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侍女

狼藉的院落中不一會兒飄香萬里,子兮忙進忙出的將推翻的臨時灶台搭好,從地上撿起那團面。

「姥爺你總是說自己拉面技術差到到家了,子兮也不知道為何就是學不會。」

老周在她身後跟著,只見子兮將手中的面團糾成一塊一塊的扔到了滾著熱水的鍋里。

剛扔了一半,將手中所有的面全部扔到了鍋中。

一把掀翻了臨時灶台,熱水和鍋把地面上澆起了一層熱氣騰騰。

她終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蒼飛塵剛走到院子中,就看到子兮痛哭的一面,她手上粘的全部都是面團,身上粘的也是。

「姥爺我太笨了我就是學不會。」說著蹲在了地上。

「要不是子兮執念太深,也不會害了你,都怪我,我不該為了奪回元乘宗,設計下那一場場陰謀,讓元落那混蛋對你痛下殺手。」

哭著哭著暈了過去。

在夢中,子兮看到姥爺笑著給她端了一碗陽春面,熱氣騰騰的,只是她剛伸手去端的時候,姥爺就消失了。

午夜夢回,幾乎每一次都是滿眼是淚的醒來。

三七一過,姥爺就到了起靈下葬的時候了。

姥爺的靈堂布置的很簡單,靈堂中只有她穿著重孝默默地守著。

蒼飛塵在給姥爺穿壽衣的時候,發現姥爺是被人一刀戳中心髒死亡的。

子兮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從戰場上被元落叔父支走的那個騎士,他身上就背著一把長刀。

子兮除了傷心,剩下的就是滿眼的恨了。

老周走進靈堂祭拜完,點了香,走到蒼飛塵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他們沒人願意來祭拜是吧?」子兮指的他們是元落等人。

說是親戚,倒還不如沒有的好,子兮並沒有讓老周去請人,但是按照禮數他們應該以晚輩的身份來吊唁的。

老周難為情的說︰「元落就不是個東西,自己不來還把要來的閨女鎖在房間中不讓來,說是他們已經跟你斷絕關系了之類的難听話。」

「看見也鬧心,他來了我一定手刃仇人。」子兮燒了一張紙,語氣冰冷的的如臘月的寒冰,「出殯吧。」

姥爺的葬禮上沒有親朋好友,沒有幫忙抬棺材的人,原本蒼飛塵說從蒼幽宗調些侍衛過來幫忙,但都被子兮拒絕了。

姥爺被埋在了屋後的一棵槐樹下,儀式及其簡單。

這幾天子兮把自己關在房間中,不吃也不喝。

一直在修煉著小圓子給她意念中比劃的招式,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記下,又在院落中一遍一遍的練著。

修煉完骨力,練技法,一刻也不停。

有點空閑時間就渾身孝衣的站在元落宗殿堂門前新換的牌匾下,一站就是一天或者一中午。

蒼飛塵和老周不放心她,也知道她報仇心切,但是這幾天下來子兮也僅僅是站在元落宗殿堂門口,沒有作出任何行動。

無奈二人害怕子兮吃虧,就在小院中收拾出了兩間房,住在了這里。

半個月過去,端進子兮房中的飯菜,每次都是吃了一點點。

她不是關著門在里面打坐,就是在院子里拿著鐮刀一遍遍的練著技法。

要不就是去元落宗站著。

沒人猜得透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元落宗人都以為子兮因為姥爺去世,瘋了一樣,天天來,天天站,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也不干。

由于她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元落宗弟子也沒有人敢對她如何,就由著她站著。

反而她這種做法讓元落宗主心中發毛,這般樣子,還不如下一張戰帖,天天穿著重孝往門口一站,真真給舊貌換新顏的元落宗添晦氣。

可他為了元落宗的顏面生生就是沒有將子兮趕走。

這天清晨,子兮依然窩在房間中沒有出來,她始終在練著那些晦澀難懂的技法。

蒼飛塵實在放心不下,都準備一蒼幽宗的名義去給元落宗下戰帖,大不了生靈涂炭,滅了元落宗倒也解了子兮心中的怨恨。

子兮從房間中走了出來,身上背著一個藥簍,「飛塵大哥,我沒事,生活總是要繼續不是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蒼飛塵給子兮遞過來一碗雞湯,「這個喝了吧,餓壞了還怎麼修煉。」

子兮端過雞湯,「這些天讓你擔心了。」

「你我之間哪有這麼多的客氣話。」蒼飛塵看到子兮終于開始吃飯了,終于放下心來,「子兮是要去割靈草?」

「嗯,我覺的鐮刀還不夠鋒利。」

「那你把這個儲物戒指帶上,多少靈草都能裝的下。」蒼飛塵從袖子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空間戒指。

子兮探測了一下,里面的儲物空間大的無邊,能裝下幾千萬石靈草,「這個空間戒指一定不便宜吧?」

「蒼幽宗倉庫里多的是,隨便拿的。」蒼飛塵將碗遞給老周,「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了,你幫我找些好一點的煉藥師。」子兮走出院子。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說成婚的事宜。

停下腳步。

「飛塵大哥,成婚這件事等我三年孝期滿了再議如何。」

蒼飛塵點了點,淡笑著。

在他心中,自然是理解的。

子兮站在她所擁有的這片貧瘠的土地上,想必漂浮在赤骨壇的萬千土地,只有目下的元乘宗更渺小寂寥了。

看著目前只屬于自己的這片領土,這是爹娘留下的一小部分,她一定要想盡辦法振興起來。

剛走到千里冥田,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拿著石子在砸靈草上方漂浮著的星星點點靈力。

他的石子一扔一個準,那些星星點點在他的石子飄過的地方,卷起一層層碧綠色的靈光。

那個人不正是前些天她見到的黑小白嗎?

他怎麼又來了?

子兮走上前拍了怕他的肩膀,「黑小白,你在這里干嘛?」

听見聲音的白之墨立即轉過身,「我等你啊,不是說過我會來看你的嘛,你這段時間干嘛去了,等的本帥哥好苦啊!」

子兮本不是那麼多話的一個人,拿出鐮刀一把一把的割著草。

白之墨見子兮並沒有理她,並且短短幾天沒見,她就消瘦了那麼大一圈。

指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按照江湖經驗,他立刻止住這個不討喜的話題。

看著子兮割草的樣子,皺著眉頭,「喂,照你這樣割靈草的方式,猴年馬月能把你手上的戒指裝滿?」

「那該如何?」子兮手下沒停,繼續割著。

白之墨雙手盤在胸前,指頭悠閑的拍打著手臂兩側,「你告訴本帥哥你叫什麼,我教你一個割草的獨門訣竅。」

子兮最不喜歡和這種油嘴滑舌的無賴打交道,低頭割著草並沒有打算理他。

白之墨自討了個沒趣,蹲,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放到手心上,「美人兒,你瞧好了。」

被他這般吵鬧下,子兮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向他耍寶的神情,「你到底想怎樣,有完沒完。」

就在這時候,只見他手上的石頭在手心中飛速的轉著圈,他手腕一使力石頭飛了出去,緊接著被石頭掃過的靈草全部被割斷。

他在割草的同時還將漂浮在空中的靈草,用骨力捆綁好,一人高的一堆捆扎好的靈草轉眼間就堆放在了元子兮的眼前。

太厲害,這是什麼招式?

從來沒見過小圓子在她意念中使過。

子兮學著他的樣子,將鐮刀放在手心,可是她卻怎麼轉也轉不起來。

白之墨雙手環抱著,靠在一棵樹干上,拔出了一根靈草干嚼在嘴里,「小美人兒,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教你怎樣割草如何?」

鐮刀好幾次都因為子兮控制不好而掉在了地上,子兮抬眼看著他,「我叫洛兒,此塊靈田的割草侍女,每天都要給主人上交定量的靈草。」

子兮並不想將自己的真實名字告知,元子兮這個名字自從那次擂台賽後,就人盡皆知了,分裂元乘宗自立門戶這件事也是在赤骨壇上傳的沸沸揚揚。

再加上連敗元落宗兩員骨根者,更是名聲大噪,這件事也莫名成為人人談論的焦點。

還有她這半個月來整日一身重孝站在元落宗的殿堂門前,她這個名字就成為了赤骨壇的各種談資。

「這里的主人不是那個叫什麼來著,元乘宗的繼承人元子兮,你是這魔頭的侍女?」白之墨狐疑的看著她。

子兮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是的。」

只是魔頭這兩個听著實在不怎麼順耳,沒想到赤骨壇中人是這般評價她的。

「听說你這個主人可不是好伺候的主,手段狠辣,而且背後還好像有高人相助,不過也算是個可憐人。」

白之墨這時候從樹下站起身,「要不你棄了她,跟本帥哥混,本帥哥絕對不讓你干這割草的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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