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敢殺人?!亂臣賊子!

「李洛,你殺人!」

「你敢殺人!」

商因死後,武府的弟子頓時都愣住了,只見高個子的李洛緩緩松開手,那具尸體便是無力倒下,啪嗒一聲,垂落到了地上。

李洛身上更是被濺的全部都是血!

「我今天不想殺人,我只想做一件事,你們不要擋我,最好不要!」

李洛看著所有人道︰「給我滾開,否則,殺無赦!」

隨即,他帶著蘇銘等人,便是朝著亂葬崗上走去,那群武府弟子自覺的讓開了一條路,甚至沒有人敢說話,在他們眼里,李洛這一伙人簡直就是劊子手!

「殺戮一脈的都是瘋子,要不怎麼說是亂臣賊子呢!」

「可不是麼,你看他多瘋,今天一來武府,就殺了兩個人了……」

李洛停下了腳步,「誰在說話?」

「快跑啊,這群劊子手,已經瘋了啊……」武府的弟子頓時瘋狂的跑開,但這些人見李洛等人沒有動手的打算,于是站在不遠處對著他們的背影,狠毒的大聲道︰「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你們這群廢物,等著,我們去叫人!」

「肯定要把你們這群廢物打的跪地求饒,哈哈,讓你們知道知道我們重劍一脈的厲害!」

武府弟子用手狠毒的指了指李洛等人,于是朝著武府內快速跑去。

「大師兄,我去宰了他們!」

鐘離突然道。

「不必了,風雨欲來風滿樓,我等著他們叫人!」李洛冷冷道。

而李洛和鐘離兩人這樣的舉動,不得不說,對蘇銘、穆羅以及牛小蠻三人的心理沖擊力,都是極其之大的!

殺人啊!

說殺就殺!

但他們殺得對還是錯,蘇銘三人心里都是有著一桿秤的!

該殺!

「你們三個,有一天,也會成為大師兄……」李洛突然道,「知道為什麼?」

蘇銘三個人都沉默了。

鐘離目光有著恨意,輕吸了一口氣,仰天道︰「我們都會有死的那一天,而自從成為了殺戮一脈的弟子,我就對活著兩個字,沒有了一點點的想法。」

「你們要知道,殺戮一脈的弟子,終其一生,就只有一個目標,迎回那些慘死在重劍一脈手中師兄弟們的身體!」

「讓他們得以安葬,並洗刷掉亂臣賊子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是我們一生的責任,而為了這個目標,我是可以去死的!」

蘇銘三個人再次沉默了。

他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鐘離和李洛二人心中的信念,這是那種誓死無生的戰斗信仰!

此時,天色忽然昏暗了下來,九天之上,電龍游走,黑雷咆哮!

空氣中迅速的悶熱了起來,這種驟變性的情況,無不昭示了一種情況,雨快來了。

而且,這絕不是小雨的跡象!

是暴雨要來。

看到這一幕,鐘離突然間道︰「大師兄,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嗯!走,我們先上去,山上有草,到了以後,我們還得快速拔草編草席!」

李洛抬頭也看了一眼天,聲音低沉。

一行人迅速的往亂葬崗上沖,因為空氣越來越悶熱了,要是一直這樣下去,這雨一定是會降落下來的,而那一刻,就是亂葬崗上五百七十九具師兄弟被曝尸荒野!

這絕對不可以容忍!

當他們沖到山頂上的時候,卻忽然間停下了。

李洛面色陰沉,鐘離也是神情冷了下來,蘇銘三人卻是一副不解,但當隊伍徹底停下後,這停下的原因,便是去亂葬崗的必經之路上,站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穿著青色袍子的人。

他看上去非常年輕,年紀肯定是比蘇銘是要大的,但不會大幾歲,而他的年紀,是比大師兄李洛要小那麼一點的。

他皮膚白皙,看上去養尊處優慣了,有一種高傲至極的神采,目中是有著冷漠和不屑的,而這樣的人,頭發卻是全部都白了,是一個典型的少年白發的人。

他身上是沒有修為氣息的,在李洛蘇銘等人眼里,這就是個凡人,但這里是不可能出現凡人的,那麼就只剩下了一個原因,這個人比他們強,而且,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但也有一個糟糕的消息,這個人看他們的目光是很冷漠,這是一個敵人,而他的手里是有著一把刀的,這是一個要殺他們的敵人。

看見這個人後,李洛和鐘離都沉默了,李洛突然間道︰「我真沒想到,連你都出關了!」

「呵呵,你這一路風塵僕僕的,來到我重劍一脈參加葬禮,我能不出關嗎?」

「怎麼說,你李洛都是殺戮一脈,這一代的大師兄嘛!」

「給你個面子嘛!」

這個青年笑了笑,隨即有些神經質的抬了頭,看向了天空,嗯,打雷閃電,快要下暴雨了嘛!

快要……下暴雨了啊。

青年目光陰沉,神經質般的笑道︰「我看這暴雨將會非常大,嗯,五十年來最大的一次雨我都認為非常可能!」

呀呀呀!

「五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雨啊,那是不是可以把這里的亂臣賊子,尸體沖的七零八落啊,讓他們這些亂臣賊子,死在這里也不行,靈魂還得被囚禁在里面,受生生世世風刮雨淋之苦,這風要大,這雨要爆,這樣才算是懲罰嘛!」

「才能讓我江東武府,徹底的變成一言堂!」

青年低下了頭,隨即目光非常瘋狂︰「李洛,你今天必死!我既然出關,就不能兩手空空的再回去,我若回去,必須要殺你,取你狗命!」

「你們殺戮一脈的人,我今天只殺你一個帶頭的,其余人,我自會留他們一命,慢慢殺!不然的話,半年後的亂葬崗之戰,你們殺戮一脈死完了,沒人來迎戰,那就沒意思了嘛!」

「你們這些剛加入的亂臣賊子,是不是覺得一下變成內門弟子很開心啊,一群小地方的螻蟻,剛進來我武府就變成內門弟子,肯定會開心吧……不過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你們這內門弟子的身份,只能持續半年,因為半年後,你們都會死!」

「當然你們可以苟活一年,不過那樣的話,你們就會生不如死!最後,你們會忍不住來這里,想要找回尊嚴和面子,但那樣,死的更快,哈哈哈!」

青年神經質的看向了他們,模了模手里的刀,低聲道︰「我是個刀客,自然是一個愛刀的人,而這把刀,更是我的愛刀。我的愛刀,輕易是不出鞘的,它,出鞘就要見血,而它今天心情很不好,和它的主人心情一樣不好,它今天,出鞘要見的血,絕對不是一般人的血!」

「你,殺戮一脈大師兄,是吧!我今天,就要你死!」

青年道︰「為了讓你們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大師兄怎麼死的,死在誰手里,我是有必要告訴你們的!」

「重劍一脈,大師兄,燕無歸!」

突然間,他刀動了,而下一刻,李洛就僵直到了原地,他連動都沒有動,額頭上就流下了血,很多血,血變成一條直線,從他眉心中線的位置流了下來,很快流到了他的鼻子那里,再然後就流了下去。

一刀劈開了李洛的身體,這是刀氣貫體!

燕無歸模了模手里的刀,看見它沒有沾染血,不禁點了點頭,有些自豪的道︰「你是玄品兵器啊,果然不是那樣垃圾黃級兵器可比!殺人不沾血的,很好,很不錯!」

李洛模了下自己的鼻子,看了下手里,看見都是血,腥味非常重的血,都是自己的血!

他突然間道︰「你變得比去年更強了。」

「是嗎?!我重劍一脈佔據了這整個武府的資源,我又吃了這武府這麼多資源,我不強起來,就不正常了,所以,很正常吧。」

燕無歸笑了笑,殘忍的看向了鐘離他們,「你們的大師兄已經死了。」

李洛身體動也不能動,他自然知道燕無歸這是什麼意思,頓時有些心痛,有些悲涼道︰「我死前,也看不出你的修為,能告訴我,你到底修煉到什麼境界了嗎?」

境界?

燕無歸笑了笑,「你看不出來就對了,以你區區氣變境二變的修為,肯定是看不出來我的修為啊,因為我已經五變了。」

「五變!」李洛很震驚,「二十歲的氣變境五變,你若到三十歲,那豈不是紫府境!」

「呵呵,是的!」燕無歸道,「所以我常說,你們殺戮一脈的人,不僅僅是執迷不悟,還是亂臣賊子,所以都該死,你們的修煉體系完全就是錯誤的,是南轅北轍的,但你們非要認為自己是對的。」

「不對,你們只是佔據了資源,我能感覺到,你的修為里,有很多很多的藥力!」

李洛突然間道。

「廢話太多了。」燕無歸冷喝道,只見的李洛的身體,就這樣直挺挺的倒下了,他眼里是有著恨意的,死前都沒有沖上亂葬崗。

「哎呦,不好意思,我沒看見,已經下暴雨了。」

燕無歸笑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呀,我就想和你們大師兄嘮嘮嗑,誰知道他被我一刀就砍死了呢,不過也沒什麼意思啊,畢竟他太垃圾了,還有,你們殺戮一脈真的都很垃圾!」

他笑了笑,「你們是不是很想動手,給你們大師兄報仇!不過你們最好取消這個想法,因為我不想把你們趕盡殺絕,最起碼,今天我不想殺光你們。」

「因為我要玩一場游戲,玩一場獵殺游戲,這場游戲,我看再過半年就很好玩,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來亂葬崗,看你們殺戮一脈,是如何迎回你們的師兄弟尸體的!」

「哈哈哈!不過這個願望,恐怕你們是實現不了了,今年你們恐怕都會死。因為,我們重劍一脈已經沒有了太大的興趣了,我們要在半年後徹底的解決你們!」

燕無歸說完就走了。

牛小蠻突然間有些沖動,要沖上去打他,蘇銘爆喝道︰「小蠻,回來!」

牛小蠻無法忍受這燕無歸的裝比,憤怒道︰「蘇哥,難道我們就看見這個煞筆裝比?」

「你沖上去能干什麼?」蘇銘雖然剛加入殺戮一脈,還是個小師弟,而場上還有鐘離這個二師姐,不過現在她已經是大師姐了。

蘇銘走上前一步,站了出來道︰「我們現在報仇沒有用,我們打不過他!我們如果非要沖上去,他會殺光我們。而這樣,就對不起大師兄做出的犧牲了。」

「我們不要忘記,大師兄和二師姐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里,是為了我們亂葬崗上的師兄弟們!」

蘇銘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突然間情緒激動,他眼眶里有著眼淚在打轉,下一秒豆大的淚珠就滾落了下來,他抱起了大師兄的身體,鼻子有些發酸的抱著他,朝著亂葬崗上沖了過去。

他一路沖,一路哭,而這個時候,暴雨已經落下來了,這雨就好像天上有無數人,拿著大盆子朝下面潑水,剛悶熱的空氣,已經變成了非常冰冷的了。

天色也變得昏暗,只有偶爾的雷電,將天地照亮,亂葬崗上,更是狂風怒號,數百具尸體就那樣掛在木架上,被狂風吹著,被暴雨打著,他們都閉著眼楮,而身體都已經發泡的淤青!

由于他們雖然死了,但被重劍一脈用秘法控制了靈魂,綁縛在這里,所以他們的身體是不會腐爛的,而他們的靈魂雖然被囚禁,但也已經死了,或許只有潛意識能感知到這樣的痛苦!

蘇銘抱著大師兄李洛到這里的時候,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他抬頭環顧四周,只見這上面掛著的一具具尸體,都是那樣的悲涼與淒慘,而這就是他們重劍一脈的師兄弟!

蘇銘噗通一聲,跪在了那里,他眼里流下的淚水,時時刻刻都是被暴雨沖刷著,他拼命的在地上刨著坑,他的血魔劍已經出鞘了,他拿著這把劍,在地上瘋狂的挖著坑。

暴雨沖刷著,他拿著劍飛快的刨著,但暴雨和泥土混合,變成了泥水,將他挖好的坑飛快的填滿著,蘇銘一遍遍的挖著,但每一次快要挖好的時候,暴雨就沖毀了他挖好的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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