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婁南門,孫策帶著運糧隊緊趕慢趕,總算到了,按照規定,讓城門校尉該查的查,沒問題之後,就可以放行了。
剛才進來的時候,孫策就說過,是俞涉將軍讓他們回來的,這會兒要出城,守門的袁軍校尉並不敢多做為難。
前方糧草告急,要是因為他的原因導致將士們餓肚子,俞涉怪罪下來,誰都擔當不起。
「沒問題,走吧!」
那校尉大手一揮,攔路的軍士當即搬開路障,讓糧草車經過。
「快關閉城門,那些人是敵軍細作!」
「速速關閉城門!」
有城里,跑出來一隊被堅執銳的甲士,沖著城門的軍士怒吼︰「他們燒了糧倉,別讓他們跑了!」
「什麼?」
那守門校尉乍一听,嚇得一激靈!
「站住,別動!」他指著孫策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事已至此,孫策也不隱瞞,沒看到袁軍最精銳的甲士都出動了麼,一定是糧倉已經燃起來,他身份暴露。
「我乃孫策孫伯符!」
孫策拔出藏在糧草車板子底下的戰刀,猛地一揮,那守門校尉的頭顱便沖天而起,脖頸缺了頭顱,身體里的血液一噴三尺高,極為駭人。
「將士們,糧草不要了,沖出去!」
「殺!」
在孫策的帶領下,將士們撕掉喬裝,漏出真身,他們個個身披皮甲,顯然揚州騎卒無疑!
城門口突然發生的變故,讓人猝不及防,守門校尉身死,揚州騎卒凶猛異常,已經讓開的袁軍士卒哪敢再上去攔截?
就一個沖鋒,孫策帶著將士成功沖了雩婁縣城,他們一口氣跑出一箭之地,紛紛回過頭來打量袁軍甲士。
要說這裝備,還真的不錯,防御力肯定很強,樣子也很帥,只是穿得這麼嚴實笨重,能追得上他們嗎?
將士們低估了袁軍甲士的決心,他們燒了雩婁糧倉里的糧食,城里的袁軍士卒,哪個不想找他們請命?
別說才跑了一箭之地,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得追上去殺掉泄憤。
「快跑,別停留!」
袁軍甲士氣勢洶洶,後面還有大量袁軍士卒沖出來,這是要全殲他們的架勢,孫策趕緊下令繼續跑,他們現在沒有戰馬,沒有以少打多的實力。
再說了,他們一身都是騎戰本領,要步戰是不是以己之短攻敵所長嗎?
不劃算的!
……
轟隆隆~
遠處,有雷鳴般的響聲傳來,孫策抬眼望去,頓時仰天大笑。
「將士們,張將軍來了,不用跑了!」
是的,就是張多帶著騎兵殺過來了,那震天動地的聲響,那聚集在一起的滾滾洪流就出現在眼前,孫策很興奮!
張多率領騎兵讓過孫策等人,對著追出來的袁軍就是一個沖鋒!
在極速奔騰的騎兵面前,袁軍士卒不管是甲士還是普通軍士,都如同一張張紙一樣脆弱,被騎兵輕易碾壓。
發現城外有騎兵出現,雩婁城里的士卒急忙關閉城門,也不管還有沒有人被擋在外面,反正城門是關上了,城頭上弓箭手也都緊急就位。
其實騎兵是攻不了城的,袁軍守將調弓箭手過來,主要是想保下龜縮在城門前的己方士卒。
騎兵沖殺一陣,張多意猶未盡。
只可惜任務已完成,沒必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他還得趕往博安前線露露臉,給那邊的袁軍制造一些緊張氣氛。
「孫將軍,你立了大功!」
駐馬觀賞雩婁城里黑煙沖天,張多不由得對孫策豎起大拇指。
「還是張將軍的計策好,我就想不到。」
孫策難得謙虛道。
「咱們趕往博安吧,此處沒了糧草,便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張多說道。
「是極!」孫策說道︰「雩婁守軍見揚州騎兵殺到,怕是只敢龜縮城內,不復出城了。」
「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放聲大笑,而後帶兵離開。
本來為了燒掉雩婁城里的糧草,張多和孫策商量了好幾個方案,只是沒想到第一個方案如此順利,基本用不到後面的。
雩婁城里,糧倉的火沒有救過來,糧草幾乎燒了個精光,揚州騎兵離開後許久,關著的城門才緩緩打開,那些剛才被擋在外面的士卒抓著里面的人就是一頓胖揍,場面那叫一個混亂。
丫的不讓老子進城,揍你沒商量!
……
糧倉被燒,前線袁軍必定要缺糧的,沒飯吃,士卒便沒有力氣戰斗,如果俞涉是個有血性的將領,在這種時候,要麼孤注一擲強攻博安擊退揚州軍,要麼果斷退兵,保存力量,下次再戰。
當然孫策和張多都不是俞涉肚子里的肥蟲,不知道俞涉會怎麼想,怎麼做。
這時候他倆正帶領騎兵悠哉悠哉的趕路,不慌不忙,一點身處敵境的自覺都沒有。
反正雩婁城的守軍被嚇傻了,而博安前線的袁軍還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還是有機會好好謀劃一下的。
「張將軍,你說我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行進途中,孫策突然意識到什麼,馬上向張多征詢意見,畢竟張多才是主將。
「怎麼不太好?」張多下意識的問道。
「你看啊,軍師一到壽春,便制定智取安豐的計劃,讓我等前往博安襲擾,也是軍師的戰術。」
孫策道︰「如我們就這麼直接前往,會不會顯得呆板了些?」
「呆板?」
張多盯著孫策看了許久,盯得孫策心里直發毛。
「孫將軍,按軍師說的做,不會錯的。」
張多說道︰「雖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那是在實際情況發生變化的時候,我等將領,還是得听令行事。」
這話里的意思是,孫策你年紀不大,想法不少,不過不可以不听命令行事。
被張多言語敲打,孫策覺得甚是冤屈,怎麼你可以增加一些項目,比如燒雩婁糧倉,進攻掩護什麼的,怎麼到我這兒想加一點額外的東西就不行了呢?
韓當在一旁默默看著不說話。
這兩個年輕人他都惹不起,一個是他主公,一個是這支騎兵的主將,他能怎麼辦呢?
畢竟幫誰說話都不好,由他們去吧,目前還是跟著軍師的計劃走,出不了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