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被黑月帝國的士兵驅趕著,很快的大家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沒有所謂的士兵,只是黑月帝國的將領不願意再看到自己士兵的損傷,所以找了自己這一群炮灰。
「這根本不是招募我們當兵的!」
人群中有反應過來的人開始抱怨。
「嚷嚷什麼!只要你能有足夠的運氣活下來,你就是黑月帝國的士兵!」
在一群平頭百姓的身後,又有黑月帝國士兵的冷喝聲。
盛開有些納悶,之前不管是黑月帝國,還是從前的蒼然帝國,兩邊都沒有對平民動手的意圖,怎麼這次卻改變策略了?
正當盛開疑惑著,他身邊也是有人承受不住壓力,轉頭就跑。
只是還沒有跑出去幾步,就直接被黑月帝國的士兵一刀給砍翻在地。
「臨陣後退者,殺無赦!」
在人群的後面,黑月帝國的士兵也是不停的高喊著。
「竟然把我們當作盾牌,听說那個劉直是個小混蛋,他一定會命人放箭的!」
在盛開的身邊,有人不停的在碎碎念,最後竟然還拉著盛開問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盛開一陣無語,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而後另一道聲音也是在盛開的耳邊響起。
「听說這個劉直早年間就作奸犯科,被下過不少次大獄,周圍的父老鄉親可是沒少遭到他的迫害!」
在黑月帝國士兵的驅趕下,平民們的速度並不算慢,但這不妨礙周圍臨近的幾個人互通有無。
「已經快到城牆一百步了,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有人悄聲詢問。
不過還沒有人回答,人群中就突然出現了一聲哀嚎。
「劉直!你個天殺的!那是我爹的壽材!」
城門處有一塊木頭格外顯眼,先前跟盛開有過一面之緣的漢子也是紅著眼楮大叫了起來。
那漢子大叫著跑向城門,盛開看的真切,在那漢子距離城門不足一百步的時候,城頭上有人彎弓搭箭,可又被人給按了下去。
只不過那個為了自己老爹壽材,嚷著要跟劉直拼命的漢子最終還是中箭倒在了地上。
只不過他身上中的箭,是由黑月帝國的士兵射出的。
「所有人保持速度,保持隊形,違令者斬!」
黑月帝國士兵的聲音再度從眾人身後傳了過來。
興許是之前還在一起說話的人突然就這樣沒了,周圍的百姓也因為壓抑在恐懼之中,突然就爆發了起來。
所有人一股腦的向前跑去。
身後是黑月帝國的士兵殺人如麻,但進入棉城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況且剛才城樓上有人可以放箭,但是卻沒有,這對百姓們來說,無疑指明了,前方才是生路。
在黑月帝國的中軍帳內,統帥羅河望著遠處的場景也是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嘆息。
身為一名軍人,竟然用這樣下作的方式攻城,實在是恥辱!
不過在轉頭之後,羅河的臉上又換上了另外一副表情。
「傅恆大人真的是神機妙算,那個劉直果然不敢有任何動作了!」
臉上的表情諂媚,羅河在看向傅恆的時候也是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個狗腿子。
名字叫做傅恆的年輕人背負雙手,目光從遠處拉回來落在羅河的身上。
「羅河將軍,其實攻城拔寨不用那麼迂腐的思想也可以對嗎?」
羅河連忙點頭 ,可是心里想的卻是,如果不是面前的這個傅恆頂著天人的身份,自己真的很想一刀砍了他!
手掌搭在刀柄上,最終羅河還是將自己腰間的戰刀給壓了下去。
彎腰對傅恆恭聲笑道︰「傅恆大人高見,過去的確是我們太過迂腐不懂變通。」
听到自己身後屏障里嬌滴滴的笑聲,傅恆也是不耐煩的對羅河擺了擺手。
「下去吧!攻下棉城之後,直接屠城!告訴那些負隅頑抗的人知道,這就是對蒼然帝國盡忠的下場!其余的城池定然會不攻自破!」
說完之後,不等羅河離開,傅恆也是大笑著跑進了屏障之後,不多時便傳來了不少嬌滴滴的驚呼聲。
羅河搖了搖頭,卻是沒有發出任何嘆息聲,悄悄地退出了中軍大帳。
「將軍,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羅河走出來之後,手下的人也立馬湊了上來。
羅河無奈的笑了笑,「還能怎麼辦?所有人混在百姓當中,破城殺劉直!」
身為軍人卻用這樣的方式破城,羅河也是深深地感到不恥,但若不是如此,今日被屠殺的可能就是這些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該怎麼選擇,羅河還是明白的。
混跡在人群中的盛開只能跟著所有人已經朝棉城的城門跑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盛開卻是見到了一個老熟人。
之前的那個伍長就在盛開的身邊。
幾次想要出手救人,但盛開都放棄了。
不過現在機會就在身邊,盛開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抬手直接抓住了伍長,那伍長正想要反抗,一件黃階下品的法器也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能當上一個伍長不容易,何必把自己往烈士的道路上逼?」
「戰爭沒有不死人的,你之前沒有死,說明你運氣好,可是你能保證你的運氣會這樣一直好下去嗎?」
「這是一件黃階下品的法器,你離開軍隊之後,它可以讓你買一座大房子,再弄一些地,娶幾個老婆。」
「當然如果你是一個很有道德感的人,你也可以拒絕我,然後讓這件法器把你給炸死!」
「怎麼選擇,看你自己,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明白,許多擺在眼前的機會就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感受到那個伍長在顫抖的手臂,盛開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自信。
被迫跟盛開貼的很近的伍長也是趁所有人不注意,直接將那個黃階下品法器塞進自己的懷中。
「公子高見,其實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沒有什麼道德感,我們一起逃吧!」
距離棉城的城門只有不到五十步的距離,但是在這財富面前,伍長覺得即使是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成為賭桌上的籌碼。
「不著急,你先跟我說說,你們之前不都是光明正大的攻城嗎?怎麼突然就用上了這陰損的招數了?」
棉城的城門下,盛開和那個伍長都裝作很認真努力的在做事。
提到這件事,那名伍長也是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
「雖說我們黑月帝國是短短半年擴張的,但我們國主也是厚積薄發,默默地耕耘了多年才有這份收獲的!」
「我覺得,我付出了一件黃階下品的法器,並不代表我想听一個帝王臥薪嘗膽的故事,不如說點重要的!」
伍長有些為難,以自己的職位,能知道的重要信息屈指可數,不過在盛開的注視下,伍長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都說了出來。
「是天人,國主得到了天人的支持,所以我們黑月帝國也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可以崛起,這次突然改變了攻城的策略,听說是有一位天人突然到了我們軍中。」
正跟盛開說著話,面前的城門卻是突然被推開了。
伍長當即也是換成了另外一副神色,「全部人都給我進城!」
大喊之後,伍長又對盛開露出了和藹的神色,「本來我們也不願意借平民之手這樣攻城,但是身為軍人,我們也是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實在是沒有辦法!」
「公子,我知道你不是尋常人,快些走吧!」
伍長關切的看著盛開,同時心中也是默默地計算,自己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月兌離戰場,然後去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盛開沒再說話,然後隨著人潮消失在了伍長的面前。
在確定盛開消失之後,那伍長也是松了一口氣。
低頭確認了一下自己懷中的寶貝,隨後也是發起了自己最後一次沖鋒。
身先士卒,在挨上兩刀之後,也是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軍中雖好,但絕對好不過姑娘的小蠻腰,這兩刀絕對值了!
盛開跟隨著人群來到棉城,而听聞中的劉直也是讓盛開見識到了婦人之仁的結果。
城中的兵士因為逃難的百姓束手束腳,相比之下,黑月帝國的人就像是月兌韁的野馬一樣,進城之後再無半點束縛。
這場好像是持續了很久的攻堅戰,盛開已經沒有心情再看下去了,勝負即定,熱鬧也就結束了。
只是盛開這邊才準備找一輛馬車離開,卻听到身後有人大喊︰「奉大將軍令!破城之後,屠!」
一聲聲軍令傳向遠處,整座棉城也是直接炸開了鍋一樣。
所有人都在拼命的逃跑,少有的兵士可以抵抗黑月帝國的侵蝕,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都成了蚍蜉撼樹的結局。
城內的居民開始互相撕打,然後再被黑月帝國的兵士砍殺。
混跡在人群當中,盛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大半天之前,這場關于城池的攻堅戰還是蒼然帝國和黑月帝國之間軍人的事情,怎麼突然就要屠城了?
本來已經打算離開,但盛開又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腳步,朝著棉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