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蕭瀟的苦惱

幾日後,蕭瀟搬出把椅子,她把椅子放寬敞的地方,然後坐上去,翹著二郎腿,手里端著一杯有些涼的茶水。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而她臉上充滿了笑意,她嘴角浮現出微微的笑容。

鈴兒拿著一把用古木所做的梳子走了過來,她走到蕭瀟身後輕輕的幫她梳理著頭發。

「殿下,前幾日德妃和貞妃大吵了一架呢,听說貞妃氣的臉紅脖子粗,她直接就把德妃趕了出去呢,」鈴兒輕聲說道。

蕭瀟點了點頭,她似乎早就猜到了這種結局一樣,只見她抿了口茶,眼神里閃過一抹狡詐。

「鈴兒,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前幾天晚上我和攝政王回來的時候那黑色口袋里是什麼東西了吧?」蕭瀟仰起頭,直視著刺眼的陽光,她頓了頓,繼續道「你不是一個傻子,肯定知道這里面的關系,想必你也知道孰輕孰重吧?」

蕭瀟臉上逐漸變的冷漠起來,空氣中似乎有著一種冷酷的氣氛在里面,在這夏日炎炎的時候,四周卻仿佛置身于冷泉之中,鈴兒甚至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從蕭瀟身上散發出的寒意。

她垂下了眼眸,她知道蕭瀟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更知道蕭瀟的話里有著第二種意思。

「殿下,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且那天攝政王來了嗎,我並沒有看見他,」鈴兒略微想了想,回答道。

蕭瀟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鈴兒的話有些不怎麼聰明的感覺,但是這是她腦海里唯一的話了,而且蕭瀟對自己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很是信任,她要的就是那種壓迫感,只有在幾乎絕望的壓迫感下一個人才可能說出真話來,雖然她並沒有放出那麼強大的壓迫感,但就只有十分之一就夠嚇鈴兒的了。

「貞妃,那個女人,比德妃難對付,」蕭瀟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鈴兒輕輕梳著蕭瀟的長發,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個貞妃雖然平時里不怎麼露面,但是她在別的宮女和太監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了貞妃的心計比德妃還要深上許多。

德妃貪財,這和蕭瀟一樣,但是蕭瀟卻不是那種丟失了財物,貴重物品就會發脾氣的那種人,這和德妃完全不一樣。

「鈴兒,你會完全听我話的,對吧?」蕭瀟突然問道,她看著自己的大拇指,神情有些恍惚。

「是的,殿下,」鈴兒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

在她心中蕭瀟的話就是第一件事,她要完成的第一件事,放在心上的第一件事。

她早就想過了她這一輩子就跟著蕭瀟了,在一起,就沒有人把她當做人看,但是就在幾天前,身份尊貴的蕭瀟竟然會扶著她!

鈴兒想都不敢去想,一個身份高貴的公主殿下竟然會扶著她這個身份低微的像只蒼蠅一樣的侍女,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想永遠都站在蕭瀟這邊。

忽然,蕭瀟張開嘴,她輕抿了抿大拇指,並且說道「有點咸。」

她已經感覺到了從鈴兒身上散發出的那抹異樣,她冷漠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鈴兒,你的答案我已經找到了,」蕭瀟轉過頭看著鈴兒的臉,繼續道「你以後就這樣呆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只要你對我忠心,听我的話,那麼我絕對不會把你當成槍使,同時更加不會不把你當成一個人看,畢竟我們都是人。」

蕭瀟說的都是真的,她雖然有著殺神之名,但是在對人的問題上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而且在這種時代她更不絕對有什麼錯。

她是人,鈴兒也是人,完全沒有你必要分什麼尊貴和卑微。

「殿下,奴婢永遠都不會背叛您的!」鈴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道。

蕭瀟嗯了一聲,她現在要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說通那個木瓜幫自己把手里的那些「貨」給賣掉,而且就目前而言,德妃現在腦子也快反應過來了,貞妃肯定是反應過來了,如果她再不處理好那些東西的話那麼肯定要完蛋。

「鈴兒,你先退下吧,」蕭瀟伸出手捻捻自己柔順的長發,她現在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鈴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她還是恭敬的點了點頭,「殿下,如果有什麼事就喊奴婢就可以了,」鈴兒輕聲道。

話音剛落鈴兒便緩緩往後退了退,她輕步走到宮門,伸出手拉開大門,發出嘎吱的聲音,在安靜的宮里,這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足以讓蕭瀟听見了。

「以後沒有外人就不用這麼稱呼自己位奴婢了,」蕭瀟淡淡道,她抿了口茶,眼楮望向天空的藍天白雲。

剛剛走出去準備關門的鈴兒渾身一顫,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還以為是蕭瀟說錯了話,然而這蕭瀟沒有再說話,這就代表她之前所說的不是錯誤的話。

鈴兒的眼淚在眼眶中止不住的打著轉轉,她這是第一次听見有人讓她不要用那麼卑賤的稱呼。

屋里,蕭瀟並不知道此刻鈴兒心里在想著什麼,她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讓那個木瓜幫自己處理「貨物,」還要想想到底怎麼樣才能讓林劫把自己吃這深宮中帶出去。

她眉頭皺成一團,如果在蕭逸那里拿著關文出去的話那麼肯定會被性格多疑的德妃懷疑,並且很有可能派人跟蹤她,而且還有她的那些兄弟姐妹。

在這深宮中,就算是皇子皇女,如果沒有來自蕭逸的關文允許的話,那麼也是不能出去宮的。

「這破地方規矩真多!」蕭瀟輕輕的揉了揉腦袋,苦笑道。

如果是在別的國家的話是肯定沒有這麼多規矩的,在她的記憶里,三個國家也就只有天火帝國有這麼多的規矩了吧。

蕭瀟再次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是打死都不會去聯系林劫的,那個臉上總是掛著賤笑的家伙,一天天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兒!

「對了!」蕭瀟一下子回憶起來什麼,她猛的錘了錘自己的大腿。

她有些懊悔自己怎麼這麼笨,之前那個叫步知稻的不是送來了林劫所畫的幾幅畫嘛,如果到時候也順便把那些畫賣了,肯定能賺到不少的錢。

林劫的畫畫水平她那天也見識到了,絕對是頂尖的存在,到時候只需要找個好地方就可以把那些畫賣了,然後把之前從德妃那里的東西賣掉,她就不是現在這個窮的叮當貓了,而且一躍而起,變成一個富婆!

一想到自己變成富婆以後蕭瀟臉上已經浮現出了笑意,她喜歡富婆的那種生活,不用擔心每天有沒有下一頓的事情,每天的零花錢也肯定不少,到時候她就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了!

「嘶,我記得鄰國好像就有很多好東西,等我把東西賣了就去那里過日子,每天買上好多好東西,」蕭瀟似乎都已經想象出了那種日子,不得不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現在擺放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個怎麼樣才能出宮賣東西,如果不把東西賣了,那麼對于她來講就相當于手里捏里了很多的寶貝,可就是換不了白銀那種。

蕭瀟嘆了口氣,她低下頭,目光死死的看著茶杯里已快要見底的茶水,逐漸陷入了沉思。

「攝政王啊攝政王,真不想和你這個人扯上什麼關系,」蕭瀟嘆了口氣,這是她嘆的第二口氣了,她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莫名其妙的嘆氣。

「咕咚~」蕭瀟把僅剩的茶水一口喝干,她要在這個一兩天里趕緊找個時間出去,要不然對她自己會越來越不利的,德妃,貞妃,這兩個女人一個比一個陰險,如果說德妃老狐狸的話那麼貞妃就是扮豬吃老虎的那種人。

在蕭瀟的記憶里,貞妃就是屬于那種不怎麼愛露面,刷存在感的那種人,但是在必要的時候她會出頭,直接狠狠的在對方身上咬一口才肯善罷甘休。

「唉,」蕭瀟莫名其妙的已經嘆了三口氣了,她現在差不多已經快被曬黑了,而這種時代還沒有防曬霜。

蕭瀟把茶杯放在地上,她抬起頭看向天空,她的目光好似穿透了重重的白雲,直透過宇宙星空望向黑暗深處的星雲。

……

攝政王王府里,書桌旁,一襲黑衣的林劫放下手里的畫筆,他張大嘴巴,然後猛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嚶嚶嚶,打噴嚏了呢,」步知稻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得不說他這幅樣子是真的很欠打,就算是脾氣好如林劫都快要忍不住打他了。

「感冒了?」步知稻開口問道。

「沒有,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林劫冷眼看了眼步知稻。

他現在腦海里竟然浮現出了蕭瀟那張氣呼呼的臉蛋,只要每每一想起她那張生氣到臉色通紅的臉,他就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嘖嘖嘖,肯定在想你那個未婚的攝政王王妃了吧?」步知稻在一旁,打趣道。

「行了,你出去吧,」林劫低下頭,他重新拿起畫筆,淡淡道。

步知稻翻了個白眼,他張開雙手,一副幽怨的模樣看著正在作畫的林劫。

「唉,有了媳婦兒忘了兄弟,簡直就是見色忘友啊。」

「 嚓!」林劫手中畫筆突然折斷,他好看的劍眉猛的皺了起來。

「給你三個呼吸,給我滾出去!」

「嘿嘿,我就不打擾你了,」步知稻連忙屁顛屁顛的溜了,他可不敢真正的把林劫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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