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被白光奪去的那一刻,寧夏隱約听到一陣金石之音。有什麼堅硬的東西碎掉了。
這大概是他們留在這世上最後的聲音。
寧夏癱坐在地上,額發遮面,看不清表情。
什麼東西……碎了?
寧夏感覺自己的心髒被重物壓迫,讓人喘不過氣來。不,不會的。
她有一瞬間希望時間就滯留在此刻,不要再往前走了。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她終究要面對事實。
哪怕知道淚水毫無作用,哭不回任何東西,但寧夏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重寰——
她咻地撲過去抱起重重摔倒在地上的劍。
怎麼會?不,不會的——
她只是帶他來報仇的啊。到頭來,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都是她的錯。為什麼要帶他過來?
那樣是不是重寰就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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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外的世界,一片混亂,滿地的殘劍,孤獨地躺在地上。殘留的劍光掠過,似乎在嘲笑那些自以為是人類。
他們——
不需要。人間不值得。
「怎麼會……這樣?」看著那鋪滿殘劍的地面,狼五木愣愣的,不知道作何表情的樣子。
「就這樣……」狼三瞪大眼楮,似乎還無法接受剛才發生在眼前的事情。
而狼一則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他們也說不清自己是震驚的多,還是疼惜得多,亦或是敬佩得多。
這……就是黎公聖族一脈啊,高傲如斯。
此刻,所有的人……無論是貪狼 的弟子亦或是那些一心獲取劍奴的人都不約而同浮現出這個年頭。
「呵呵……哈哈哈……我真是個蠢傻瓜。」狼五用右手蓋住臉,輕快地笑出聲來,卻莫名地帶了些沉重的情緒。
剛剛從震驚狀態中回復過來的狼三略帶擔憂地看著自家小五,欲言又止,終是沒有說什麼。
「阿西,這邊不用你們處理了。帶著兄弟姐妹,把聖脈的遺體包起來,帶回去。帶他們……回家。去吧」狼一吩咐道,一個身量矮小的弟子應聲出列。
幾個小弟子紅著眼眶跑到展台那邊,用印著徽章的布將那些劍的殘片仔細包裹起來。
「小三,守住大門。記住,不許任何人進出。」
「諾!」
「小五,過來。」
「……諾。」
狼一將視線轉向場內的其他人,先是那些被捆住狼狽倒地的人,然後是零星掛在上方的殘破包廂,最後……落到高高在上的露台。眼中迅速掠過一抹嗤笑。
然後直直地朝著展台的方向走去。
世寧無比狼狽的癱倒在地上,渾身上下滿布劍痕,白色的衣裳以後被染得一片血紅。血液沉澱下來凝成一片血紅,看上去十分可怖。
他的經脈已是寸寸斷裂,道基已毀,眼看是不能活了,即便是活下來也是個不能自理的廢人了。
這大概是來自于聖脈臨死前的報復。血淋淋的……
這些事情就在一瞬間發生了,甚至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遭了報應。
他無比後悔自己當初答應出席這次拍賣會。本還以為這是自己人生又一巔峰,沒想到卻是自己最後的埋尸地。
可笑啊……
看著狼一朝這邊走來,他無能為力,也無處躲藏。死神的腳尖正一步一步踏在他的心尖上。
望著越來越近的盤龍靴,世寧閉上了眼楮。要死了嗎?
可是劇痛並沒有襲來,什麼感覺都沒有。腳步聲踏踏踏地走遠了,漸漸遠離了他。
他驚訝地睜開了眼楮望向那個背影。
只見那個貪狼 弟子慢慢踱步到拍賣台中間,轉過身,對上他的視線……
電光石火之間,只見對方望向他的眼神中一片漠然,視之為死物。
死物麼?是啊,他該死………哈哈哈哈……咳咳
「咳咳!」男人的口中不斷溢出血液,瞬間便流滿地面,鮮紅的血液糊滿了整張臉,觸目驚心。
狼一的眼神與十三年前那個冷酷的眼神重合讓他多年來的努力與固執都成了一個笑話。
做了這麼多陰毒的事,不擇手段,還是什麼都沒能改變。他還是那個不該存留于世的畜牲。
原來……到頭來……他還是個豬狗不如不該存活于世的畜牲。從來都沒有改變。
不,還是有改變的。一個甚至不值得別人動手的畜牲。
世寧用盡所有力氣滾動,反轉,仰面朝天,嘴角的鮮血不斷溢出,生機流失。
他早就該死了,在十三年前。那麼下一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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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狼一站在站台上,低沉地道。
那些憑著幸運還掛在上方的小包廂內一片靜悄悄的,沒有動靜,仿佛里頭什麼人都沒有。
「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必遮遮掩掩。你們的所作所為,我們貪狼 都心知肚明,今日也是為此事而來。你們也對自己的罪過心知肚明,我……就不必一一贅述。」
「別以為聖脈如此便可逃月兌罪責,我們都是親眼見著。他們落到今日這樣的地步也有你們的一份責任,都逃不過的……」
他的語氣忽然加重,用上了靈力,確保他接下來的每句話都能順利傳到每個人耳中︰「現在,你們還有一個機會。待在原地,一會兒乖乖跟著我們的人回去,若是查實與此事無關,那就還有生機。若是……」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他無比後悔自己當初答應出席這次拍賣會。本還以為這是自己人生又一巔峰,沒想到卻是自己最後的埋尸地。
可笑啊……
看著狼一朝這邊走來,他無能為力,也無處躲藏。死神的腳尖正一步一步踏在他的心尖上。
望著越來越近的盤龍靴,世寧閉上了眼楮。要死了嗎?
可是劇痛並沒有襲來,什麼感覺都沒有。腳步聲踏踏踏地走遠了,漸漸遠離了他。
他驚訝地睜開了眼楮望向那個背影。
只見那個貪狼 弟子慢慢踱步到拍賣台中間,轉過身,對上他的視線……
電光石火之間,只見對方望向他的眼神中一片漠然,視之為死物。
死物麼?是啊,他該死………哈哈哈哈……咳咳
「咳咳!」男人的口中不斷溢出血液,瞬間便流滿地面,鮮紅的血液糊滿了整張臉,觸目驚心。
狼一的眼神與十三年前那個冷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