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你到底是怎麼生出來的?畢竟無父無母傳出去也是有點難听的!」
「老黑,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你真的是伴隨著我的一些經歷或者是思想生出的,那麼你應該叫我爹,還是應該叫我娘?」
「管它呢!要不你先叫我一聲試試?」
盛開牢牢地鎖著自己面前的黑影,這樣的僵持,不管是盛開還是黑影,都已經不記得時間過去多久了。
「我雖然沒有名字,但是老黑這個稱呼,我是不接受的!」
黑影鄭重其事的對盛開說道。
盛開也是點頭表示自己理解,「老黑,那你就再變成一下雲天賜,就算對我沒有什麼觸動,讓我打一頓也挺好的。」
黑影撇著嘴似乎是想要罵一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控制住了。
自己只不過應運而生,剛見到盛開的時候,自己應該做什麼,黑影還是很清楚的。
可是跟盛開糾纏了這麼久,自己是誰?從哪里來?要做什麼?是為了什麼?
一堆又一堆的問題被盛開拋過來,黑影的腦子現在已經有些混亂了。
「你看我做什麼?是你可以變身,又不是我變身!」
見黑影朝著自己轉頭,盛開也是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你可以把我當作是你的心魔,但我絕對不是你兒子!」
黑影還想要補充說明一些什麼,卻被盛開把他的臉給推到了一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釋,那麼麻煩的東西你自己知道就行了,現在快點變身吧!」
盛開的手還在鎖著黑影,不過眼神中卻是異常的興奮。
「你夠了!」
黑影奮力的甩掉盛開的手掌,可沒有想到是,盛開馬上就又貼了上來。
黑影幾乎是要崩潰的吼道︰「你有完沒完?我們兩個是要相互搏殺的,我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你這是在做什麼?我的存在不是來滿足你那變態一樣的好奇心的!」
盛開的表情逐漸的淡漠,「我的好奇心並不變態,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滿足一下。」
「我滿足你個錘子!」
黑影想要對盛開進行分反擊。
轉身時卻看到了盛開激動的樣子,「你要變身了嗎?千萬不要走,我們來打過。」
黑影對盛開舉起拳頭,但是舉了半天,最後還是咬牙切齒的甩了下去。
「我打你的錘子!」
黑影第一次感覺到好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生死相向呢?」
就在黑影抓狂的時候,盛開好奇的拋出了一個問題。
黑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智i障一樣看著盛開,「不然呢?我的存在不能被認可,我就是來跟你同歸于盡的,運氣好的話,我還可以鳩佔鵲巢,奪得你這身體的控制權!」
盛開繼續眉頭深鎖,「那麼就算你運氣好,奪得了我身體的控制權,之後呢?去做什麼,能做什麼,你有想過嗎?」
盛開提出的問題這次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黑影卻不管這些,嚷嚷著要先把第一步做好。
盛開又問道︰「好!先把第一步做好,那麼你有信心勝過我嗎?」
「還有做完第一步呢?之後你去做什麼?自由……自你大爺的一頭油!你不知道我有多少仇家,你覺得你對付的了?」
連續丟出一連串的問題,趁著黑影沒有反應過來,盛開也是攬著他的肩膀說道︰「要不你再變成雲天賜的樣子,讓我打一頓!」
差一點都听從了盛開的建議,黑影也是奮力掙月兌盛開說道︰「你別要扯其他的,殺了你之後,以後怎麼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盛開點頭道︰「既然這樣,你知道怎麼殺死我們,盡管我不知道現在這是哪里,但你殺不了我,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黑影沉默,盛開也是趁機拋出橄欖枝說道︰「為什麼不能共存呢?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就算是有人命令你這麼做,你為什麼就一定要听他的?」
在盛開的慷慨陳詞之下,黑影也是不由得贊同道︰「你說的沒錯!」
盛開在攔著黑影的同時也是說道︰「所以我們是可以合作的,來,變一個雲天賜來看看。」
盛開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蠱惑性,而黑影在盛開的蠱惑下,也是真的變成了雲天賜的樣子。
「終于再次看到你了!」
在黑影變成了雲天賜的一瞬間,盛開也是怒不可遏的出拳,直接一拳打在了黑影的臉上。
「你打我做什麼?」
「誰讓你變得這麼可惡!」
「不是你讓我變的嗎?」
盛開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不停的對黑影道歉。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黑影皺著眉頭看向盛開,盛開也是不停的道歉。
又是沉默了許久,黑影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對盛開問道︰「我變化出了這麼多人,就真的沒有一個人是讓你有些錯亂的感覺的嗎?」
盛開道︰「也不能說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你的排列組合錯了!」
黑影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盛開,「排列錯了?」
黑影不知道盛開在說些什麼,但是看到盛開的表情,黑影就覺得他說的是正確的。
看著黑影疑惑的樣子,盛開解釋道︰「七情六欲嘛!總會有一些情緒的,或是悲傷,或是歡喜,或是別的什麼,只是這些東西在衣襟里,在袍袖里,在心里,只是不在表面。」
「封存的痛苦和記憶不會消失,他們只不過是在一個小小的地方,那里黑暗的不得了。」
「不痛不疼,不代表不在,傷痕這個東西說不清楚什麼時候就會波動一下,不曾釋然,只是裝作釋然。」
「但即便是最陰暗的角落,也會有某一個瞬間,有一束光照進來。」
「一些經歷很痛,但是一定會有某些人擁有一樣的疼痛,痛苦並不孤獨,極致的疼絕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經歷。」
也不管黑影能不能听懂,盛開一股腦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所以不是你這個心魔不管用,只是你來的晚了,痛過了之後,就不會那麼撕心裂肺了!」
黑影似懂非懂的看著盛開,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告訴我,跟你合作之後,下一步是什麼?」
對于盛開提出的合作,黑影沒有拒絕,不過在他看來,盛開跟自己一樣,也是沒有想到接下來要做什麼,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彼此都拿對方沒有辦法,不如就真的和平共處,給大家都剩下一些力氣。
不過盛開卻是回答道︰「既然你可以成為我的心魔,我覺得你也可以成為別人的心魔,無根之物嘛,說不定可以有什麼是相通的!」
黑影問道︰「如果對方也有心魔呢?」
盛開不假思索的說道︰「如果對方也有心魔,那麼你就有食物可以吃了嗎?如果對方沒有心魔,想辦法把心魔給揪出來,不也成了你的食物嘛!」
黑影的眉頭抽搐了一下,然後有些怪異的看著盛開,突然覺得這家伙比自己更合適成為別人的心魔。
「現在想想辦法,我們要怎麼才能從這里出去。」
盛開左顧右盼可仍舊是沒有找到讓自己清醒的辦法,跟黑影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是不是要我們兩個打一架?」
黑影試探性的問道。
盛開無聊的擺了擺手道︰「這里可是蒼然帝國的秘境,帝君韓玄以自己的性命為鑰匙,沒那麼簡單的。」
只是在盛開說完之後,他和黑影都可以看見,在兩個人的遠處,有一道別樣的光芒,雖然微弱,但是卻非常耀眼。
黑影問道︰「要不要過去看看?」
盛開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過去看看有什麼唄!」
盛開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頭,黑影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從這里出去的辦法,是我們兩個必須有一個人死,或者說,只有你殺了我,才能從秘境里走出去?」
盛開轉頭看著黑影,黑影不自覺的怔了一下。
「你說的是對的,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盛開很是坦誠的說道。
黑影的疑惑更加深了,「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選擇這個簡潔的方式?你不是說你最討嫌麻煩的嗎?」
這回輪到了盛開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黑影,「你覺得你很好殺嗎?畢竟是我的心魔,我的風姿卓絕豈是浪得虛名的?」
繼續向著光亮走去,許久之後黑影沒有對盛開出手,盛開也是低聲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別人安排好的路,我從來都是不喜歡走的。」
黑影第一次快步走到盛開的身邊,跟他並肩齊行。
「說實話,你這樣叛逆,是不是因為你從小到大都是被你的那五個師姐安排慣了,所以隨著你越來越強,逆反心理就越來越嚴重?」
「我可沒有這麼想過。」
「算了吧!我可是你的心魔,你的經歷或多或少,我都是可以看到的。」
「看到了也不一定要說出來,有些事情藏在心里還是比較好的,省的我師姐們會聯手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