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睚眥必報

「你醒啦,快喝點兒水吧。」

一個長相清秀,約莫十六七歲的姑娘端著一杯水,笑盈盈的向著她走了過來。

「是你救了我?」凝霜接過水,看著姑娘問道。

「我上山采藥,看見你暈倒在樹下,就把你帶回來了。」

「謝謝你的相救之恩,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報答你的。」凝霜露出一抹溫和的笑,看來自己暈倒的時候,李安並沒有追上來。她看著姑娘又說道︰「我叫凝霜。」

「你就是凝霜?」听了她的名字,姑娘眼里一喜。

「嗯……怎麼了?」凝霜疑惑。

「你的事情我都听說了,出雲村離白雲村不遠,消息傳遞很快的。」

「你不怕我嗎?」凝霜問道。

「你又不是壞人,壞的是柳家那幾口子人,我怕你做什麼。對了,我叫陸唯欣。你怎麼會暈倒在山上啊?」陸唯欣看著凝霜問道。

凝霜嘆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她。

陸唯欣沒有多大反應,只是淡淡說道︰「這樣啊。楊秀雲心儀黎川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你會被針對也不奇怪,你是被人下了藥才會昏倒的,我已經給你喂了解藥,現在已經沒事了,否則你至少還得睡到明早,她是村長的女兒,以後你見了她可要小心些。」

「你知道她針對我,還敢救我,她是村長女兒,你就不怕她給你穿小鞋嗎?」凝霜笑了笑看著陸唯欣道。

陸唯欣搖了搖頭道︰「爹爹說過,救死扶傷為醫之根本,我學醫術就是為了救人的。」

「這樣啊……」凝霜輕笑。

正在這時,門開了,昨日為凝霜母親治療過的那個大夫走了進來。兩人見面,皆是一驚。

「這是我爹。」陸唯欣笑盈盈的介紹道。

陸修德笑道︰「凝姑娘,又見面了。你母親身子如何了?」

「多虧陸大夫相救,我娘親身子已經好多了。說來還真是有緣,昨天陸大夫救了我娘親,今天陸姑娘又救了我,這份恩情凝霜銘記于心,以後若是有機會,凝霜定會相報。」

「嗯,凝姑娘,我說的話你可別忘了。」陸唯欣看著她,再次叮囑道。

「放心吧,我不會忘的。」凝霜笑著回答。她當然不會忘,但也不會就這麼算了!她還是陸離的時候,在臨北市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

……

得知李安沒得手,楊秀雲氣的直跳腳,同時她也擔心凝霜報復。

李家村,凝霜正舞著一根鐵棍,詢問一個老大爺李安家在何處,問到了後,又舞著棍子離開了。

李安正躲在家里瑟瑟發抖,院子和里屋上了好幾把鎖。

「爹爹,我好餓……妹妹也好餓……」李安的大女兒李小麗拉著小女兒李小丫來到了李安面前,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滾!干活兒不多,吃的不少,找打是吧!」李安沒好氣的吼道。

兩個小姑娘被這吼聲嚇得一抖,後退了兩步。

這兩個小姑娘,小的才十歲,大的也才十二歲,因為營養不良,跟七八歲的小孩一樣瘦小。

從出生以來,她們就沒有見過父親的好臉色。吃不飽穿不暖,還得干農活,李安一不高興還會挨打。

「砰!」的一聲響,嚇得父女三人一顫。

院子的門沒有被踹開,凝霜眉頭緊皺,又用力踹了兩腳。

「她……她來了……」李安哆哆嗦嗦自言自語,使勁兒的往床底下躲,李小麗抱著李小丫縮在角落里,一動也不敢動。

畢竟是單薄的木門,凝霜幾腳下去便踹出了一個大窟窿,緊接著便傳來了重物砸在地上的聲音。

鎖掉了!

院子里沒人,凝霜來到了里屋門口,又繼續踹了起來。

動靜過大,惹得不少吃瓜群眾來看熱鬧。

「這不是白雲村的凝家丫頭嗎?咋跑到李安家鬧事兒來了?」

「肯定是李安做了啥招惹人家小姑娘的事兒。」

「嘖嘖嘖,他居然敢惹這小姑娘,我听說這小姑娘前幾天把她舅舅他們一家三口打的不成人樣了都。」

「呸,那是他們活該,誰讓他們三個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這小姑娘從鬼門關爬回來,自然是轉了性子。」

當一群村民議論紛紛時,李安里屋的門也被無情踹開。

李安沖進里屋,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兩個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小姑娘。

年紀大些的明明眼里都是驚恐的神色,卻依舊將年紀小些的緊緊護在懷里。

凝霜一下子愣了,看著兩個孩子,她們和自己一樣可憐,不,也許比自己還可憐……

一想到這兒,凝霜心里升起一陣憐憫,就連眼神也溫柔了些。

李安抓住機會,一溜煙的就要往外面跑。

凝霜見狀,直接將手中的鐵棍扔了去。

鐵棍精準無誤的砸到了李安的背上,李安往地上一摔,疼的齜牙咧嘴。

凝霜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將鐵棍撿起,一腳踩在了李安的肩膀上,鐵棍猛地往地上一杵,正杵在李安脖子旁。

李安嚇得慘叫一聲,緊接著,凝霜似乎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兒。她一瞥,李安居然嚇得尿褲子了!

她忍不住笑了,道︰「昨天想欺負人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嗎?不是就喜歡我這樣的?嗯?」

「女俠,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也看到了,我還有兩個女兒要養活呢!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李安哭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苦苦哀求道。

「放過你?」

凝霜抬起棍子,沖著他的臉就是一棍。李安腦袋一甩,兩顆牙帶著一口血噴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了完美弧度。

李小麗默默的捂住了李小丫的眼楮,自己也別過頭去。李小丫卻透過指縫,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被打。

父親打自己和姐姐的時候下手也沒比這樣輕多少,如今看著父親被打,她心里有一絲痛快。

李安哭爹喊娘的慘叫聲不斷從院子里傳來,帶著好奇心吃瓜的村民們越來越多。

「求求你……別……別打了……再打我就要死了……」李安一條命被打掉了半條,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哭著哀求道。

「想不挨打也可以,你得答應我個條件。」凝霜冷笑道。

「我願意,我願意,只要你別打我了……當牛做馬我都願意……」還沒听是什麼條件,李安便急匆匆的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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