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郡,有五千人馬在此駐扎歇腳,看軍士攜帶的旗幟,原來是董卓麾下人馬。
中軍大帳中,董卓召集幾個心月復愛將正在商議著什麼,以牛輔為首的武將氣得嗷嗷直叫,以李儒為首的謀臣則是閉口不言,冥思苦想。
「李儒,平日里數你才思敏捷,鄭寶所說的話,到底是何用意?」董卓問道。
「岳父大人,鄭寶此人行事不拘常理,實難猜測,若是真如他所說,朝廷有變,大人還是暫緩赴任為妙。」
李儒說道。
他們西涼軍自黃巾之亂時,在河北就有跟鄭寶有過接觸,不過鄭寶不大喜歡參與宴飲,所以李儒對鄭寶不是特別了解。
在李儒看來,鄭寶剛從他老丈人這里得到五百匹戰馬,想要投桃報李,給他們放了這麼一個消息。鄭寶是皇甫嵩一系,朝中的消息,是要比他們靈通。
暫緩去並州,就此觀望朝廷局勢,對董卓來說,目前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了。
董卓沉吟半晌,方才說道︰「就依你之言,給朝廷去信,就說我病得厲害,無法趕路。」
「喏!」李儒躬身領命。
「牛輔,你親自帶領大軍巡視營寨,不許外人靠近!」董卓又下令道。
「喏!」牛輔出列應道。
就這樣,董卓的五千人馬就在河東郡駐扎下來,做觀望狀。
漢陽郡這邊,皇甫堅壽已經接手董卓麾下兵馬,鄭寶到時,他以沒有父命為由,讓鄭寶帶著一千九江騎兵駐扎府衙外。
而且,皇甫堅壽以韓遂馬騰叛軍躲在金城郡作亂,要求鄭寶帶麾下兵馬趕往牧苑,堵住叛軍東出漢陽的可能。
他自己則帶領董卓留下的一萬五千兵馬,掃蕩漢陽,武都兩郡叛軍參與,順便給鄭寶提供糧草支援。
這種操作,可把許褚張多二人氣得夠嗆!
他們大老遠跑來漢陽郡,結果城池都不讓進,還得被派往牧苑直面叛軍,虧得之前他們九江騎兵還那麼拼命得幫著皇甫嵩打擊叛軍,到頭來,收到的回報就是這樣的。
臨時營地里,許褚忍不住對鄭寶說道︰「主公,叛軍已被鎮壓,我等為何留在此地供人差遣?不如早日回到九江,每日練兵,落得自在!」
「是啊,皇甫嵩的命令,我等听了倒也無妨,他皇甫堅壽狐假虎威,算什麼?」張多也是滿月復牢騷。
「你們都不想去嗎?」鄭寶笑道。
「寶哥,你麾下目前不到一千騎兵,去直面叛軍,不妥啊。」張多苦著臉道。
每個九江騎兵,都是他的心頭肉,直面叛軍這種危險的操作,想到他就心疼。
真打起來,面對韓遂馬騰號稱十來萬的叛軍數量,他們這點人哪夠人家塞牙縫的?
鎮壓完叛軍,皇甫嵩之前指派給鄭寶的步卒,早就收回去了。
「莫非主公想去?」許褚看到鄭寶面帶笑意,出言問道。
自家主公似乎不擔心去牧苑會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牧苑,乃漢陽郡養馬之地,為何不去?」鄭寶對張多說道︰「你統領騎兵,會嫌戰馬多嗎?」
「不會,戰馬自是越多越好!」張多雙眼放光,聲音有些發抖。
「那咱們便去一趟,不過速度要快,不能停留太久,馬上要變天了!」
鄭寶神秘莫測的說著,許褚和張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示听不懂。
變天?
這不是風和日麗的嗎?難道要下雨不成?
他們當然不知道,鄭寶說的變天,指的不是天氣,而是當今的天下,馬上要亂了。
第二天,鄭寶與皇甫堅壽告辭,帶人往牧苑而去,皇甫嵩的指令下來,皇甫堅壽想派人追回鄭寶以及來不及了。
因為不想受罰,皇甫堅壽把鄭寶帶兵進駐牧苑說成是鄭寶自己請求,而非是他指令。
消息一來一回,時間過去一天還多,皇甫嵩得知後,也就听之任之,有鄭寶在牧苑駐扎,他也能放心不少。
牧苑,的確是一處養馬地,看其規模還不小,不過這里靠近金城郡,常年遭受叛軍,亂匪,羌人的侵擾,早就人去樓空,破敗了。
一匹馬沒撈著,鄭寶的心情可想而知。
下令就地扎營,鄭寶撒出斥候,探查周邊敵情,馬匹沒找到,總得找點事情做,權當撒氣了。
半夜,忽聞營外怪叫聲嘈雜成片,有親衛來報,原來是附近羌族部落發現他們,見人數不多,想來此「打秋風」。
「主公,不需您出面,末將出去便可殺得他們片甲不留!」帳外傳來許褚的聲音。
「仲康你先進來,待我穿上甲冑。」
鄭寶道。
「喏!」許褚一身甲冑,背後鮮紅披風飛舞,他撩起簾布,進入大帳等候。
「你準備出去沖殺一番?」鄭寶見許褚這般裝束,好奇問道。
「羌人膽敢冒犯我等朝廷官軍,難道主公不準備教訓?」許褚問道。
「看看再說,走吧!」鄭寶穿戴好甲冑,一甩披風,非常帥氣地走出大帳。
轅門外,張多率領將士與羌人騎兵對峙,雙方劍拔弩張。
「怎麼回事?」羌人嘰里呱啦的怪叫聲,鄭寶听的煩躁。
「寶哥,好像是附近羌族部落的。」
張多回答道。
忽地,羌人騎兵往兩邊散開,一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首領模樣的羌人慢悠悠地催著戰馬走出來,氣場還不錯,他一出現,身邊的羌人騎兵立馬停止叫喊。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來到這里?」
羌人首領用蹩腳的官話問道。
「仲康你告訴他。」
鄭寶懶得與其對話,示意許褚回答。
「我們是朝廷官軍,奉命駐扎牧苑,討伐韓遂馬騰叛軍。」
許褚打馬出陣,大聲喝道。
「那為何貴軍的斥候要殺入我的部落,搶奪我的馬匹?」
那首領一抬手,立即有兩名羌人騎兵將一名斥候抬了出來,丟在冰冷的地面上,氣若游絲。
親衛上前查看,正是鄭寶派出去的斥候,傷得很重。
「是你傷了我的斥候?」
鄭寶冷冷的發問,殺機驟起!
「為什麼你們的斥候會進入我們部落?」
那首領覺察氣氛不對,怒氣頓生。
在涼州,羌人部落很多,經常欺負漢人,他們一旦叛亂,就會肆意搶奪漢人的財富和女人。
朝廷派兵鎮壓,打不過的時候他又歸附,久了又繼續叛變,周而復始。
此時他們人數佔據優勢,羌人首領以為穩吃這支官軍,絲毫不掩藏自己身上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