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忍不住買下了自己的第一張黑膠唱片,這個是之前在店里老板播放的時候,我一听就愛上的曲調。
雖然黑色唱片拿在手上的時候欣喜的非常,,但看到自己工資卡里的余額,我心里默默保證著是第一張也絕對是最後一張。
我一個人手里抱著兩張唱片,站在已經關了燈鎖上門的唱片店門口。此時路燈微微發著橙色的光,小飛蟲縈繞在它的燈光周圍。馬路上時不時開過的轎車,燈光醒目。路上拿著蒲扇正在往家走的老女乃女乃,步步蹣跚。一切的一切都是屬于夏日夜晚的片刻安寧,和白天的感覺截然不同。
正在我打算離開時,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沒有唱片機啊?!此時,一個人抱著兩張唱片,在夏日晚風中凌亂。
因為店鋪離家更近,所以最後我直接走回了家。
到家先快速沖了個澡,就迫不及待地拿出這兩張唱片反復欣賞著,一圈圈凸起的黑色圓環,這是構成美妙音符的神奇「密碼」。我拿來手機,把其中沐嶼森願望清單的那張拍了照,發給了「尖叫的土撥鼠」。至于為什麼沒有告訴沐嶼森呢?當然是想著自己去柏林時候當面交給他。
沒多久,對方回復了︰
「不錯啊,下面那張《My Jinji》也很好听,很有品味‘小白兔的蘿卜’。」小白兔的蘿卜,是我的id賬號。
「網上比不過你,只能自己跑斷腿去線下找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也算值得了。」
「hhhhh。」我回復著。
就這樣,簡短的對話結束了。
我看著距離自己出發去柏林的倒計時,心里開心的不行。但是躺在床上我又開始猶豫,自己沒有沐嶼森突然來襲的魄力,只因錢包一張往返機票就讓它見了底,再承擔不起什麼意外。我有些糾結地撓了撓頭,最後還是給沐嶼森發去信息︰
「沐老師,你這個月28號在柏林嗎?」
沒想到馬上回復了︰
「在,怎麼了?」
他回消息的速度快的過于驚人,按理來說現在的柏林應該是凌晨一點,于是我趕忙寫去︰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本以為半夜你看不到的。」
「沒有,我在酒吧。」
「你去喝酒了?」
「嗯,小酌兩杯。」
「哦,就你一個人?」
「不是,你28號有事情嗎?」
我看著他說不是一個人這麼晚在喝酒,是和德國同事們一起嗎?都說德國的女生長得好看,也不知道沐嶼森身邊是不是美女助手雲集。這麼想著于是回復說︰
「怎麼這麼問?」
「因為你的問題很可疑,你不會突然來柏林給我個驚喜吧?」
我看著屏幕上的這幾個字,吃驚的張著嘴巴慌了神,想著千萬種搪塞的理由,又怕思考時間太長對面起了疑心,于是匆忙地寫到︰
「誰說的,你別瞎猜。」
「好吧,有事記得打電話給我。」
我依舊嘴硬不肯松口回復︰「你在柏林能幫我什麼?我要睡了,你繼續喝酒吧!」
然後就關上了手機屏幕。
那一天夜里我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的想,自己一個人就這樣出國到底靠不靠譜,萬一那天自己到了機場,他卻臨時有事趕不過來怎麼辦?萬一自己一個人面對柏林,小學都不過關的德語自學水平,在機場里都能找不到出口怎麼辦?但是又當想起已經成功辦下來的簽證和已經預定好的機票信息,感覺自己離沐嶼森更近了一步,也就不害怕了。
德國柏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