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撤退吧。」
親衛看不下去,焦急道。
這會兒揚州水師將士不斷沖殺過來,他們旗艦上的人手慢慢被蠶食著,又因為張允臨陣而逃,極大影響了他們的士氣,再不走,一會兒想走都走不了。
親衛也是著急,因為蔡帽不僅是荊州水軍都督,還是荊州蔡家的現任家主,萬萬不能出事的。
「今若退走,吾有何面目再見主公?」
蔡帽淒然淚下,打敗仗也就算了,可是搭上兩艘樓船,回去該怎麼交代?就算蔡家頗有家資,要賠兩艘樓船也很吃力,而且面子上也過不去。
領兵出征時,蔡帽曾向劉表夸下海口,說要替劉表打下震澤(太湖)的,如今不僅震澤的水沒踫到,在彭澤就被鄭寶陰了一手。
「都督,來不及了,快走!」
親衛隊長見蔡帽還在猶豫,趕忙上前拉其離開。
「本督不走,本督要與鄭寶小兒決一死戰!」
蔡帽很暴躁,掙扎著不願意離開。
親衛隊長見狀,再看看周圍形式,心下一狠,對蔡帽說道︰「得罪了都督!」
一擊手刀斬在蔡帽後腦,將其打暈過去。
「速帶都督離開!」親衛隊長到底是蔡家死忠,非常在意蔡帽的安危。
……
上了樓船後,周泰一直領兵沖殺在第一線,蔡帽被人帶走後,荊州水軍的抵抗直接弱了好幾個檔次,使得周泰得以佔據樓船甲板。
「蔡帽跑了!!」
看到水面上快速離去的小船,周泰大聲喊著︰「公奕,快派人攔下那艘小船!」
樓船上喊殺聲,慘叫聲,兵器交擊聲交織在一起,周泰的聲音直接被淹沒,沒能傳到蔣欽耳朵里。
看到周泰大喊大叫的樣子,蔣欽給他樹了個大拇指,表示你很棒,加油!
見無法溝通蔣欽,蔡帽所在的小船又在遠離,周泰很是焦急。無奈之下,他從甲板上撿起一把弓,從歪倒的箭袋中抽出一根箭矢,對著那艘小船彎弓瞄準,嗖的一聲將箭矢射出去……
很可惜,箭矢釘在船尾處,沒能射到人!
「可恨!」
周泰怒扔弓箭,再次抽出戰刀,殺向給蔡帽斷後的荊州水軍,將一肚子怒氣都撒在這些可憐的軍士身上。
沒有蔡帽的統一指揮調度,就在樓船上斷後的荊州士卒很快被屠戮清掃一空。蔡帽的親衛想將樓船燒掉,但是被周泰發現,及時帶人將火勢撲滅,保住了這艘樓船。
其他地方的戰斗,在水師將士還有張遼高順兩人的努力下陸續結束,這一戰,揚州軍以鐵索橫江的方式,打了荊州水軍一個措手不及,成功擊敗蔡帽,並繳獲兩艘樓船。
戰果是豐厚的,代價也是慘重的。
荊州水軍並不弱,揚州水師與其正面對抗,本就很吃力,如果沒有鄭寶來援,孫策和蔣欽只能且戰且退。
即便是用鐵索困住了樓船,為了擊敗荊州水軍,奪取樓船,揚州水師付出了慘重代價。
周泰帶領第二水師沖殺太猛,戰斗結束後只剩六百余將士,傷亡近四成,第一水師也有近三成的傷亡。
傷亡最大的張遼高順帶領的將士,他們本是陸地上的力量,強行參與水面戰斗,跟荊州水軍拼命,幾乎要兩三個才拼得掉人家一個人。
總之這一戰,揚州水師是慘勝,唯一值得高興的是,繳獲了兩艘樓船,填補了揚州水師沒有樓船的空缺。
打掃完戰場,已經天亮了,鄭寶在岸上看了一夜,得知己方戰損,不由得背脊發涼。
還好來得及時,將黃祖先打退了,否則蔡帽沒有後顧之憂,拼水戰的話,揚州水師根本不是對手。
「將軍!」孫策周瑜上岸,向鄭寶行禮,因為死傷太多將士,他倆心情很低沉。
「兩位都督辛苦了。」鄭寶安慰道︰「去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
「喏!」孫策周瑜領命,退下去了。
自來戰起,他們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如今仗打完了,感覺是真的累。
「主公!」孫策周瑜之後,蔣欽周泰兩人還有張遼高順兩人一同過來。
「公奕幼平,擊退蔡帽,你們第二水師居功甚偉,那兩艘樓船,有你們一艘!」鄭寶說道。
「能擊敗蔡帽,都是主公來援及時,末將二人怎敢居功?」蔣欽謙虛道。
「公奕此言差矣,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與第一水師一起擋住蔡帽的攻勢,我哪有時間趕來?」
鄭寶道︰「此戰第二水師傷亡最大,回去後加緊招募訓練將士,此次荊州水軍殺入我揚州地界,我揚州水路大軍近乎齊聚方能將其擊退,他日你們水師一定要朔江而上,洗刷今日之恥!」
「主公放心,有朝一日,末將定率水師打進洞庭湖!」周泰將胸脯拍得砰砰作響,這等志向,當真不小。
「好,你們有什麼需要,盡管找周太守,讓他幫你們解決!」鄭寶說道。
「多謝主公!」蔣欽周泰二人跟孫策周瑜一樣,也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就說話這會兒,已經是哈欠連天了。
「去休息吧,別硬撐著。」鄭寶笑道。
「喏!」蔣欽周泰二人拱手行禮後,和孫策周瑜結伴離開。
看著四人離開的背影,鄭寶感覺到慶幸,要不是這四個人拼盡全力守住彭澤,廬江郡實在難以擋住荊州五萬大軍的進攻。
「水軍損失慘重,奉孝你派人跟文若說一聲,要重重撫恤陣亡將士,他們的家眷,要照顧好。」鄭寶吩咐道。
「主公放心,文若會安排好的。」郭嘉回答道。
有荀彧那種人才坐鎮後方,很多事情都不需要鄭寶去操心,這就是人才的作用。
見張遼高順兩人站著沒動,鄭寶問道︰「兩位將軍,水戰比之陸戰如何?」
「船上的無法站穩,很多將士被晃倒落水,末將也感覺下盤不穩,無法發揮真實戰力。」高順說道。
「除了無法站穩,水上戰斗更加殘酷,落水後若沒人搭救,基本就任人宰割,接舷戰的激烈程度不弱于攻城戰……」張遼說道。
他倆原以為自己學會了游泳,就能打好水戰,誰知道被荊州水軍給教育了,看來以後還得好好跟著四位水師都督學習。
剛才的戰斗中,張遼和高順幫忙,孫策蔣欽四人都是很感激的,畢竟是陸戰力量強行下水幫忙,這份情,他們得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