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府衙逼供

「莫霏羽,你昨晚有沒有出府丞相大人只需派人前去莫府一查便知,你膽敢在丞相大人面前反咬我一口,還當真是蛇蠍心腸。」

還未等莫霏羽說完,孫一便搶先一步暗示丞相大人查證她昨晚不在府中了,他還真是有備而來呀。

話光是往對她不利上邊說,半真之間夾帶著半假地謊言,外加那聲情並茂的哭訴,若非丞相大人一早派官兵圍住了府衙門口,外邊的百姓只怕是得沖進來給她砸磚塊了吧。

然而,一個沉穩的男聲在趕在她辯解之前朗朗響起︰

「敢問,你昨晚摔跤是什麼什麼時辰呢?」

「已然夜半子時。」孫一極其肯定地回到。

楚以墨看了一旁比他還要沉得住氣的白衣女子一眼,笑著說到︰

「那還真是不巧了,夜半子時我剛巧與莫姑娘和我師弟打了個照面。」

而後,他往前走了一步,一邊低頭行禮一邊接著補充到︰

「有府衙的官兵偽證。」

這一番話已然將她的嫌疑去除了,甚至還隱了她和肖林奇那時的曖昧之舉,搞得莫霏羽哭笑不得,她當時不正是打著人多的旗號才沒有推開蕭林奇的嗎?這回好了,她套路蕭林奇不成反倒還落下了腰傷,委實是賠了自己又折兵。

正當莫霏羽以為自己和蕭林奇的八卦要在丞相問話之間傳開之時,這個派人詢問的丞相大人說話也十分考究,只是召了一個官兵上前,問到︰

「楚以墨所說是否屬實。」

結果也是毫無懸念,官兵只說了一句「屬實」便毫無說廢話的機會了,莫霏羽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以壓抑自己心中的不平。

「既然如此,孫一,你可認罪?」

「大人,冤枉呀,草民句句屬實,定然不敢欺瞞大人。」

孫一見這招落敗,後邊便死死咬住莫霏羽合同妖怪害人不放。在滄雲大陸,他們最憎恨的莫過于妖怪了,而最忌諱的也莫過于伙同妖怪害人了。

「我身為協助丞相大人辦案的刑獄史,有幾個問題須得向你證實一番。」

一身寬袖的楚以墨與丞相對視了一眼,見丞相點頭才不急不慢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畫,當著孫一的面展開問到︰

「你口中的蜘蛛妖可是此女子?」

見孫一點頭說是,乘勝追擊般地問到︰「那她是以蜘蛛真身殺的秋光小姐還是化為人形時殺的呢?」

「自然是……現出蜘蛛妖原形後殺的。」

孫一停了一瞬,好在他對于自己的供詞還算爛熟于心,面對這些提問自然也是張口就來。

「那她是用蜘蛛利爪所殺,還是用術法所殺亦或者是蜘蛛絲所殺?」

面對楚以墨的層層追問,孫一隱隱覺得情況有些不利,因為楚以墨所問的他除了認識花織的模樣外,剩下的全是他憑著現場無人瞎編的。幸好他從來都是個能沉得住氣的,就算是謊話他也能給自己圓回來。

「稟大人,是被利爪所傷。」

「好大的膽子,竟敢污蔑天辰派的弟子。秋光分明是彎刀刺入心口,一刀斃命的。」

楚以墨說著便拿出了一張折好的紙,連同那張花織的肖像畫雙手呈了上去。

「請大人過目。」

與此同時原本跪在堂下的孫一卻在楚以墨轉身之時,猝不及防地扔出了一顆迷煙彈,隨著響聲而出的是滾滾的濃煙,莫霏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捂住了口鼻,起身之時手中已然結了印。

周圍術法低微的官兵被突如其來的迷煙給迷暈了,當楚以墨用術法將這些迷煙全數收回手中的葫蘆之後,正一個借著一個地暈倒在了地上。

還未曾等他收回手中的葫蘆,莫霏羽便上前說到︰「別讓他跑了。」

「放心,他跑不了,先給他們喂解藥。」

莫霏羽听到外邊的打斗聲,嘴角一笑便接過了他手中的瓷瓶子,說到︰

「你竟是算計好了的,比起你那個話多又情緒化的師弟還真是靠譜多了。」

剛給丞相大人喂下了解藥的楚以墨,聞言便看向了那個正在給官兵嘴里灌藥的白色身影,原本正經的臉上掛起了一抹不正經的笑意。

「既是如此,你喚我一聲師兄也不虧。」

莫霏羽想著往後在天辰派少不得與這個才能出眾的楚以墨打交道,多一個死對頭不如多一個朋友,側頭回到︰

「那往後師兄可得多多關照咯。」

兩人相視一笑,這時,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驚擾了里邊的平靜,莫霏羽聞聲回眸,便見孫一被術法幻化的繩子五花大綁地扔到了堂前,一個怒氣沖沖的人影逆光而來,著急地問到︰

「你沒事吧?」

她看著身穿悅鳴客棧小廝衣衫的蕭林奇,計算沒有那一身招搖的紅衣也依舊如太陽一般,耀眼奪目。

此時,她旁邊昏迷之人剛好轉醒,莫霏羽將手中的瓷瓶子交代給那個醒來的官兵之後,便連忙走了過去。

楚以墨扶正了丞相大人,正欲下去對蕭林奇行禮,蕭林奇反倒是先他們一步說到︰「丞相大人無需行禮,你們接著審案吧。」

聞言,初以墨指著堂下的孫一說到︰「為何無故誣陷他人,還不速速招來。」

自知無法掙月兌繩索的孫一干脆放棄了掙扎,冷笑了一聲說到︰「我無話可說。」

「你身為秋光的親生父親,又怎會無話可說?」

孫一愣了愣,臉上一副要殺要剮悉听尊便的神色,下巴卻往下移動了一下,正要咬破什麼東西之前,便被蕭林奇施了定身術。

「想死?那你也得看開賭坊的三兄弟答不答應吧。」

听到自己曾經的兄弟,孫一的眼神開始變得復雜,楚以墨卻只是看了一眼及時阻止他的蕭林奇一眼,贊許地說到︰

「王爺,接下來便勞煩你親自跑一趟了。」

蕭林奇過去同莫霏羽說了一句「你先回去」便親自拎著孫一走出了府衙。

丞相大人一臉疲倦地看了楚以墨一眼,起身說到︰「既然案件已然浮出水面,我也能好好歇著了,之後,只需將卷宗送到京城即可。」

莫霏羽看著已然走遠的丞相大人,問到︰「你為何能確定花織的證詞就一定能逼得孫一狗急跳牆?」

「因為,我讓花織填寫供詞的是宮里專供府衙填寫驗尸單的特制紙張,曾經在府衙當了十多年仵作的他,只需一眼便能認出。」

昨晚,楚以墨硬是催著她去尋花織,說什麼讓花織將殺死秋光的前前後後事無巨細地寫下來,他便有法子還她清白,便將這張紙遞了過來,還特地囑咐她一定要寫在這張紙上,她起先還納悶非此紙不可,如今倒是明白了。

正在這時,門外一個官兵急急忙忙地沖了進來,說到︰

「大人,奇藝閣出事了。」

一听到奇藝閣,她的心中便驚了一下,蕭林奇似乎也看出了她的擔憂,立馬召來了鶴靈,向她伸出了手,說到︰

「欲知發生了何事,去瞧瞧不就知曉了。」

莫霏羽點了點頭,便被楚以墨摟過了腰朝盤旋在半空中的鶴靈身上飛去。

奇藝閣的屋檐上,已然換回了一身孝服的嫵媚女子,赤腳立于瓦片之上,高聲說到︰

「你們人總說我們妖怪心狠手辣,怎麼,如今倒是有人想借妖怪的刀來殺人啦?原本,我是打算暗中喝茶看這出人咬人的好戲的,可你們非得歪曲了我殺秋光的目的,我便忍無可忍了。」

說著,便將手中厚厚的一疊紙朝著底下一灑,而後借著仰頭說到︰「小蝶只是秋府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秋光可以輕易將她殺死,秋府眾人也可以視而不見,可她是唯一一個擔心我在雪天里會被凍壞的人,唯一一個視我為親人的人,我花織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為她報……」

話未說完,她便側身一翻,躲過了一把快速飛來的劍。

「休要听一只妖怪在此胡言亂語。」

海月厲聲說到,接住了回到手邊的劍,便再次凝聚術法于劍身,挑起劍花便朝那個光著腳的絕美女子刺去。

花織飛出了手中的彎刀,雖說檔了致命的一擊,可以她如今這受了傷的身子,又豈是海月的對手,不過三招,海月的劍已然快很準地朝著她再次飛出的彎刀砍去,那如同月牙的彎刀瞬間一劈為二,鋒利的劍尖直逼她而去,瞬間便刺中了她的心口,將她牢牢地釘在了奇藝閣的屋檐之上。

海月怒目瞪著她,小聲地說到︰「這一劍,是我替我女兒還你的。」

就這樣被懸在了半空中的花織,嘴角微微一笑,說到︰「所以,你才想著一箭雙雕,可惜呀,你終究是小看了我們妖怪。」

說著,花織拼盡了術法伸出了唯一的一只手,狠狠地朝她抓去。

「真是不自量力。」

躲了過去的海月說著便拔出了劍,拂袖一刀砍斷了她的手,連著那個細白的脖頸也劃上了一道血痕。

鮮血將她一身孝衣染成了緋紅,仰天墜落的她在瞧見天空的白雲時,似乎回到了那個她與小蝶初遇的雪天。

與楚以墨剛趕來奇藝閣的莫霏羽,遠遠便瞧見了這一幕,楚以墨立馬拉住了正欲起身的她,說到︰「就算你趕得及,她也活不成了。」

鶴靈回頭瞧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加快了飛行的速度,很快他們便到了奇藝閣附近的街道上空。

「切不可義氣用事,花織既然作出了這種選擇,便……」

「師兄放心吧,我還不至于在此刻與海月大打出手。」

莫霏羽輕聲說著,便從鶴靈身上縱身躍下,彎腰撿起了地上隨風吹來的幾頁紙。

八頁紙中,一張寫的是昨晚寫給她的證詞,與交給她的那份一般無二。而另外四頁寫的則是與小蝶的往事,其中有三頁是重復的。她細細地按照先後排了順序,低頭瞧著那筆跡秀麗的一字一句。

因為,昨晚花織將供詞交給她後,曾與她說到︰

「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到時候可別嫌棄我寫的字太丑而不將信件看完喲。」

所以,花織想和她說到究竟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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