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震驚到的顯然不只是他自己。
還有莫平生，他雖然是個生不逢時不得志的中醫，但他有高老相護，雖然落魄，但從來也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就算現在迫不得已來當了個獸醫，可是永安縣上上下下誰對他不是畢恭畢敬，畢竟他在這里，實際上就是上面釘在這里的一雙眼楮！
這個範明，真是顛覆了他的想象！
他禁不住感慨︰「看來這人果然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江小暖，你不和他打交道，是對的。」
江小暖施施然從隔壁房間轉出來，也是一臉不可思議，十分贊同︰「對，沒錯。」
她內心相當震驚，賀雲笙的這個真話符，有點意思啊！
以後誰還能在她面前作妖？
「嗯？小賀呢？」莫平生看向她身後，不見賀雲笙，難免奇怪，「你們剛剛不是一起進來的？」
「哦，他說他還有事，先走了，你要的藥材，等過兩天我們再上山一趟。」
「嗯，放在心上，抓緊時間。」莫平生沒什麼懷疑，他知道賀雲笙一向特立獨行，年紀不大，主意正的很，這世上，也大概就江小暖的話他才會听一听了。
江小暖著急追出去看看範明的後續，于是也不跟他多說閑話，直接告辭。
範明沒有走出去多遠，因為被賀雲笙堵在了一條小巷子里。
「嘿！你個狗崽子，竟然還敢攔老子的路，你個命硬克親的短命鬼！你給我讓開！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再不讓開，老子今天給你好看！」
他叫囂跳腳，在哪里比手畫腳地威脅。
賀雲笙雙手抱胸，靠在牆上看小丑表演似的看著他，姿態閑適，嘴角勾著一抹笑，諷刺鄙視意味十足。
範明被他這抹笑刺激的更加失去了理智，心里惡毒的想法像洪水沖破閘門一樣全都沖了出來。
江小暖過來的時候，正好听了滿耳朵，不由氣地咬牙切齒，順手撈起牆邊的一根竹棍，就朝他鞭了下去︰
「你才命硬克親短命鬼！你嘴巴再不干不淨，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
範明著了真話符的道，心里的話全都往外倒︰「呸！小賤人！你打啊！打死了你也要坐牢！」
「嘖嘖。」江小暖三棍子將他打趴在地上，冷笑，「沒想到你還挺硬氣！」
「你說的對，打死了你，我也得坐牢，所以犯不著。」江小暖在他面前緩緩蹲下，歪著頭，笑眯眯地輕聲道，「但是，我覺得你馬上會去坐牢，而我並不會。」
「你放屁！我為什麼要坐牢？！」
「問你啊，听說你想買門面？還是整個商場一起買？我挺好奇啊，你一個小小會計，哪里來的這麼多錢？」
範明心頭狂跳，腦子里念著「不能說！不能說不能說！說出來你就完蛋了！」
可是嘴巴像是有它自己的意識一樣︰
「當然是從供銷社里掏出來的了，俞向光那個蠢蛋，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腳他都不知道，蠢得跟個豬一樣，供銷社給他當家，那純粹就是讓他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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