余登對坐飲酒,一旁江鳶負責摻酒,而桌上二十幾盤的佳肴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門外子三人值守著,只見瘦小淺眉的子貴開口笑道︰「真是沒想到殿下還有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呢。」

短鼻短臉同樣消瘦子富點頭︰「我也沒想到呢。」

「這下好了,殿下一貫勢單力薄,這次有九殿下幫忙,看誰還敢給殿下使絆子。」

面容清秀子面色一變喝道︰「你等怕昏了頭當真什麼話都敢說,就你二人這幾兩肉,一刀下去只怕人都要分作兩半。」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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