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蘇醒

作者︰踏歌行人未停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後再過來罷——————

事實上,她也就只有那一式拿得出手了。那也是重寰走前教給她的最後一樣東西,是她藏于內心最深處的一道光影。

說來慚愧,她于劍道上的天賦真的平平,這是任何努力或信念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不過寧夏想,對方大概早已經預到她的平庸了,所以才給她留下這一式。這是一個殺傷招,也是最後的殺手 ,能在最後給她帶來活的希望的底牌。

這一式並無任何浮華,甚至沒有多余的變招,只要快到極致,重到極致,以特殊的走線和微妙的角度輔助,將這兩個極致的特性發揮到極限,最終呈現出一擊必殺的效果。

正如同重寰這個人一樣,無聲卻在最關鍵的時刻綻放出自己最強烈的光茫。

寧夏一度想不明白重寰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重寰是一個很內斂的人,很安靜。這其實很正常,寧夏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人。

顧淮也很安靜,但他只是寡言,所見所聞悉數入眼,心中有數。

但重寰的安靜卻不是這種,他不吝于語言,但內心卻是一片死寂。他的安靜是生于水中無根浮萍的漂泊,是浮現于荒茫之中的海市蜃樓,無根無源。

寧夏念他,憐他,卻也永遠不懂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不見他心中的原野,不理解他所做出的選擇。他似人,卻永遠不可能成為人。

他好像也不需要別人理解,噙著虛幻的笑意,然後靜靜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到如今,即便是在寧夏的記憶中,似乎也開始有些模糊了,也不知迷離的是誰。這不過才過去數年……也許有一日,她記憶方那道身影真的會消隱而去,難覓蹤影。

除了這柄劍,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有時候拿起重寰劍,寧夏偶爾便會想起他,想起跟他的過往,想起他的選擇。她也會想,那一刻對方有沒有後悔過,是否有過遲疑,可有留戀過這世間的鮮活美好……但她永遠不會知道了。那個人也永遠無法親口告訴他答案,也只能是猜想了。

但有一點寧夏卻清楚,即便對方不曾付諸于口,也準確傳達到她心中的祈願——他想要成為她的劍。

他也確實成為了她的劍,即便只是一副軀殼。

寧夏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心中有數,這也是她當初剛修仙沒有選擇靈劍作為自己的武器的緣故。

她根本無法承擔劍器之「重」。彼時的她甚至都無法擔起自己的命運,沒有信心,也沒有信念。

後來,她也終于成長了些,經歷了各式各樣的事情後,送走一個又一個人,她好像懂得了一些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懂。

她開始想要去改變,努力地在這片凶險之地活著,活得更好,更久一點。她開始明白,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並不單單只是一個符號,她要活著也不僅僅只是活著兩個字。

可這些並不夠,她清楚得還不夠透徹。

她的明悟和蛻變都萌芽于重寰死去的那一刻。

那一夜,無可挽回的生命,仇敵的血以及……無能的自己,沒有人知道那一刻寧夏心中有多恨。

恨什麼?她自己。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可以上傷害她,為什麼永遠只能苟活,為什麼……她永遠都在失去?只因為她無能。

弱小本就是這是個世界最大的罪。發生在她以及她身邊人身上所有的一切也都因此。

寧夏不是不恨,相反她恨得狠,狠得拼命去懲罰一切的「罪魁禍首」。所以當初她險些就病死在那一場宿病當中,或者說……可以說她死過一回,曾經那個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她徹底留在了那個過去。

但最終她卻還是活了,新生于一個清晨。

寧夏變了,又好像沒有變。

她將故去的人藏在了心中,將故人的劍帶在了身邊。

那個曾經念叨著自己用不了劍的人默默拿起了劍,然後學著對方教導的樣子,學著去使用它。哪怕她天賦平平,哪怕她無有劍心。

但她有他,也有他的劍,這便已經足夠了。

看看,也還不錯的樣子。你……看到了麼?

看著寧夏有些出神的樣子,顧淮也久久無聲,只陪著她一起安靜起來。一時間房間里好似只有輕輕的呼吸聲。

……

「此招可有起名?」

「便叫浮生罷。」

—————————————————

費了幾個時辰,寧夏跟顧淮倆難兄難弟,將身體狀況調整勉強合適的狀態才出了庭院,打算去看看唐媚兒的情況。

他們可沒忘記對方身上還有個定時炸彈,都不知道怎麼收場。若是任其自流,擴散開來,怕就是他們的罪過了。

兩人修養得差不多,又大致交流了下情況,便匆匆離開了正房,去往唐媚兒臨時置身的廂房。

未免唐媚兒體內的魔種出什麼蛾子,寧夏也在廂房外覆蓋了一層禁制。雖然若是魔種暴動或是真有強者來襲,這禁制事實上也起不到什麼效用,但至少也能稍微阻擋下,不叫他們這麼順利。

一出院落來到唐媚兒安身的廂房旁,寧夏仔細檢查了下其上的禁制,發現並無被觸動的痕跡才松了口氣,看來暫時沒什麼大問題。

撤掉其上的禁制,兩人有些嚴陣以待地走進了廂房。因為接下來等待他們的……也許會是一場硬傷。

恨什麼?她自己。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可以上傷害她,為什麼永遠只能苟活,為什麼……她永遠都在失去?只因為她無能。

弱小本就是這是個世界最大的罪。發生在她以及她身邊人身上所有的一切也都因此。

寧夏不是不恨,相反她恨得狠,狠得拼命去懲罰一切的「罪魁禍首」。所以當初她險些就病死在那一場宿病當中,或者說……可以說她死過一回,曾經那個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她徹底留在了那個過去。

但最終她卻還是活了,新生于一個清晨。

寧夏變了,又好像沒有變。

她將故去的人藏在了心中,將故人的劍帶在了身邊。

那個曾經念叨著自己用不了劍的人默默拿起了劍,然後學著對方教導的樣子,學著去使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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